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此间事了21(1 / 2)

大雨在山林间徐徐的下着,许多声音也因此被掩藏。

看着倒在地上的师兄弟,承德也软下身子去,对于眼前的惨剧,他只恨自己无用,自责连同雨水,将他包裹住,那感觉快要让他窒息。

一旁的承云也就哭得没有了力气,整个人抱着承仪,瘫坐在地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的大雨,眼神空洞。

王乐之则是坐在黄狗一侧,抚摸着黄狗的毛发,将其一一捋顺,眼里很是不舍,但在场三人之中,只有王乐之明白,这些生死就是人生无常中那些无常。

亲友的离去是每一个人成长的必经之路,他们用自己的离别,告诉活着的人要更加珍惜。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王乐之率先开口道“让死者入土吧!凡人讲究的是入土为安,我们就让他们早日轮回吧!”

承云听了之后,心里更加难受了,看着承仪已经苍白的脸庞,尽管脸上还是带着些许笑意,但那冰冷的身体,像是再度与承云告别一样。

“就将他们葬在我坐化的山洞之内吧!那也算是个风水宝地,也还算是隐蔽,那筑基修士一看就是大门派的弟子,保不齐他死后会有人寻来,把人葬在我的洞府里,也尽可能避免外人捣乱!扰他们清净!”

王乐之上前去拍了拍承云的肩膀,安慰的话他也说不出来,他经历过,所以知道那些安慰的话不过是一些温暖的废话罢了,或许此时,连温暖的废话都算不上。

承云回头看了看承德,像是在询问他的意思,承德看了看王乐之,又见到之前王乐之对黄狗那样不舍,自然就意识到了他就是祖师,于是点头回应。

进入洞府之后,王乐之去到那石桌上拿了一颗药丸递给承德,承德虽然没有马上好起来,但总算是能自己走动了,看着承云在山洞里的一角挖土,承德默默走开了。

承德独自去到了前院,看着承智倒在一侧,雨水打湿了他的身子,眼睛睁着,好似不甘心一般。

承德哭泣着走上前去“师弟!你性子自小就孤僻,凡事也不与我们争,大家都以为你不合群,其实我知道,你只是不知道怎么表达而已,怪我!怪我没能带你融入进来……”

走到承智面前,承德抬手去帮承智合上双眼,只是那手触碰到承智冰冷的脸上时,承德的心冰冷到了极点,回头望着白云观的牌匾,不过一天的时间,这观里的人,已经七零八落,白云观再也不是从前那个白云观了。

“走!大师兄带你去和师父见面!在那边,你可要好好替我照顾师父!”承德将承智抱起,尽管伤口撕裂,疼痛万分,承德照样咬着牙,一步一蹒跚的向着后山走去。

走到洞府,承德将承智放下,几人安静的躺在土坑里,看着眼前的几人,承云脑海中无数回忆再次涌上来。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王乐之也在自己的枯骨旁挖了一个小坑,将黄狗埋在了自己边上,见到承云和承德在那土堆前跪拜,无奈的叹息一声。

见到二人行完礼,王乐之便拿起石桌上一枚古朴戒指丢向承云。

“戴上它,然后将这里能带走的都放到那戒指里。”

王乐之说完就走到先前破开的石壁处,捡起那张符箓在口子处等候着。

承云接过戒指,仍旧是依依不舍的看着已经埋葬好的小土堆,可光是看着那立着木碑,就像是看到他们本人一样,承云待在原地,不愿离开。

这时承德却一把拉着承云“小师弟!往前看吧!活着的人不能这样一直痛苦下去,那样的话,师父和大家会伤心的!”

明明是承德安慰承云,可承德却先流下泪。

承云一把抱住承德,将情绪稳定下来后,才按照王乐之所说的,将那些瓶瓶罐罐的东西全都收入纳戒之中。

等到三人出了洞口,王乐之将那张符箓交给承云“这是隔离符!可以屏蔽此处与外界的感知,寻常人是探查不到的,除非知道施法点或者从里面破开,否则很难发现此处。”

随着承云用灵力施法,那隔离符飞到洞口处,凝结着承云的灵力将那处洞口封闭起来,随着洞口逐渐合上,一切就结束了。

此时秘境之外还在下着大雨,场下还有王定波的尸体,以及那颗被宋水阳拼尽全力打断的玄蛇毒牙。

“这毒牙你也拿上吧,以后会有用处的!”王乐之告诉承云,示意让他将毒牙也收起来。

王乐之给承云打着红纸伞,二人走到毒牙旁边,看着那颗毒牙,有着一些弧度,锋利且带着剧毒。

“以后若是寻着一个炼器师,将这毒牙交给他,或许能打出一件不错的灵器。”

“这是玄蛇的毒牙,毒性应该不会弱,而且这毒牙可直接穿过筑基修士的胸膛,可见锋利程度也不会逊色,”

“拿着吧!不拿可惜了!”王乐之说完就看向玄蛇先前逃走的方向,想起之前它将宋水阳的尸体一并带走了,王乐之脸上出现了一抹疑虑。

“难道它已经到了那个境界?”

承云也感觉到这毒牙的不寻常,所以蹲下身子去将毒牙也收入了纳戒之中。

只是路过王定波尸体的时候,承云停了下来,冷眼看着。

“这人已经被你斩灭了元神,即便是进入轮回,只怕魂魄也不完全,往后的转世,多数只能成为草芥了。”

王乐之回想起王定波死的时候,承云的那忽然显现出的强大元神之力,而后王定波的元神就消无了,有些可怜对方的意味。

“死有余辜!”承云见到王定波,仍然很是气愤,恨不得要将他碎尸万段一般。

“罢了!这山林间野兽颇多,就让他这尸身留下点左右吧!”承德看了一眼之后,已经不像去管这人了,所以说完就径直走开了。

承云将头偏向一侧,不愿再多看一眼。

三人回到白云观,看着眼前的景象,三人皆是不同的感受。

王乐之回想起当年刚刚创立白云观时,人声鼎沸,十分的热闹,来往参拜的人们络绎不绝,如今物是人非,只剩雨声绵绵,清幽寂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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