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以七对一,冤家聚头122(1 / 2)

这位晋掌门显是身处重围。他坐在一张小桌旁,桌上放着酒壶筷子,三碟小菜,一柄闪闪发光的出鞘长剑。围着那张小桌的却是七条长凳,每条凳上坐着一人。这些人有男有女,相貌都颇凶恶,各人凳上均置有兵刃。七人一言不发,凝视晋培安。晋掌门甚为镇定,左手端起酒杯饮酒,衣袖竟没丝毫颤动。

卜算子说:“这矮子心中在害怕。”翻墙子说:“他当然在害怕,七个打一个,他非输不可。”探道子说:“他如不怕,干嘛左手举杯,不用右手?当然是要空着右手,以备用剑。”晋培安哼了一声,将酒杯从左手交到右手。摸鱼子说:“他听到二哥的话,可是眼睛不敢向二哥瞄上一瞄,那就是害怕。他倒不是怕二哥,而是怕一个疏神,七个敌人同时进攻,他就得给分成七块。”翻墙子说:“错了,七个人出刀出剑,矮子分成八块,不是七块。”捣练子格的一笑说:“这矮子本就矮小,分成八块,岂不是更加矮小?”

金泽丰对晋培安虽大有芥蒂,但眼见他强敌环伺,不愿乘人之危,说道:“六位仁兄,这位是八达派的掌门。”卜算子说:“是八达派掌门便怎样?是你的朋友么?”金泽丰说:“在下不敢高攀,不是我的朋友。”探道子说:“不是你朋友便好办。咱们有一场好戏看。”摸鱼子拍桌叫道:“快拿酒来!老子要一面喝酒,一面瞧人把矮子切成九块。”捣练子说:“刚才说八块,怎么又是九块?”摸鱼子说:“你瞧那头陀使两柄虎头弯刀,他一个人要多切一块。”翻墙子说:“也不见得,这些人有的使狼牙锤,有的使金拐杖,那又怎么切法?”

金泽丰说:“大家别说话,咱们两不相帮,可是也别分散了晋掌门的心神。”中南六子不再说话,笑嘻嘻、眼睁睁地瞧着晋培安。金泽丰却逐一打量围住他的七人。

只见一个头陀长发垂肩,头上戴着个闪闪发光的铜箍,束着长发,身边放着一对弯成半月形的虎头戒刀。他身旁是个五十来岁的妇人,头发发白,满脸晦气之色,身畔放的是一柄两尺来长的短刀。再过去是一僧一道,僧人身披血也似红的僧衣,身边放着一钵一钹,均是纯钢所铸,钢钹的边缘锋锐异常,显是一件厉害武器;那道人身材高大,长凳上放的是个八角狼牙锤,看上去斤两不轻。道人右侧的长凳上箕踞着一个中年乞丐,头颈和肩头盘了两条青蛇,蛇头作三角之形,长信伸缩不已。其余二人是一男一女,男的瞎了左眼,女的瞎了右眼,两人身边各倚一条拐杖,杖身灿然发出黄澄澄之色,杖身甚粗,倘若真是黄金所铸,份量着实沉重,这一男一女都是四十来岁年纪,服饰情状便是江湖上寻常的落魄男女,却携了如此贵重的拐杖,透着说不出的诡异。只见那头陀目露凶光,缓缓伸出双手,握住了一对戒刀的刀柄。那乞丐从颈中取下一条青蛇,盘在臂上,蛇头对准了晋培安。那和尚拿起了钢钹。那道人提起了狼牙锤。那中年妇人也将短刀拿在手中。眼见各人便要同时进攻。

晋培安哈哈一笑说:“倚多为胜,原是邪魔外道的惯技,我晋培安又有何惧?”

那眇目男子忽然说:“姓晋的,我们并不想杀你。”那眇目女子说:“不错,你只须将《社会剑谱》乖乖交了出来,我们便客客气气地放你走路。”

龚政伟、金泽丰、熊熙淳、龚乐媛等听她突然提到《社会剑谱》,都是一怔,没料想到这七人围住了晋培安,竟是要向他索取《社会剑谱》。四人你向我瞧一眼,我向你瞧一眼,均想:“难道《社会剑谱》是落在晋培安手中?”

那中年妇人冷冷说:“跟这矮子多说什么,先宰了他,再搜他身上。”眇目女子说:“说不定他藏在什么隐僻之处,宰了他而搜不到剑谱,岂不糟糕。”那中年妇人嘴巴一扁说:“搜不到便搜不到,也不见得有什么糟糕。”她说话时含糊不清,大为漏风,原来满口牙齿已落了大半。眇目女子说:“姓晋的,我劝你好好地献了出来。这剑谱又不是你的,在你手中已有这许多日子,你读也读熟了,背也背得出了,死死地霸着,又有何用?”

晋培安一言不发,气凝丹田,全神贯注。

便在此时,忽听得门外有人哈哈哈地笑了几声,走进一个眉开眼笑的人来。

这人身穿茧绸长袍,头顶半秃,却秃得晶光滑溜,一部黑须,肥肥胖胖,满脸红光,神情和蔼可亲,左手拿着个翡翠鼻烟壶,右手则是一柄尺来长的折扇,衣饰华贵,是个富商模样。他进店后见到众人,一怔之下,笑容立敛,但立即哈哈哈地笑了起来,拱手说:“幸会,幸会!想不到当世的英雄好汉,都聚集到这里了。当真三生有幸。”

这人向晋培安说:“什么好风把八达派晋掌门吹到河南来啊?久闻八达派‘松风剑法’是武林中一绝,今日咱们多半可以大开眼界了。”晋培安全神运功,不加理睬。 这人向眇目的男女拱手笑着说:“好久没见‘黎江双奇’在江湖上行走了,这几年可发了大财呐。”那眇目男子微微一笑说:“哪里有倪老板发的财大。”这人哈哈哈连笑三声说:“兄弟是空场面,左手来,右手去,单是兄弟的外号,便可知兄弟只不过面子上好看,内里却空虚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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