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立志做豪杰34（2 / 2）

魏烈先是震惊，继而惶恐，随后坦然，淡淡道：“先生何出此言？”

沧浪先生道：“嗯！这份心性就很难得。”

顿了顿，沧浪先生又道：“老夫知人论世七十余载，说句阅人无数丝毫也不夸张，但你这样的人，实为老夫生平仅见。此方天地，怎会有你这样的人呢？因此，老夫说你不似此方天地之人。”

魏烈笑道：“先生这话，着实费解。不知在先生看来，魏烈是怎样的人？”

沧浪先生沉吟道：“圣贤、豪杰、盗贼之性，兼而有之！嗯，还是个好色之徒！”

魏烈心中一震，感觉浑身不自在，虽然沧浪先生的目光柔和平静，但却有洞察人心的魔力，像要将自己看穿一般。

魏烈尬笑道：“先生这话，是夸赞魏烈呢？还是讥讽魏烈呢？”

沧浪先生道：“既不是夸赞，也不是讥讽，只是实话实说。世间毁誉原本只能施加于庸人。至于非常之豪杰，盖世之奸雄，本就无法施之毁誉。你就是这种人！”

魏烈沉默许久，道：“先生高看我了！我不过是一介江湖浪客，既不是什么非常之豪杰，也不是什么盖世之奸雄。”

沧浪先生摇头道：“此间并无外人，你也无须韬晦。不然，既是轻视你自己，也是轻视老夫。咱们说话，还是推诚置腹，实事求是的好！”

魏烈正色道：“谨听先生教诲。”

沧浪先生道：“教诲谈不上，只是些肺腑之言。”

魏烈笑道：“好！既然先生是肺腑之言，魏烈也不藏着掖着！”

沧浪先生抚须笑道：“你有何志向？”

魏烈沉吟道：“志向？这倒是不好说。起初，我只想活下去。后来，我不想任人宰割和践踏。至于现在……”

沧浪先生目光忽然锐利，逼视魏烈道：“现在怎样？”

魏烈道：“我觉得，人之异于禽兽者几希。这世界终究是丛林，没什么道理好讲。只是强者为尊。因此，我立志做豪杰！”

沧浪先生道：“何谓‘豪杰’？”

魏烈道：“推倒一世之智勇，开拓万古之心胸。此方天地我为尊！”

沧浪先生道：“好！说得好！我果然没看错你！只是，从来豪杰之精神，不能无所寓！你将以何寄寓豪杰之志？”

魏烈沉吟道：“手中刀！可以吗？”

沧浪先生道：“当然可以！以武证道！一力破万法！”

魏烈道：“只凭武道？能否可行？当今天下，人妖杂处，不知是否有仙魔？”

沧浪先生斩钉截铁道：“有！我就亲眼见过剑仙！也见过邪魔！”

魏烈道：“若果真有仙魔，仅凭武道，能否抵御？”

沧浪先生道：“剑仙能御剑飞行，远在千里之外，就能飞剑杀人！至于邪魔，神通广大，控御水火，无所不能。”

魏烈道：“如此说来，仅凭武道，势必不能抵御仙魔？”

沧浪先生道：“当然不能。但你可知，修仙的最高境界是什么？”

魏烈摇头。

沧浪先生轻吐出四个字，却令魏烈如闻黄钟大吕，心神剧震。

那四个字是：“肉身成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