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端倪初现(2 / 2)
她佯装意外:“这么巧?该不会是苏画师您捡到了吧。”
苏临一字一顿:“是,劳烦你下次注意些,不是每次都这般运气好。”
看似是好言好语的提醒,可她分明听出了警告的意味。
云隅接过他丢来的布袋,便识趣的找个由头先行离开。
回去的路上,她数了数布袋里那寒酸的百文钱,颇感意外。
这丹木府如此之规模,给下人的分例竟是如此吝啬。
她想起什么,从怀里取出那副画像——
该说不说这画工确实很不错,后日既是要和花台出府,这画兴许也能抵些银钱。
她掂了掂手中钱袋,想起之前在镇灵宗时还是徒弟浮槎替她主管宗中财阁,好几次浮槎都向她抱怨宗门内弟子月例支出太高:
“.......师傅,谁家门派弟子月例五十两啊?你非要如此,不仅招其他门派嫉恨,也容易养成宗门内奢靡浮躁之风。”
彼时祝归零躺在镶金雕花玉榻上百无聊赖的画符,听完只是一笑而过:
“贤人以金之重,有慎其使。宗门大多弟子的秉性我是了解的。再说了,别人嫉恨归嫉恨,与我们何干?”
镇灵宗虽说接过不少世家贵胄的丧仪祭事,但那部分人终归是凤毛麟角。
后来镇灵宗名气那样大,或许也是因为行之所助,更有青山忠骨,马革裹尸乃至最寻常的鳏寡逝者。多的是人身无分文,甚至无人送终。镇灵宗弟子敬畏生命,若途有所遇,皆自出钱财礼葬逝者。
人若哭着来世,挣扎一生,便该安稳地走。
凡物之贱而善心之贵,则超于金也。五十两银子,并不算多。
......
云隅有些怅然若失。
她前世死后,想必是浮槎已成新一任宗主,再无精力处理宗门财阁之事。不知现下又是何人管理,许是月例早已削减,她现下早已不得而知。
在丹木府的这些天,云隅没有寻到栖梧之眼的下落,也不曾听闻祁坍的任何消息。
略微忖度后,她决定趁着和花台出府之际借机离开。
虽没了灵力无法移形,但镇灵宗离丹木府不过三日路程,总比在丹木府干耗着好。
只是自己逃跑或许会连累无辜的花台,只能假死方能脱身丹木府。
说起花台,不知那日和苏临和花台说了些什么,二人似是不欢而散。
似乎二人分开后没多久后,花台还不凑巧地撞上了提前归府的主人贾训。
见府上侍女失魂落魄的模样,贾训还停下询问了几句。
“你猜怎么着,花台当时只是说身体有些不适。贾大人却体贴近日府中事物繁多,当即吩咐让我们东府的下人们全部歇了半日。”
“不仅如此呢,听闻大人当时还给花台赐了些赏钱。”
“贾大人可真是善心。”
院内,侍女围在一起喋喋不休地讨论昨日发生的事情。
其中一位新来的侍女眼睛一转:“不过你们不觉得,花台长得也挺漂亮吗。会不会大人昨日见到有些喜欢才.....”
她身旁的侍女爽朗一笑:“你新来不久自是不熟悉,以我们贾大人的为人,定是体恤我们下人不易才如此做的。”
云隅独自靠坐在不远处的树下,潦草地画了几张明日出逃时所需的咒符。
术法不够,咒符来凑。
对于传到耳边的话,她不甚在意。侍女们的谈资,无非是府内捕风捉影到的诸多琐事,实在真假难辨。
只是花台这两日确是心事重重,晚间云隅见她有些郁郁,并没有多问,而是换了个话头:
“花姐姐,听说府内向来是月初和月中派人采买,为何我们竟是明日去?”
“十日后便是三灵天宗的忌日,听闻这次镇灵宗也派了人过来,后日便到。这是十年来头一遭,府中很是重视,需得提前安排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