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花逝(1 / 2)

夜色愈浓。

云隅带领迟皆晏往竹园客房走去,一路无言。

她能感受到迟皆晏的冷漠,他归根到底是个笑面虎。

表面看起来君子如玉,实际谁也不放在心上,无所谓任何人的生死。

明明今日也在楼内,却眼睁睁看着那些百姓被骗走血汗钱无动于衷。

似乎看起来很是关心的小师妹,也能心安理得借她之手伤人。

方才大殿上于副管家被打的血肉模糊,在场之人多少有些不忿。他的眼底,只余冰凉。

他为什么要进镇灵宗,他又还记得多少,她不得而知。

与其多说多错,倒不如这两日先静观其变,看清他究竟在谋划些什么。

到达房门前,云隅找了个备膳的由头正要离开,却发现忽然走不动道。

自己身上多了道定身咒。

皱眉望向眼前,却对上一张近在咫尺的面庞。

迟皆晏微微弓腰,好奇地观察着她的眼睛,却什么也没说。

她摒住了呼吸。

半晌,他也并未移开盯着的视线,声音很轻,目光似有不解:

“明明只是一段时间没见,怎么给我的感觉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呢。”

闻言,云隅掌心的汗液有些粘腻,她回道:“人之性因物则迁。之前...总之现在我对你并无感情,自是与之前不同。”

迟皆晏垂眸,接过云隅手中探路的灯笼。

他将灯笼抬起,二人原本略微昏暗的视线在暖黄的灯光下一览无余。

橙亮的烛火倒映在他眼中忽明忽暗。

他的声音更轻了,只够近在咫尺的云隅听见:“那你之前,是喜欢我什么呀?”

眼前人笑意狡黠,探究的目光中荡漾着清冽的水色。

“......”

不可否认,他真的是生了一副好面孔。

但这并不妨碍云隅努力抑制往他脸上吐口唾沫的冲动。

“识人不清,无可奉告。”

听到回答,他挑眉笑道:“好一个识人不清。”

他站直了身子,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般的走进了屋内。

门关起来的瞬间,云隅身上的定身咒随之而解。

感受到腰际鼓起的一个小囊,云隅从腰袋取出那不知何时塞进去的纸条。

她将那张叠起的纸条展开,赫然是那副她托苏临的画的小像。

“......”

她瞪了一眼门内,只想把手中这副画揉成一团砸到门上。

目光一转,却又冷笑着将其往兜里一揣。

等有朝一日这老怪死了,她亲手烧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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