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求求你们救救孩子（2 / 2）

定好了目标，两人从城西的驿站借出了两匹马，骑上直奔白甸村而去。

白甸村离着广陵有三十多里地，两个人骑着马仍花了四十多分钟，一路上柳炎耐不住焦急，几次打算弃了马匹，施展轻功赶路，柯元只能一直苦苦相劝。

“柳师兄别慌，这伙妖魔若是要吃人，当场那几个婴儿也就一口吞了。只是抱走了没被当场吃掉，就肯定有机会救出。”

然后他又搬出自己师父日常的教导，心浮气躁是大忌、每逢大事有静气，一套套的词。才堪堪劝得柳炎压住了心中急躁。

白甸村是广陵附近的大村，江南一代的村子大多盛产粮食，所以人口也多。最多的时候曾有三百余户，一千多口人。只是如今，已经被一伙猪妖占了。

村里人死的并不多，猪妖只是偶尔吃人，大多还是从附近其他村落下手。但堂堂为人，却被一群山猪欺辱，村里人为人的心气怕是早没了。

站在村口看去，村里的水田近半数都长出了杂草，甚至比庄稼长得都好。连做人的尊严都没有了，还有什么心情来打理庄稼，图什么？

村里基本没什么人走动，只有零零落落的十多个人在田头，看到有人来了，村民们停下了手头的劳作，纷纷看了过来，看了一眼又低下头干活了，一张张脸上写满了麻木。

柳炎和柯元往里走了没几步，跑来一个人，远远的就喊：“二位！二位慢点，我是本村的里正。”

走到了近前，他上下看了看两人，问道：“你们是不知道本村现在什么情况吗？还是回去吧，别给自己找麻烦了。”

“什么情况？不就是闹妖吗，我二人专为除妖而来。”柳炎怒气冲冲。

那里正也不怒，反而笑着问：“除妖的？自八老爷在本村住下，来的人也不下五拨了，连附近的镇海军镇守府都派过一拨人来，可是有用吗？除了有两个人逃走，其他的都被八老爷一家当零食了。捉妖的人死了就死了，苦的是村里的百姓啊！”

里正叹了口气，又接着说：“现在外面什么情况您二位应该也知道的。上个月前，说是连江北的高水县城都被占了，怎么除的妖？”

“你还是个人吗？还是已经变成了妖魔的走狗？”柳炎怒到极点，反而变得平和了许多，他等着里正说完，才轻飘飘的问了一句。

“呵呵，”里正掸了掸灰，坐在了地头。

“什么是人不是人的呢。以前白甸村产粮食，然后朝廷每年都会按时来征粮，哪怕是荒年。一个产粮的村，因为没粮吃饿死了半村的人，你信不信的？”说到这里，里正的声音变得有点悲怆。

“现在倒是好了，自从八老爷在这里住下了，再也没有官兵来征粮了。而且他们什么都吃的，除了开始的一段时间，现在偶尔吃个人也避着本村人。你看看，现在大家倒是能更容易活下去了。”

柳炎沉默了，里正说的话他信，后世的历史书是写着的，种粮的吃不上米，养蚕的穿不上丝，他静静的站着，听着里正说完了，冷冷地问道：“它们的窝在哪？”

里正忽然笑了，笑得十分诡异慎人，他伸手一指。

“那里，就是那个最大的院落，原本住这胡财主一家的，胡财主也是吃人的。现在一家子都被吃了个干净，报应啊，真是报应。”

柳炎和柯元对视了一眼，也不再管忽然间变得有几分疯癫的里正，并肩向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他们背后的里正忽然压低了声音，小声地说：“别过去，快回去吧。今天老妖怪过寿，它们没工夫追你们的，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