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暗有强敌5(2 / 2)

肖盼盼本在满口“狗崽子,臭杂种”地乱骂,见到这些细碎的砖粒,气恼之情不由得转而为恐惧,呆了半晌,一言不发地走进办公室,待丈夫和儿子跟着进来,便即掩上了房门,低声说:“敌人武功甚是了得,咱们不是敌手,那便如何……如何……”

熊恒贵说:“向朋友求救!武林之中,患难相助,那也是寻常之事。”肖盼盼说:“咱们交情深厚的朋友固然不少,但武功高过咱夫妻的却没几个。比咱俩还差一点的,邀来了也没用处。”熊恒贵说:“话是不错,但人众主意多,邀些朋友来商量商量,也是好的。”肖盼盼说:“也罢,你说该邀哪些人?”熊恒贵说:“就近的先邀,咱们先把杭州、南昌、广州三处分部的好手调来,再把福建、浙江、广东、江西四省的武林同道邀上些。”

肖盼盼皱眉说:“这么事急求救,江湖上传了开去,实是大大折损众邦物流集团的名头。”熊恒贵忽然问:“夫人,你今年三十九岁吧?”肖盼盼啐说:“呸!这当儿还来问我的年纪?我属虎,你不知道我几岁吗?”熊恒贵说:“我发邀请函出去,便说是给你做四十岁的大生日……”肖盼盼问:“为什么好端端给我添上一岁年纪?我还老得不够快么?”熊恒贵摇头说:“你几时老了?头上白发也还没一根。我说给你做生日,那么请些至亲好友,谁也不会起疑。等到客人来了,咱们只拣相好的暗中一说,那便跟集团的名头无损。”肖盼盼侧头想了一会儿说:“好吧,且由得你。那你送什么礼物给我?”熊恒贵在她耳边低声说:“送一份大礼,明年咱们再生个大胖儿子!”

肖盼盼呸的一声,脸上一红,啐说:“老没正经的,这当儿还有心情说这些话。”熊恒贵哈哈一笑,走向书房,命人写邀请函去请朋友,其实他忧心忡忡,说几句笑话,不过意在消减妻子心中的惊惧而已,心下暗忖:“远水难救近火,多半便在今晚,又会有事发生。等到所邀的朋友们到来,不知世上还有没有众邦物流集团?”

他走到书房门前,只见两名保洁脸上神色十分惊恐,颤声说:“董……董……事长……这……这不好了。”熊恒贵问:“怎么啦?”一名保洁说:“刚才印会计叫小张去买棺材,他……他……出门刚走到东小街转角,就倒在地上死了。”熊恒贵问:“有这等事?他人呢?”那保洁说:“便倒在街上。”熊恒贵说:“去把他尸首抬来。”心想:“光天化日之下,敌人竟在闹市杀人,当真胆大妄为之极。”那两名保洁说:“是……是……”却不动身。熊恒贵问:“怎么了?”一名保洁说:“请董事长去看……看……”

熊恒贵情知又出了古怪,哼的一声,走向大门,只见门口三名武师、五名员工望着门外,脸色灰白,极是惊惶。熊恒贵问:“怎么了?”不等旁人回答,已知就里,只见大门外青石板上,淋淋漓漓的鲜血写着六个大字——出门十步者死。离门约莫十步之处,画着一条宽约寸许的血线。

熊恒贵问:“什么时候写的,难道没人瞧见么?”一名武师说:“刚才小张死在东小街上,大家拥了过去看,门前没人,就不知谁写了开……开这玩笑!”熊恒贵提高嗓子,朗声说:“姓熊的活得不耐烦了,倒要看看怎么个出门十步者死!”大踏步走出门去。

两名武师同时叫了声:“董事长!”熊恒贵将手一挥,径自迈步跨过了血线,瞧那血字血线,兀自未干,伸足将六个血字擦得一片模糊,这才回进大门,向三名武师说:“这是吓人的玩意儿,怕他什么?三位兄弟,便请去棺材铺走一趟,再到饶西永福寺,去请和尚来作几日法事,超度亡灵,驱除瘟疫。”

三名武师眼见董事长跨过血线,安然无事,当下答应了,整一整身上武器,并肩走出门去。熊恒贵望着他们过了血线,转过街角,又待了一会儿,这才进内。

他走进财务室,向印会计说:“请你写几张邀请函,是给夫人做寿的,邀请亲友们来喝杯寿酒。”印会计说:“是,不知是哪一天?”忽听脚步声急,一人奔进来,熊恒贵探头出去,听到砰的一声,有人摔倒在地。熊恒贵循声抢过去,见是适才奉命去棺材铺三名武师中的狄武师,身子尚在扭动。熊恒贵伸手扶起,忙问:“狄兄弟,怎么了?”狄武师说:“他们死了,我……我逃了回来。”熊恒贵问:“敌人什么样子?”狄武师说:“不……不知……不知……”一阵痉挛,便即气绝。

片刻之间,物流园中人人俱已得讯。肖盼盼和熊熙淳都从内堂出来,只听每个人口中低声说的都是“出门十步者死”这六个字。熊恒贵说:“我去把那两位武师的尸首背回来。”印会计说:“董……董事长……去不得,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谁……谁去背回尸首,赏三十统万。”她说了三遍,却无一人做声。肖盼盼突然叫问:“咦,淳儿呢?淳儿,淳儿!”最后一声已叫得甚是惶急。众人跟着都呼喊起来:“少爷,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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