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力抗强敌,晚辈义所当为128(2 / 2)

那晚金泽丰在清福祠外连伤十五名好手的双目,当时内力虽然亦已失却,终不如目前这般又连续受了几次大损,几乎抬臂举剑亦已有所不能。眼见那姓陈的连发三下虚招,剑尖不绝颤抖,显是少林派上乘剑法,更不愿与他为敌,说道:“在下绝无得罪三位前辈之意,只须三位离此他去,我……在下愿意诚心赔罪。”

那姓陈的哼了一声说:“此刻求饶,已然迟了。”长剑疾刺,直指金泽丰的咽喉。

金泽丰行动不便,知这一剑无可躲避,当即挺剑刺出,后发先至,噗的一声响,正中他左手手腕要穴。

那姓陈的五指一张,长剑落地。其时东方曙光已现,他眼见自己手腕上鲜血一点点地滴在地下绿草之上,竟不信世间有这等事,过了半晌,才长叹一声,掉头便走。

那姓汪的本就不想与东华派结仇,又见金泽丰这一剑精妙绝伦,自己也决非对手,挂念师弟伤势,叫了声:“陈师弟!”随后赶去。

那姓沈的侧目向金泽丰凝视片刻,问道:“阁下当真是东华弟子?”金泽丰身子摇摇欲坠,说道:“正是!”那姓沈的瞧出他已身受重伤,虽然剑法精妙,但只须再挨得片刻,不用相攻,他自己便会支持不住,眼前正有个大便宜可捡,心想:“适才少林派的两名好手一伤一走,栽在东华派这青年手下,我如将他打倒,擒去少林寺,交给掌门方丈发落,不但给了少林派一个极大人情,而且昆仑派在中土也大大露脸。”当即踏上一步,微笑说:“年轻人,你剑法不错,跟我比一下拳掌上的功夫,你瞧怎样?”

金泽丰一见他神情,便已测知他的心思,心想这人好生奸猾,比少林派那姓陈的更加可恶,挺剑便往他肩头刺去。岂知剑到中途,手臂已然无力,当的一声响,长剑落地。那姓沈的大喜,呼的一掌,重重拍正在金泽丰胸口。金泽丰哇的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

两人相距甚近,这口鲜血对准了这姓沈的,直喷在他脸上,更有数滴溅入了他口中。那姓沈的嘴里尝到一股血腥味,也不在意,深恐金泽丰拾剑反击,右掌一起,又欲拍出,突然间一阵昏晕,摔倒在地。

金泽丰见他忽在自己垂危之时摔倒,既感奇怪,又自庆幸,见他脸上显出一层黑气,肌肉不住扭曲颤抖,模样诡异可怖,说道:“你用错了真力,只好怪自己了!”

游目四顾,虎头崖上更无一个人影,树梢百鸟声喧,地下散满了酒肴兵刃,种种情状,说不出的古怪。他伸袖抹拭口边血迹,说道:“姥姥,别来福体安康。”那老太太说:“金少君此刻不可劳神,请坐下休息。”金泽丰确已全身更无半分力气,当即依言坐下。

只听得草棚内琴声轻轻响起,宛如一股清泉在身上缓缓流过,又缓缓注入了四肢百骸,金泽丰全身轻飘飘的,更无半分着力处,便似飘上了云端,置身于棉絮般的白云之上。

过了良久良久,琴声越来越低,终于细不可闻而止。金泽丰精神一振,站起身来,深深一揖说:“多谢姥姥雅奏,令晚辈大得补益。”那老太太说:“你舍命力抗强敌,让我不致受辱于伧徒,该我谢你才是。”金泽丰说:“姥姥说哪里话来?此是晚辈义所当为。”

那老太太半晌不语,琴上发出轻轻的仙翁、仙翁之声,似是手拨琴弦,暗自沉吟,有什么事好生难以委决,过了一会儿问:“你……你这要上哪里去?”

金泽丰登时胸口热血上涌,只觉天地虽大,却无容身之所,不由得连声咳嗽,好容易咳嗽止息,才说:“我……我无处可去。”

那老太太说:“你不去寻你师父、师母?不去寻你的学……学妹他们了?”金泽丰说:“他们……他们不知到哪里去了,我伤势沉重,寻不着他们。就算寻着了,唉!”一声长叹,心想:“就算寻着了,却又怎样?他们也不要我了。”

那老太太说:“你受伤不轻,何不去风物佳胜之处,登临山水,以遣襟怀?却也强于徒自悲苦。”金泽丰哈哈一笑说:“姥姥说得是,金泽丰于生死之事,本来也不怎么放在心上。晚辈这就别过,下山游玩去也!”说着向草棚一揖,转身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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