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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书黎试图向着朗阅然靠近,他才动,张友来几人就跟来。

与此同时,漩涡已经把李秋娥家院子吞噬掉进三分之二。

随着漩涡越来越大,它吞噬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一同崩塌的还有远处的坟山和黑暗,整个世界都在收拢。

李秋娥利用仅剩的三只手向着前方爬去,要躲开朗阅然。

朗阅然不急不缓地跟在后面。

他喜欢这样的李秋娥。

看着对方满眼恐惧,看着对方痛苦哀求,看着对方想要逃走却无力逃开,兴奋、喜悦、战栗,好像天底下所有开心的事都集结到了这一刻。

李秋娥折磨王淑芬、古琴莲和张友来的时候,应该也是这样的心情。

他甚至觉得李秋娥还活着的时候就一直针对王淑芬她们,也并不是真的有多讨厌她们,她只是喜欢王淑芬她们憎恶她却被她控制的感觉。

张德全和张财全是她的儿子他们都听她的,而王淑芳她们只是外人,她们什么都不是,她说了才算。

“砰。”

李秋娥断掉的手臂恢复,她正准备要加速逃离,朗阅然的锄头就再次落下。

这一次,他砸在李秋娥腿上。

“唔……”李秋娥回头,一双不断有血泪滑落的眼中恐惧逐渐超过愤怒,隐隐间似乎还能看见几分哀求。

朗阅然蹙眉,有些败兴,他不喜欢这样的李秋娥。

崩塌的速度越来越快,不过片刻整个世界都已只剩下几处建筑。

远处黑暗中林梓安似乎在说着什么,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

朗阅然根本没心情去听。

他手中锄头再次举起。

他锄头没来得及落下,脚下就踩空。

他被漩涡吞噬。

坠落的同时,朗阅然抬头看去,上方的世界整个变得扭曲而模糊,就如同一团烟被人挥散。

他手中的锄头亦是如此。

朗阅然低头看向脚下黑洞,低头的瞬间看见脚下结实的地面,他愣了下。

他抬头。

熟悉的巷道中,之前把他堵在这边问他借钱的那几个人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昏暗的夜色以及时不时传来的汽车喇叭。

他穿着自己那身白色运动服站在巷道里,手里还举着银行卡。

看见身上变得干净的运动服,朗阅然再愣了下。

他摸摸,确定衣服真地变干净,松了口气。

收起银行卡,朗阅然环顾四周一圈。

巷道前方是个公园,公园那头是条马路,车流来回穿梭,时不时就有灯光透过。

朗阅然掏出手机看了眼,距离他遇到那群人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现在已是深夜。

原本要去的超市已经关门,他转身向着来时的路而去,要回家。

走出一段,回到主路上,朗阅然看着面前空荡荡的街道有些茫然,容白舒他们找到附灵物了?

司书黎被张友来他们拖住,李秋娥冲进院子,他不喜欢李秋娥也不想李秋娥杀掉林梓安他们所以冲了上去,然后……

容白舒他们就找到附灵物了?

容白舒他们速度倒是挺快。

朗阅然有些摸不着头脑。

穿过整条街道,左拐,顺着马路往前走出五六分钟后来到一个老旧小区门口,朗阅然刷脸进入。

小区存在已经有段时间,很多设备都已经老化,但物业管理得不错,设备该换新地换新,绿植也朝气蓬勃。

负责守夜的几个保安看见他都愣了下,下一刻几人纷纷低头移开视线不看他。

朗阅然脸上洋溢起的笑容淡去。

他都忘了,这里的人都怕他。

穿过大半个小区,朗阅然在后方一栋别墅前停下。

别墅一共四层,外面还附带一圈花园,花园已经很长时间无人打理长满杂草,看着十分落魄。

一同落魄的还有别墅本身,老旧脱漆的墙壁给人一种摇摇欲坠的破旧感。

如同李秋娥他们所在的那个山村,整个别墅漆黑得不见丝毫光亮。

朗阅然反手关上院门后,向着别墅右侧而去。

那边有一扇小铁门,铁门只在外面有锁,从里面只能勉强合上。

门锁的位置被从里面破坏,那边现在是一个拳头大小的洞。

铁门里是一道向下的楼梯,再下方是一个一室一厅一卫的地下室,他就住在里面。

地下室里就一张铁床和一个小桌子,桌上摆着一对碗筷一个烧水壶。

地下室里没有灯,即使白天也一片阴暗,夜里就更加是伸手不见五指。

朗阅然早已经习惯,反手关上门后,他径直向着铁床而去。

躺下,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一切,他没多久便睡了过去。

夜里时,朗阅然被冻醒两次。

和副本里的盛夏不同,现实世界正是初春,入夜之后温度很低。

他的被子已经用了十多年,虽然他经常清洗还时不时抱出去晒太阳,但里面棉絮已经老化,不再像之前那样保暖。

朗阅然在床上缩成一团。

这一觉他睡了很久。

在副本中时前两天他还睡上觉,后面几天几乎就没有好好休息过,离开副本后身上的伤虽然恢复但疲倦感却依旧在。

他一觉睡醒时,已经是三天后的早上。

不知道是睡得太久还是因为副本的缘故,他脑袋昏昏沉沉。

在床上迷迷糊糊地坐了会后,他起身去厕所接了水烧上,然后洗漱。

冰冷的水冲过脸颊,把最后一点睡意和疲倦驱散后,朗阅然彻底精神。

重新回到大厅内,他向着桌子后的空地而去,那边放着好些塑料袋。

在塑料袋前蹲下,看着一地空荡荡的塑料袋,他才想起最后一包泡面三天前已经吃完,他之前出门就是去买泡面。

水烧开,发出咕噜的声响。

朗阅然蹲在地上盯着水壶看了会,终究没抵过饥饿,起身。

他换了身衣服,拿了放在之前运动服袋子中的银行卡,向着门外而去。

地下室的门门锁被破坏,现在即使从外面也无法锁上,只能拉拢。

出门,锁上大门处的铁门,朗阅然顺着之前的路向着超市而去。

早上八九点,太阳已经出来,明晃晃地晃人眼。

正是上班时间,路上行人挺多。

步入阳光下时,朗阅然晃了下,刚起床时那种昏昏沉沉的感觉再次袭来,他摸摸额头,似乎有些烧。

他的被子太薄。

离开小区,走过街道,临走到之前被拉进副本的那条巷道前时,朗阅然远远的就看见几道熟悉的人影。

朗阅然看见对方的同时,那几人也看见他。

其中一个靠着摩托车抽着烟的黄毛立刻站了起来,他快速和身旁一个寸板头的男人说着什么,一边说还一边指向朗阅然。

寸板头回头,看向朗阅然。

见朗阅然步伐不停继续向着前走,他挑了挑眉。

半分钟后,朗阅然走至几人身旁。

朗阅然正准备继续往前,黄毛几人就围了上来。

他们一共五人,寸板头的男人要比另外四个大些,看着应该有三十多。黄毛和另外三个人都才二十多,流里流气。

“是他?”寸板头上下打亮了朗阅然一眼后看向黄毛。

“就是他,错不了。”黄毛仔仔细细打量朗阅然一圈,很是肯定的点头。

闻言,寸板头一巴掌呼黄毛后脑勺上,“人不是好好在这,还突然消失,你喝多了吧?害得老/子跟你在这里堵了几天,浪费时间。”

被打,黄毛急了,“王哥,他之前真的突然一下就消失了,你不信问他们。”

黄毛看向他另外三个兄弟。

“没错,老大,他真的一下就不见了。”

“我亲眼看见的。”

“真的。”

寸板头没好气地瞪了四人一眼,懒得和他们废话,他看向朗阅然。

朗阅然皮肤白皙,还瘦,一看就是那种好欺负的类型。

“遇到兄弟几个算你倒霉,借点钱来用用。”寸板头伸手。

朗阅然越过寸板头,看向后面的黄毛,后者笑笑。

上次眼见着朗阅然银行卡都掏出来了他人却突然消失不见,那让他懵了好久,要不是今天在看见人,他都真怀疑自己喝多了做了场梦。

朗阅然皱了皱眉,有些不高兴,他的钱已经不多了。

早上的风凉,这一路走来他本就昏昏沉沉的脑袋也愈发痛,他必须早点买完东西回去。

见朗阅然犹豫,旁边另外一人连忙说道:“他奶奶可还在医院里等着你,你也不想看见她被赶出来吧?”

朗阅然伸手掏兜,从里面拿出银行卡。

见朗阅然竟然真的乖乖掏卡,寸板头挑了挑眉,朗阅然是不是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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