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探地牢无风憩宿152(1 / 2)

莫梵气忿忿说:“唐兄,你这人当真古怪,难道还怕我们一拥而上,欺侮华兄弟不成?你非要在旁观斗不可,闹得好好一场比试,就此化作云烟,岂不令人扫兴?”羲繇说:“二哥花了老大力气,才求得我大哥答允,偏偏你又来捣蛋。”

古深笑着说:“好啦,好啦!我便让一步,不瞧这场比试啦。你们可要公公平平,不许欺骗我华兄弟。”羲繇和莫梵大喜,齐声说:“你当我们是什么人了?哪有欺骗华兄弟之理?”古深笑着说:“我在棋室中等候。华兄弟,他们鬼鬼祟祟地不知玩什么把戏,你可要打醒十二分精神,千万小心了。”金泽丰笑着说:“碧桂园之中,尽是高人雅士,岂有行诡使诈之人?”莫梵笑着说:“是啊,华兄弟哪像你这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古深走出几步,回头招手说:“华兄弟,你过来,我得嘱咐你几句,可别上了人家的当。”莫梵笑了笑,也不理会。金泽丰心想:“古大哥忒也小心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真要骗我,也没这么容易。”走近身去。

古深拉住他手,金泽丰便觉他在自己手掌之中,塞了一个纸团。

金泽丰一捏之下,便觉纸团中有一枚硬物。古深笑嘻嘻地拉他近前,在他耳边低声说:“你见了那人之后,便跟他拉手亲近,将这纸团连同其中的物事,偷偷塞在他手中。这事牵连重大,千万不可轻忽。哈哈,哈哈!”他说这几句话之时,语气甚是郑重,但脸上始终带着笑容,最后几下哈哈大笑,和他的话更毫不相干。

维奇等三人都道他说的是奚落自己三人的言语。莫梵说:“有什么好笑?华兄弟固然剑法高明,你唐兄剑法如何,咱们可还没请教。”古深笑着说:“在下的剑法稀松平常,可不用请教。”说着摇摇摆摆地出外。

莫梵笑着说:“好,咱们再见大哥去。”四人重行走进赫芬的琴堂。

赫芬没料到他们去而复回,已将头上罩子除去。维奇说:“大哥,那位唐兄终于给我们说服,答允不去观战了。”赫芬说:“好。”拿起黑布罩子,又套在头上。莫梵拉开木柜,取了三只黑布罩子出来,将其中一只交给金泽丰说:“这是我的,你戴着吧。大哥,我借你的枕头套用用。”走进内室,过得片刻,出来时头上已罩了一只青布的枕头套子,套上剪了两个圆孔,露出一双光溜溜的眼睛。

赫芬点了点头,向金泽丰说:“待会儿比试,你们两位都使木剑,以免拼上内力,让华兄弟吃亏。”金泽丰欢喜说:“那再好不过。”赫芬向维奇说:“二弟,带两柄木剑。”维奇打开木柜,取出两柄木剑。

赫芬向金泽丰说:“华兄弟,这场比试不论谁胜谁败,请你对外人一句也别提起。”金泽丰说:“这个自然,晚辈先已说过,来到碧桂园,决非求名,岂有到外面胡说张扬之理?何况晚辈败多胜少,也没什么好说的。”

赫芬说:“那倒未必尽然。但相信华兄弟言而有信,不致外传。此后一切所见,请你也一句不提,连那位唐兄也不可告知,这件事做得到么?”金泽丰踌躇说:“连唐大哥也不能告知?比剑之后,他自然要问起经过,我如绝口不言,未免于友道有亏。”赫芬说:“那位唐兄是老江湖了,既知华兄弟已答允了老夫,大丈夫千金一诺,不能食言而肥,自也不致于强人所难。”金泽丰点头说:“那也说得是,晚辈答允了便是。”赫芬拱了拱手说:“多谢华兄弟厚意。请!”

金泽丰转过身来,便往外走。哪知莫梵向内室指了指说:“在这里面。”

金泽丰一怔,大是愕然:“怎么在内室之中?”随即省悟:“啊,是了!和我比剑之人是个女子,说不定是大园长的夫人或姬妾,因此他们坚决不让古大哥在旁观看,既不许她见到我相貌,又不许我见到她真面目,自是男女有别之故。大园长一再叮嘱,要我不可向旁人提及,连对古大哥也不能说,若非闺阁之事,何必如此郑重?”

想通了此节,种种疑窦豁然而解,但一捏到掌心中的纸团和其中那枚小小硬物,寻思:“看来古大哥种种布置安排,深谋远虑,只不过要设法和这女子见上一面。他自己既不能见她之面,便要我传递书信和信物。这中间定有私情暧昧。古大哥和我虽义结金兰,但四位园长待我甚厚,我如传递此物,太也对不住四位园长,这便如何是好?”又想:“古大哥和四位园长都是五六十岁年纪之人,那女子定然也非年轻,纵有情缘牵缠,也是许多年前的旧事了,就算递了这封信,想来也不会坏了那女子的名节。”沉吟之际,五人已进了内室。

室内一床一几,陈设简单,床上挂了纱帐,甚是陈旧,已呈黄色。几上放着一张短琴,通体黝黑,似是铁制。

金泽丰心想:“事情一切推演,全入于古大哥的算中。唉,他情深若斯,我岂可不助他完偿这个心愿?”他生性洒脱,于名教礼仪之防向来便不放在心上,这时内心之中,隐隐似乎那女子便是学妹龚乐媛,她嫁了师弟熊熙淳,自己则是古深,隔了数十年后,千方百计地又想去和乐媛学妹见上一面,会面竟不可得,则传递一样昔年的信物,聊表情愫,也足慰数十年的相思之苦。心下又想:“古大哥摆脱北斗集团,不惜和总裁及集团众会员翻脸,说不定也是为了这旧情人之故。”

他心涉遐想之际,赫芬已掀开床上被褥,揭起床板,下面却是块铁板,上有铜环。赫芬握住铜环,向上提起,一块四尺来阔、五尺来长的铁板应手而起,露出一个长大方洞。这铁板厚达半尺,显是甚为沉重,他平放在地上,说道:“这人的居所有些奇怪,华兄弟请跟我来。”说着便向洞中跃入。维奇说:“华兄弟先请。”

金泽丰心感诧异,跟着跃下,只见下面墙壁上点着一盏油灯,发出淡黄色光芒,置身之所似是个地下室。他跟着赫芬向前行去,维奇等三人依次跃下。

行了约莫二丈,前面已无去路。赫芬从怀中取出一串钥匙,插入了一个匙孔,转了几转,向内推动。只听得轧轧声响,一扇石门缓缓开了。金泽丰心下越感惊异,而对古深却又多了几分同情之意,寻思:“他们将这女子关在地底,自然是强加囚禁,违其本愿。这四位园长似是仁义豪杰之士,却如何干这等卑鄙勾当?” 他随着赫芬走进石门,地道一路向下倾斜,走出数十丈后,又来到一扇门前。赫芬又取出钥匙,将门开了,这一次却是一扇铁门。地势不断的向下倾斜,只怕已深入地底百丈有余。地道转了几个弯,前面又出现一道门。金泽丰忿忿不平:“我还道四位园长精擅琴棋书画,乃高人雅士,岂知竟私设地牢,将一个女子关在这等暗无天日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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