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华云嗣拜见四友143(1 / 2)

古深走上前去,抓住门上擦得精光雪亮的大铜环,回头低声说:“一切听我安排。兄弟,这件事难免有性命之忧,就算一切顺利,也要大大地委屈你几天。”金泽丰点了点头说:“不妨!”心想:“这座碧桂园,显然是杭州大富大贵的寓所,莫非住的是一位当世名医?大哥说有性命之忧,难道这治病之法会令我十分痛苦,且甚为凶险?”只见古深将铜环敲了四下,停一停,再敲两下,停一停,敲了五下,又停一停,再敲三下,然后放下铜环,退在一旁。

过了半晌,大门缓缓打开,并肩走出两个管家装束的老者。金泽丰微微一惊,这二人目光炯炯,步履稳重,显是武功不低,却如何在这里操此贱役?左首那人躬身问:“两位驾临敝园,有何贵干?”古深说:“西圣门下、东华门下弟子,有事求见‘江南四友’四位前辈。”那人说:“我家主人向不见客。”说着便欲关门。

古深从怀中取出一物,展了开来,金泽丰又是一惊,只见他手中之物宝光四耀,乃是一面五星锦旗,上面镶满了珍珠宝石。金泽丰知是西圣派白盟主的令旗,令旗所到之处,犹如白盟主亲到,五常联盟门下,无不凛遵持旗者的号令。金泽丰隐隐觉得不妥,猜想古深此旗定然来历不正,说不定还是杀了西圣派中重要人物而抢来的,又想正派中人追杀于他,或许便因此旗而起,他自称是西圣弟子,不知有何图谋?自己答允了一切听他安排,只好一言不发,静观其变。

那两名管家见了此旗,神色微变,齐声问:“西圣派白盟主的令旗?”古深说:“正是!”右首管家说:“江南四友和五常联盟素不往来,便是总统山白盟主亲到,我家主人也未必……未必……嘿嘿!”下面的话没说下去,意思却甚明显:“便是白盟主亲到,我家主人也未必接见。”西圣派白盟主毕竟位高望重,这人不愿口出轻侮之言,但他显然认为“江南四友”的身份地位,比之白盟主又高得多了。

金泽丰心想:“这‘江南四友’是何等样人物?倘若他们在武林之中真有这等大来头,怎么从没听师父师母提过他四人名字?我在江湖上行走,多听人讲到当世武林中的前辈高人,却也不曾听到有人提及‘江南四友’四字。”

古深微微一笑,将令旗收入怀中说:“我白师侄的五星旗,不过是拿来唬人的。江南四位前辈是何等样人,自不会将五星旗放在眼里……”金泽丰心想:“你说‘白师侄’?居然冒充白盟主的师叔,越来越不成话了。”只听古深继续说:“只是在下一直无缘拜见江南四位前辈,拿这五星旗出来,不过作为信物而已。”

两名管家“哦”了一声,听他话中将江南四友的身份抬得甚高,脸上便和缓了下来。一人问:“阁下是白盟主的师叔?”

古深微微一笑说:“正是。在下是武林中的无名小卒,两位自是不识了。想当年雷兄在祁连山下单掌劈四霸,一剑伏双雄;窦兄在湖北横江救孤,一柄紫金八卦刀杀得青龙帮十三名大头子血溅汉水江头,这等威风,在下却常记在心头。”

那两个管家打扮之人,一个叫雷迅,一个叫窦振宇,归隐之前,是江湖上两个行事十分辣手的半正半邪人物。他二人一般的脾气,做了事后,绝少留名,是以武功虽高,名字却少有人知。古深所说那两件事,正是他二人生平的得意杰作。一来对手甚强,而他二人以寡敌众,胜得干净利落;二来这两件事都曲在对方,二人所做的乃行侠仗义的好事,虽不欲故意宣扬,但若给人无意中知道,毕竟心中窃喜。二人听了古深这一番话,不由得都脸露喜色。雷迅微微一笑说:“小事一件,何足挂齿?阁下见闻倒广博得很。”

古深说:“武林中沽名钓誉之徒甚众,而身怀真材实学、做了大事而不愿宣扬的清高之士,却十分难得。‘雷电剑’雷大哥和‘五路神’窦九哥的名头,在下仰慕已久。白师侄说起,有事须向江南四友请教。在下归隐已久,心想江南四友未必见得着,但如能见到‘雷电剑’和‘五路神’二位,便算不虚此行,因此便答允来杭州走一趟。白师侄说:如他自己亲来,只怕四位前辈不肯接见,因他近年来在江湖上太过张扬,生恐前辈们瞧他不起,倒是在下素不在外走动,说不定还不怎么惹厌。哈哈!”

雷窦二人听他既捧江南四友,又大大地捧了自己二人,都甚为高兴,陪他哈哈哈地笑了几声,见这秃头胖子虽衣饰华贵,面目可憎,但言谈举止,颇具器度,确然不是寻常人物,他既是白登的师叔,武功自必不低,心下也多了几分敬意。

窦振宇心下已决定代他传报,转头问金泽丰:“这一位是东华派门下?”

古深抢着说:“这一位华兄弟,是当今东华掌门龚政伟的师叔。”

金泽丰听他信口胡言,早已猜到他要给自己捏造一个名字和身份,却决计料不到他竟说自己是师父的师叔。金泽丰虽诸事漫不在乎,但要他冒认是恩师的长辈,究竟心中不安,忍不住身子一震,幸好他脸上涂了厚厚的黄粉,震惊之情丝毫不露。

雷迅和窦振宇相互瞧了一眼,心下都有些起疑:“这人真实年纪瞧不出来,虽留了小胡子,看来多半未过四十,怎能是龚政伟的师叔?”

古深虽已将金泽丰的面貌扮得大为苍老,但毕竟难以使他变成一个老者,如强加化装,难免露出马脚,当即接口:“这位华兄弟年纪比龚政伟还小了几岁,却是云逸道人的小师弟,也是云逸师兄独门剑法的唯一传人,剑术之精,东华派中少有人能及。”

金泽丰又大吃一惊:“古大哥怎知我是师叔祖的传人?”随即省悟:“师叔祖剑法如此了得,当年必定威震江湖。古大哥见识不凡,见了我的剑法后自能推想得到。普华大师既看得出,古大哥自也看得出。”

雷迅“啊”的一声,他是使剑的名家,听得金泽丰精于剑法,忍不住技痒,可是见这人满脸黄肿,形貌猥琐,实不像是个精擅剑法之人,问道:“不知二位大名如何称呼。” 古深说:“在下姓唐,名叫唐纳德。这位华兄弟,大名是华云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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