救我于世间水火[快穿]_分节阅读_第55节(1 / 2)

  “所以我不和陛下争啊,我是来辅佐陛下的。我武艺高强,做一小校难道都不行?白邵晨都打不过我,他都能领兵!我也有领兵打仗的经验,绝不会拖陛下的后腿。”

  “军中自古没有没有女子随军出征的。”

  “陛下又骗我,那日宫中演戏,戏台上不就唱了一出佘家军,她们不止女人怪帅,还全家出动呢。”

  皇帝哭笑不得,真是个傻丫头,她到底看没看懂。戏台上的佘家军,原形乃是西北的折家,两百年前,中原与草原战乱不休,君主昏庸,中原势弱,即便如此,汉人也死战不退。折家男丁死绝了,女眷接过帅旗,继续征战。这是给草原人的一出下马威,说明汉家的威武不屈,结果正主只看到了女人能挂帅。

  “那是特例。”皇帝无奈解释。

  “我也是特例。”珊瑚珠不服,她觉得自己够资格成为特例。

  “乖了,好好待在后宫,等朕凯旋。你想要什么,朕回来的时候给你带。”皇帝自觉从来没有对妃子这么温柔耐心过,当然,以往也没有妃子敢和她耍小性子。

  “我就要随军北伐!我要做先锋!”

  “放肆!朕看你是不懂规矩,越发无礼了!”皇帝讲不通道理,就发动了传统技能——不讲道理。

  谁知,珊瑚珠也是有传统技能的。只见她瞬间泪盈双眼,哭道:“你吼我?从小就没人这么吼我!阿爸、阿哥只会宠着我,我要什么都答应的!你也答应过我,要好好待我,不让我受委屈的,结果才一个月,你就吼我?你还答应过不会把我关在后宫,当着我哥哥的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答应的,你出尔反尔!哼!你不讲道理!”

  珊瑚珠一跺脚,哭着跑出了乾清宫。

  麻了!满宫的人都麻了,这,这,这是唱哪一出啊?

  皇帝也愣了,与大内总管面面相觑,疑惑道:“朕不讲道理?朕怎么想不明白呢?”

  总管微微躬身,笑道:“陛下都不明白,老奴更不明白了?”总管倒是听说过,被家里宠坏的女儿,嫁到夫家,也是要耍一耍小脾气的。只是在东宫、在后宫,从未见到过罢了。从这一个月的相处来看,惠妃也不傻啊?这是鲁莽还是另有算计?陛下吃不吃这一套呢?

  别说什么夫为妻纲、男尊女卑之类的屁话,以总管自己的理解,天下男人怕老婆、宠小妾的不知凡几,只是陛下以往可不是这样的人。若是惠妃有心算计,陛下却不接招,这位惠妃娘娘,要怎么破这一局呢?

  “朕是宠坏了她!”皇帝一挥袖子,继续批阅奏折,惠妃虽是草原归顺的标志之一,可这件事,即便顺义侯当面理论,说起来也是自己占理。

  总管好奇得等着,不知惠妃要耍什么争风吃醋的手段,结果只过了两刻钟,谜底就揭晓了:皇后宫中派人来请。

  皇后的大宫女跪在地上,一五一十禀告:“惠妃娘娘哭着跑到娘娘宫中,跪求娘娘做主。说……说……说陛下说话不算话,是个……是个负心人,求娘娘做主!”

  傻了!

  回话的大宫女额头紧紧贴着地砖,只当自己是个木头;见多识广的大内总管也微张着嘴巴,一脸呆滞,嗨,到他这个地位,能有这样的表情,已经是失态啦。反应最大的还是皇帝,微愣的功夫,朱笔掉在奏折上,染红了一片。

  大总管连忙上前,拿柔软宣纸点涂擦拭,庆幸道:“陛下,这是请安折子。”意思是没有大碍。

  皇帝现在哪儿还有心情管什么折子,哭笑不得的重复道:“她哭求皇后做主?”

  “是。”大宫女的声音闷闷得传来。

  皇帝好奇心大起,他还是头一回听说,宫妃在他这儿受了训斥,不想方设法讨好他、静思己过,反而去找皇后做主的。

  多新鲜啊,小妾不讨好夫主,反而去讨好主母?

  少就稀奇,稀奇就令人想探究,皇帝一推折子,笑道:“走,去坤宁宫。”

  坤宁宫中,皇后笑得无奈,别说皇帝头一回见,安慰在皇帝那受委屈的妃妾,她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啊。以往宫妃若受了训诫,自己就觉得无颜见人,必要告病一段日子不来请安。她总是好脾气允准,不和她们计较。还要帮着皇帝敲打几局,让她们知道眉眼高低。

  惠妃不走寻常路,在皇后宫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这可不是那种梨花带雨的撒娇,哭得鼻涕都出来了。

  真心实意的在哭。

  皇后揉揉额头,她这么安慰过的,只有几个女儿啊。当日说她和永安一个年纪,真是一语成谶。

  听宫女禀告,皇帝起驾朝这边来了,皇后笑道;“快去梳洗、梳洗,拿鸡蛋在眼睛上滚一滚,瞧瞧,都哭肿了,让陛下见了,岂不怪罪。”

  珊瑚珠难以置信:“他还敢怪我?明明是他不讲信用!”

  皇后觉得她是在调和女儿和驸马,哭笑不得哄道:“是,是,他不讲信用。瞧你,脸都花了,这可不漂亮了。”

  珊瑚珠紧张得摸摸自己的脸,感觉脸皮一阵紧绷,着急道:“我去洗脸。”

  珊瑚珠刚转到后殿,皇帝就大踏步进来,左右望望,笑道;“不是说惠妃在你宫中哭诉,人呢?”

  皇后起身行礼,被皇帝一把扶住,又从宫人手中接过茶盏递给皇帝,嗔怪道:“陛下还要追到我宫里来欺负人啊?”

  皇帝挑眉,“皇后这是被她收买啦?小丫头真是恶人先告状!”

  皇后忍俊不禁,“陛下是没瞧见,惠妃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说陛下说话不算数,不疼她了,她从小到大没受过这样的委屈,要我给她做主呢!”

  皇帝莞尔,“你打算怎么给她做主?”

  “当然是问清楚她求什么啦?不过我瞧惠妃这理直气壮的模样,肯定是陛下没理,我是站在她这边的。”

  “你们倒是姐妹和睦,把朕撇在一边。”这种不合常理的事情,又恰恰踩到皇帝后妃和睦的心坎上,真是——真是叫人舒坦。如同婆婆不帮着儿子反而向着儿媳,这种反差,总是让人忍不住探究。

  “你都不知道她求的什么!”皇帝气道:“她请旨要做北伐先锋,你听听这像话吗?”

  皇后想了想,回答道:“未尝不可。”

  皇帝瞪大了眼睛,伸手摸摸皇后的头:“真让惠妃灌迷魂汤啦?”

  皇后没好气地拉下皇帝的手,摆事实讲道理:“自从陛下决议北伐,妾常忧心忡忡。陛下如今也快是知天命的人啦,再上战场,着实辛苦。可妾又知这是陛下心心念念的国之大计,不敢阻拦。如今可好,惠妃出自草原,熟谙地形、气候、风土、人情,定能照顾好陛下。至于先锋之言,陛下带她去了,酌情任用便是。”

  “且听闻,草原人,无论男女,人人都能弯弓射箭,个个上马便是骑兵。若能有这样一位知己知彼的小校在侧,陛下可能从中得一二启发,训练我大夏骑兵也好啊。更妙的是她是女子,总要细心些,有她照顾陛下,妾也安心。”皇后拍拍丈夫的手:“宫中不缺她一个妃妾,陛下身边却缺一个能例外照应的人啊。”

  听到皇后改了自称,皇帝就知道她实在认真谏言,皇帝挑眉:“皇后就这么信这小丫头?”

  “惠妃可是能和陛下打平手的啊。”皇后直言。

  皇帝拒不承认:“胡言~明明是朕手下留情。”

  皇后笑而不语,那日比武,有眼睛的都能看见,皇帝并没有真的赢过惠妃。惠妃倒退那几步,不过是中场停顿,可朝臣们多聪明啊,不在皇帝占上风的时候赶紧把结果定死,难道真让一个黄毛丫头赢皇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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