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龙潭谷众胁龚君子114(1 / 2)

当下强章通去另租一船,将各物搬了上去。金泽丰拿了几箱不知道是谁送的钱,赔给那撞穿了船底的船家。龚政伟觉得当地奇人异事甚多,来意不明,稀奇古怪之事层出不穷,当以尽早离开这是非之地为宜,只天色已黑,河水急湍,不便夜航,只得在船中歇了。

中南五子两次失手,先后给瘦瘦的胖尊者和真正的大胖子逃走,实是生平罕有之事,六兄弟自吹自擂,拼命往自己脸上贴金,但不论如何自圆其说,必有人挑眼。六人喝了一会儿闷酒,也就睡了。

龚政伟躺在船舱中,耳听河水拍岸,思涌如潮。过了良久,迷迷糊糊中忽听得岸上脚步声响,由远而近,当即翻身坐起,从船窗缝中向外望去。月光下见两个人影迅速奔来,其中一人突然右手一举,两人都在数丈外站定。

龚政伟知这二人倘若说话,语音必低,当即运起“孤虚神功”,登时耳目加倍灵敏,听觉视力均可及远,只听一人说:“就是这艘船,稍早东华派那老儿租了船后,我已在船篷上做了记号,不会弄错的。”另一人说:“好,咱们就去回报柏师伯。师兄,咱们‘百药门’几时跟东华派结上了梁子啊?为什么柏师伯要这般大张旗鼓地截拦他们?”

龚政伟听到“百药门”三字,吃了一惊,微微打个寒噤,略一疏神,孤虚神功的效力便减,只听得先一人说:“……不是截拦……柏师伯是受人之托,欠了人家的情,打听一个人……倒不是……”那人说话的语音极低,断断续续的听不明白,待得再运神功,却听得脚步声渐远,二人已然走了。

龚政伟寻思:“我东华派怎么会跟‘百药门’结下了梁子?那个什么柏师伯,多半便是‘百药门’的掌门柏龙青了。此人外号‘毒不死人’,据说他下毒的本领高明之极,下毒而毒死人,人人都会,毫不稀奇,这人下毒之后,遭毒者却并不毙命,只是身上或如千刀万剐,或如虫钻蚁啮,总之是生不如死,却又是求死不得,除了受他摆布之外,更无别条道路可走。江湖上将‘百药门’与嘉米尔高原的‘墨攻教’并称为武林中两大毒门,虽然‘百药门’比之‘墨攻教’听说还颇不如,究竟也非同小可。这姓柏的要大张旗鼓地来跟我为难,‘受人之托’,受了谁的托啊?”想来想去,只有两个缘由:其一,百药门是由剑宗黄政荣等人邀了来和自己过不去;其二,金泽丰所刺瞎的十五人之中,有百药门的朋友在内。

忽听得岸上有一个女子声音低声问:“到底你家有没有什么《社会剑谱》啊?”正是女儿龚乐媛,不必听第二人说话,另一人自然是熊熙淳了,不知何时,他二人竟尔到了岸上。龚政伟心下恍然,女儿和熊熙淳近来情愫日增,白天为防旁人耻笑,不敢太露形迹,却在深宵中到岸上相聚。只因发觉岸上来了敌人,这才运功侦查,否则运这孤虚神功颇耗内力,等闲不轻运用,不料除了查知敌人来历之外,还发觉了女儿的秘密。

只听熊熙淳说:“社会剑法是有的,我早练给你瞧过了几次,剑谱却真的没有。”龚乐媛说:“那为什么你外公和两位舅舅,总疑心大师兄吞没了你的剑谱?”熊熙淳说:“这是他们疑心,我可没疑心。”龚乐媛说:“哼,你倒是好人,让人家代你疑心,你自己却一点也不疑心。”熊熙淳叹气说:“倘若我家真有什么神妙剑谱,众邦物流集团也不致给八达派如此欺侮,闹得家破人亡了。”龚乐媛说:“这话也有道理。那么你外公、舅舅对大师兄起疑,你怎么又不替他分辩?”熊熙淳说:“到底爸爸妈妈说了什么遗言,我没亲耳听见,要分辩也无从辩起。”龚乐媛说:“如此说来,你心中毕竟是有点疑心了。”

熊熙淳说:“千万别说这等话,要是给大师兄知道了,岂不伤了同门义气?”龚乐媛冷笑一声说:“偏你便有这许多做作!疑心便疑心,不疑心便不疑心,换作是我,早就当面去问大师兄了。”她顿了一顿,又说:“你的脾气和爸爸倒也真像,两人心中都对大师兄犯疑,猜想他暗中拿了你家的剑谱……”熊熙淳插口问:“师父也在犯疑?”龚乐媛嗤的一笑说:“你自己若不犯疑,何以用上这个‘也’字?我说你和爸爸的性格儿一模一样,就只管肚子里做功夫,嘴上却一句不提。”

突然之间,东华派坐船旁的一艘船中传出一个破锣般的声音喝道:“不要脸的狗男女!胡说八道。金泽丰是英雄好汉,要你们什么狗屁剑谱?你们背后说他坏话,老子第一个容不得!”他这几句话声闻十数丈外,不但河上各船乘客均从梦中惊醒,连岸上树顶宿鸟也都纷纷叫噪。跟着那船中跃起一个巨大人影,疾向熊熙淳和龚乐媛处扑去。

龚乐媛和熊熙淳二人上岸时并未带剑,忙展开拳脚架式,以备抵御。

龚政伟一听那人呼喝,便知此人内功了得,而他这一扑一跃,更显得外功也颇为深厚,眼见他向女儿攻去,情急之下,大叫:“手下留情!”纵身破窗而出,也向岸上跃去,身在半空之时,见那巨人一手一个,已抓住熊熙淳和龚乐媛后领,向前奔出。龚政伟大惊,右足一落地,立即提气纵前,手中长剑一招“白虹贯日”,向那人背心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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