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于世间水火[快穿]_分节阅读_第27节(1 / 2)

  “我也是气狠了。”朱娘子有些讪讪,强撑着表功:“这回也把人打服了,以往脚杆野到处跑,如今坐在房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脸都荫白了。”

  “在外人面前可不许这么说。记住,是孩子不懂事,你才教的。你是有儿子的人了,名声要紧,以后咱们暑哥儿长大了说亲,人家也要挑个慈善婆母呢。”

  “知道啦,娘,这不是在你跟前儿嘛~这回来了多住几天,自从我嫁过来,就初二回去一趟,都没和娘好好说说话。”

  姥姥抚着女儿的背,说不出的欢喜,自家女儿,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姥姥来家里帮朱娘子带孩子,有她在,孩子晚上哭有人哄,家里的事情也有大人教。大姐儿对姥姥万分濡慕,尤其姥姥教她怎么做菜之后,更是恨不得姥姥天天住家里。

  可惜,娘家人怎么好在女婿家里多留。这是朱家没有长辈,姥姥才能伺候完双月子。等朱娘子能下床走动了,姥姥也就回去了。

  京城的秋天总是跑的很快,咻得一声,让人抓不住尾巴。

  处暑出生的时候,还热得穿单麻衣都热,如今要穿夹衣才行了。

  姥姥走了之后,每到睡觉的时候,朱娘子就把处暑放到大姐儿和朱晴的房间里,让两个人晚上照看着。

  大姐儿每晚起来一趟,抱处暑去朱娘子屋里吃奶,再拍着后背把孩子哄睡着。大姐儿的功夫都在照看处暑身上,家务免不得压给了朱晴。

  从早忙到晚,洗干净手回到房间,朱晴看着熟睡的处暑,小嘴微张,白嫩嫩的脸蛋,嘴唇也是红红的,看着就惹人怜爱。

  朱晴却忍不住伸出手捏了捏,手抓着一旁的襁褓,襁褓不透气,如果捂上去……如果捂上去……

  朱晴魔怔一样,拿着襁褓慢慢凑近处暑,处暑的呼吸微微扫在朱晴的手背上。

  “乖啊~”大姐一声嘟囔,她在梦中,手还习惯性得拍了拍襁褓哄孩子睡觉。

  怎么了,怎么了,我这是怎么啦!

  朱晴猛得丢开襁褓,跑到窗边,推开窗户,让冰凉的夜风吹醒自己。

  这不是我!我怎么会想杀血缘相亲的弟弟?即便迁怒,我也会想个办法,让他死在别处,不牵连自己。朱晴不明白,自己怎么越来越愚蠢。

  是因为找不到出路吗?

  是啊,出路在哪里。

  朱晴知道自己不能杀人,却不知道怎么把日子过好。

  ………………

  秋后,菜户营还有最后一茬萝卜、白菜要下种,但其他种粮食的人家,秋收后就准备猫冬啦。

  而秋收也是最热闹的时候,家家户户有什么大喜事,总要在这个时候办,十里八乡的热闹都赶在一处了。

  附近某位大官别院唱堂会,听说请了有名的北曲班子来,武戏一绝,唱《哪吒》。这日,朱童生不在家,朱娘子带着处暑回娘家,把大姐儿领着去照顾儿子了。只有朱晴,这些日子根本不出门,脸也白寡白寡的,朱娘子嫌弃不吉利,干脆让她自己看家。

  朱晴听到外头人们的议论,静极思动,几个月来,头一次走出家门。

  戏台临水建着,有头有脸的老爷们自然在园子里看。附近蹭戏的平头百姓,只能站在岸边,隔水相望。也有胆子大的,爬到树上,或撑了一艘小舟来,飘在水上,慢慢看。

  戏台上,一个扎着双丫髻,穿着藕粉色衣裳的少年正在台上翻飞,右手握着一把火尖枪,左手持着一个乾坤圈,身上披着混天绫,配着锣鼓,铿锵唱道:“风狂雨骤,雷鸣电闪,眼望着青锋剑怒气难消,怒火冲天心似油煎,眼望着陈塘关波浪滔天,洪水中老幼声声喊,哭爹喊娘好凄惨,怒一怒与妖龙一绝生死……”

  哪吒一个人在台上唱,旁边有人立着,时不时进去翻滚两下,或者扮作虾兵蟹将,与哪吒对打。

  武戏确实精彩,一句末了,总有人大声叫好。

  朱晴人小个子矮,被堵在后面,看不全台上唱的什么,只听得众人一声高过一声的喝彩,图个虚热闹。

  最精彩哪吒闹海唱完了,围观的人慢慢散去,别院里有别的丝竹声传来。戏台上却还没有走空,哪吒还在台上唱,方才配合的锣鼓已经停了,做配的虾兵蟹将和妖龙也下场了。

  朱晴这才能站到前头,凝神细听戏台上唱的什么。

  哪吒闹海之后,东海龙王要水淹陈塘关,哪吒生父李靖要拿哪吒去抵命。这本是应当应分的,却不想哪吒忤逆不孝,直言三太子本有罪过,自己杀了他是为民除害,不肯就死。龙王威胁近在眼前,陈塘关百姓危在旦夕。为了百姓,为全孝道,哪吒横剑自刎。

  “削骨还父,削肉还母……”戏词被水波遥遥地送过来,柔柔地传进朱晴耳中。

  削骨还父,削肉还母……削骨还父,削肉还母……

  这声音犹如雷击,削骨还父!削肉还母!朱晴突然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她想起来了,她想起来了,我是穿越者啊!

  我不要这狗屎一样的父亲,不要这狗屎一样的世道!

  哪吒才不是为了什么孝道自杀,他宁愿死,也要反抗这封建父权!他宁愿舍弃一身血肉,也不要这无良的父亲!

第42章 我杀皇后与国舅7

  朱童生又一次喝得醉醺醺得回来,现在朱娘子难得有了管他的底气,不悦道:“瞧你这一身臭的,把我们暑儿熏着了!我让大姐儿来把孩子抱走,大姐儿——”

  “别喊!嗝——”朱童生打了个酒嗝,满足得瘫在床上,“你懂什么,老爷我这是找门路去了。”

  “天天找门路,也没见你找见啊!”

  “无知妇人!你知道什么,今晚我和青县兄喝酒,他给了我一个大消息。”

  “什么消息。”朱娘子把处暑抱到一边,随口问道。

  “你家男人要做官啦!”

  “做官?”朱娘子伸手摸摸他的额头,“也不烧啊,怎么说起胡话来了。”

  “谁说胡话了?青县兄和我说了,国子监最近生源不足,要招生一批监生,举监、贡监、荫监我是够不着的,不过这例监,还有希望。”

  “怎么地,你细细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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