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旧语16（1 / 2）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如期而至，将李清华的房间照亮。
“想不到叔叔阿姨还挺开明哈，居然会让自己闺女住进别人家里。”
李清华紧了紧怀中的少女，感受着来自女友的温暖和柔软，此刻李清华心里再次感受到了一丝不真实。
怀中少女也是顺势往里钻了钻，沉默着没有说话。
以为女友又睡了过去，李清华低头往怀里查看，却看到灰溜溜的眸子正盯着他看，他失笑道
“怎么啦？怎么不说话的？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有，我就是觉得有些太顺了，还不是因为你老是说梦啊梦的，搞得我都要以为是梦了…”少女眸子微闭身子又往怀缩了缩里小声嗫嚅道。
是啊，太顺利了，从表白开始两人的恋爱发展得很顺利，班主任帮他们，父母也支持他们，双方家长都接受了对方，没有第三者也没有意外，成绩蒸蒸日上，双双剑指清北，顺利得有些不像话了，像是别人小说里的男女主，不对，小说的男女主也会遇到各种问题，一一解决后感悟人生真谛才对啊。
这种理所当然却又似是非是的现状，令李欣欣不安，不是说顺畅不好，而是整个事情的脉络仿佛只指向了一个方向，一般这种情况，只会出现在固定结局的故事里。
李欣欣抬起头，再次看向了李清华。李清华看着蹙着眉头满眼忧虑的女友，低头轻轻得在她的额上点了一下。
一直做的梦算现实吗？他一个高三的学生可不想去思考这些大哲理，此刻他就是最幸福的，这就足够了，至于那些幻象，之后再说吧！
两人呆在床上温存了一会后便起身洗漱上学去了，出门后遇到曹雪在袁姨那吃面，情侣两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也加入了嗦面团体。
吃完面后简单告别了袁姨，原本挽着李清华的李欣欣此刻却被曹雪挽着，而李清华走在后面看着两女嬉笑打闹。
走着走着李清华忽然眼前一白，恍惚间李欣欣和曹雪的身影变成穿着白大褂的两人，看不清两人的脸。
“爱徒啊，恐怕这周他就要醒了，你做好准备了吗？”
“准备工作已经布置妥当，教授请放心。”
“你是不是傻，我说的是这个吗？”
“……”
“嗐，你瞧，谈及这个你就说不出话来了。”
“……”
李清华揉了揉眼睛，白大褂变回了嬉笑的两人。
她们两人的声音，好像是上次在我门口的两个人吧，她们在说什么呢，什么醒了，什么准备工作，哎！谜语人！
就在李清华发懵之际，突然一个趔趄，倒不是他踢到台阶或者石头了，而是刚刚世界突然震颤了一下。
“地震了？”李清华一惊，跑向女友将其抱住。
“清华你干嘛……”李欣欣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这里已经接近三中学校门口，人来人往的学生无一不往这边看来，来自众人的视线让李欣欣的脸颊染上绯红，顺势埋进了男友胸膛。
“喂，女人的醋你也吃呀？我又不会抢你的小欣欣耶。”
曹雪没好气地笑道。
“我…刚刚感觉地震了。”
“你没睡醒吧，哪来的地震啊，我现在瞳孔地震还差不多。”
李清华闻言一怔，讷讷地松开了女友，而后尴尬地挠了挠头，尴尬地笑了一声。
“没事吧清华，没休息好吗？”
“欣欣姐，这恐怕得问你了吧~孤男寡女共居一室，男友神志不清，得从女友身上找找原因噢~”
曹雪的打趣充满杀伤力，李欣欣原本的一抹绯红瞬间变成一颗熟透的大番茄。
看见李欣欣的反应，曹雪讶异“啊？”
见少女撇过头去不予回应，曹雪抓住她的肩膀摇晃，“不会吧，不会吧，欣欣姐，真的啊？”
“好啦快回教室吧，小心迟到啦。”
李欣欣从中间抬起双手撑开曹雪的死亡摇晃，曹雪还不死心，和李欣欣玩起了追逐战，一路跑向教室。
李清华倒是不急，慢悠悠地走向教室。
一回到教室就看到正襟危坐的两人，两个人都红着脸低着头，看着桌上的卷子。
看来李欣欣还是跟曹雪分享了点什么。
这两人真的是……李清华刚走到座位坐下，抬起头却被震惊，一下子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前座的曹雪听到动静回头打趣道“怎么啦清华同学，椅子烫到你了？”
没有回应曹雪的打趣，李清华此刻的眸子里倒影着那个散发着冷冽气质的身影，那个左上角的位置没有空出来，方才曹雪说的瞳孔地震此刻就发生在李清华身上。
“张…雯…雯？”
世界又是一阵震颤，李清华一个没站稳扶着桌椅倒在了一旁。
听到后排的动静全班一齐往回看。
“怎么了清华？是不是病还没好？等会我们去医务室休息一下吧？”
女友探出一个脑袋来，伸出手将李清华扶起。
“所以我说呀，欣欣姐你得注意一下噢，你瞧他都腿软了。”
李清华扶起桌椅，余光中看到那个少女回过头，她刚刚在看自己吗？
李欣欣摸着李清华的脑袋安抚着，李清华从头上摘下女友的手示意自己没事而后问道，“张雯雯她，一直在那的吗？”
“你怎么了清华，张雯雯不是一直坐在左上角吗，人家学习那么好不是应该的吗？我记得开学的时候你俩是一齐来的吧，当初，我还以为你俩是情侣呢…”
李清华脑袋嗡地一声，所有的记忆涌现，猫咖后的火锅店，还有平日里的日常琐事，突然间就有了张雯雯的身影，甚至班级拔河里的五个女生之一就有张雯雯。甚至，二人三足里的不是夏琼和朱俊泽，而是曹雪和张雯雯。
乱了乱了，清华扶住额头，脑中疯狂运转，世界好像凭空多出来了一个张雯雯，而自己的记忆却有两份，一份是不存在张雯雯的日子，另一份是张雯雯和大家朝夕相处的日子，哪边才是真的发生过的，哪边又不是？还是说两者都是，又或者说两者都不是？
他有些理不清，将思绪抛诸脑后，看向了同桌的女友，女友温柔地笑了笑，从桌底下伸出左手来，示意他握住，李清华会意将女友柔夷轻轻牵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