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2 / 2)

“为什么要这么做?”朗阅然问。

熊玲低头不语。

她头发随着她低头的动作撒下,再加上背光的原因,让人完全看不清表情。

就在朗阅然都以为她不会回答时,她抬起头。

熊玲泪流满面,脸上是难以掩藏的愧疚,“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喜欢上了他,但是他那样的家庭,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喜欢我……所以我才……我本来只是想和他靠得更近些,这样就够了,可他却向我求婚……我这辈子都没那么幸福过……”

熊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朗阅然一脸冷漠。

司书黎注意力并不在熊玲身上,站在朗阅然背后的他一直看着朗阅然的后脑勺。

听了朗阅然那句“没喜欢过人”,他一时冲动就把人亲了,但直到现在,朗阅然也没给过他明确回应。

“我不想和他分开,我只是……”熊玲哭了半天却无人搭理,索性不再继续,只拿着剪刀面无表情地盯着朗阅然。

她眼神阴冷若有所思,就像是在衡量杀掉朗阅然两人让他们永远闭嘴的可能。

和许朝一样,温柔可爱都只是熊玲的伪装,真正的她性格极具攻击性。

“那鬼的事呢?”朗阅然开门见山,“你之前做过什么会让人死了都还恨着的事吗?”

朗阅然并不在意许朝和熊玲到底怎么回事,只要他们自己觉得这日子能过得下去就好,他只是想带着司书黎和楚青钰他们离开这副本。

熊玲微微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拿着的剪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片刻后,她开口:“我没杀过人,如果你是想要问这个。”

“许朝呢?”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们结婚也不过才半年,算上认识的时间也才一年左右。”

熊玲不像是在撒谎。

朗阅然不再问什么,转身离开。

临出门前,朗阅然回头看了眼。

熊玲放下剪刀,又已经是平时的模样。

一屋子的藏品都被烧掉,她心疼坏了。

楼下,见朗阅然和司书黎下楼,正拖着许朝说话的林梓安几人都看来。

知道朗阅然问完,几人不再一直缠着许朝。

容白舒已经回来,正说着话。

许朝趁着这机会走向沙发上的黄老道,要和他商量开坛做法的事,眼见着天就快黑了。

黄老道为了偷懒搁那打坐得都快睡着,突然听见许朝的声音,顿时整个人都精神。

他张嘴就要忽悠人,眼角余光瞥见朗阅然一群人,生怕他们再捣乱打岔,赶紧拉了许朝到门外去商讨。

林梓安几人懒得搭理他,都向着朗阅然靠近。

朗阅然把刚刚在楼上的事大概讲了一遍。

“你是说……”

从朗阅然话语中知道熊玲是个什么人的冲击远不如亲眼看见,但也足以让几人都揉捏鼻梁。

“这样说来的话,那我还是觉得许朝问题最大。”寸板头道。

朗阅然看去。

“他肯定是已经察觉到熊玲有问题,气不过,所以特意从外面弄了个附灵物回来借刀杀人。”寸板头道,“而且我这可不是没有依据的乱猜,你们想啊,他之前那旅游景点的安排不就恰好对应了这事?”

002.

寸板头这人有些不靠谱,但这次倒是没说错。

先是带熊玲去旅游,然后恰好遇到山神娶媳妇,回来后熊玲就中邪被附身,如果之后再出事死了,那一切都变得合情合理。

至于黄老道,他就是许朝在网上钓鱼钓来的冤大头,有了他地加入,事情立刻就变得更加扑朔迷离,就算警察来了估计也得被绕晕。

只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许朝就绝不可能告诉他们附灵物是什么。

几人都看向门外。

许朝和黄老道已经有商有量的把晚上要开坛做法的事定下。

黄老道终于被重视,笑得脸上的褶子都开花。

许朝演技好,见他信心十足也一副松了口气的表情。

事情定下,黄老道进门后迫不及待的就拉着许朝开始处置。

大该是为了找回场子,他把许朝指挥得团团转,一会要清桌子一会屋里的布局不对一会要挪沙发。

朗阅然几人坐到楼梯上看戏,几个新人见状有样学样。

许朝到底一个人力薄,前面的小物件都还好,轮到挪沙发时,五人座的实木沙发许朝一个人废了老劲都推动不了。

黄老道在旁边高深莫测了会,见朗阅然他们是打定主意看热闹不帮忙,不得不撅着屁股帮忙。

两人一推一挪,两张脸都憋得通红才总算挪出半米。

楼梯上的朗阅然几人强忍着才没笑出声。

有了沙发的事,黄老道学乖不少,后面再指使许朝时都往容易了地指。

一通折腾下来,黄老道心满意足时,天色早已经完全暗下。

朗阅然摸摸咕咕叫的肚子,看向身边的司书黎,他饿了。

司书黎读懂,立刻回头冷冷看向容白舒。

突然被瞪,容白舒一脸茫然,他什么时候惹到司书黎了?

好一会后,容白舒才从旁边捂着肚子可怜巴巴的朗阅然的眼神中读懂怎么回事,他一头黑线地起身张罗晚饭。

听说该吃饭,黄老道也不折腾了,厚着老脸凑上前。

他们都没心思煮饭,稍作商量后索性出去打包。

小吃街距离小院不远,来回一趟也就半个小时的事。

容白舒带人去的,回来时五六个人手里每人都提着大包小包。

屋内餐桌被黄老道搬到客厅中间,等下要用来开坛,不让用,朗阅然几人没去争,各自拿了自己那份后随便找了地方坐下吃。

吃饱喝足时,已经是夜里八点。

许朝第一时间看向黄老道,黄老道却是摸摸撑到的肚子挥挥手,“这开坛捉鬼都是在深夜子时,现在时辰不到,四周阴气太弱,就算我法力再强那鬼不敢出来也毫无意义。”

朗阅然没见过别人做法,不清楚他那一套说法到底对不对,不过现在这情况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两小时后,十一点多小区逐渐安静时,黄老道招呼开。

他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堆香纸还有个炉,煞有其事的摆放开。

“等下你就坐在这里,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起来,你一动就破了我的阵法,是要出大事情的,懂了吗?”黄老道把熊玲安排在桌子后,并且在她脚下的地面贴了一圈的符咒。

桌上也已经摆满了香纸,他那把桃木剑横在前方。

“我……能不能去上个厕所……”熊玲有些紧张,那鬼可是附在她身上。

黄老道从兜里掏出个和他那一身衣服截然不符的手机看了看,“去吧,动作快些,时间不多了。”

“好。”熊玲赶紧向着厕所跑去。

“那我呢?”许朝搓搓手,看着有些紧张。

“没你事。”黄老道最后一次检查装备。

许朝一张嘴张了又张,但到底没说出不合时宜的话来。

见他如此,黄老道倒是立刻转过弯。

他一脸严肃的从桌上备用的符纸中抽出一张,捏了个手决,闭着眼对着案台上的香炉嘀咕了几句什么,然后慎重其事的把两张符交给许朝。

“这张符你拿好,千万莫丢,那鬼也有可能是冲你而来,等下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出事这符可以保你一命。”

“谢谢。”许朝赶紧把符拽手里,他太过紧张,脸都发白。

朗阅然多看了他两眼。

黄老道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而且是个经验丰富的骗子,许朝演技竟然也不输他,看着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许朝不去演戏可惜了。

“人怎么还没回来……”黄老道安抚完许朝,赶紧又看了一眼时间,这一看不得了,时间已经快到了,“熊——”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