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夫子(2 / 2)

云飞扬心中惊异之余,更有暗喜。一定是他这顽皮孙子有某一方面特别的禀赋,入了李伯年的法眼,且这个特别禀赋恐怕是堪称不世之资,所以居然要惊动韩夫子。云阳自然也是如此想法,“爹,既然要见韩夫子,不如您与我们一起前往?记得您说这韩夫子在闭关之前曾指点于你,常念师恩。”

“是啊,当年我困在金丹境多年,企望元婴而不得,一次去与伯年喝酒,碰到夫子。夫子指点我说求之不得、又何必求,不求而求,不得而得。令我豁然开朗,放下心结,终炼化元婴,有所成就。那就依你所言,明日我与你们同去,一同拜会韩夫子。”

次日,三人早早起来,洗漱早餐完毕,便一行两骑前往城郊鸿儒斋。云府坐落于湖州首府城中,覆盖方圆十数里。而鸿儒斋则选址城外名唤“北望山”的丘陵之上,乃是其创始人韩夫子的首肯,传说有“北望朝歌,南孚沧海”之意。

云飞扬云阳坐骑都是千里宝马,脚力十足,一路尽管轻轻策马,却走得飞快。云阳怀里的云天,望着一路街景田园,一直是十分的安静。

不多时,三人到了鸿儒斋门口,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几人高的青石牌楼、中间匾额上书写着三个遒劲的大字:鸿儒斋,笔锋如剑。

李伯年早已等在牌楼下,眼见云家爷孙三人驾马而来,忙上前相迎。云家爷孙三人下马,与李伯年拱手见礼,便将马系在牌楼前的马栏上,一行四人便进了鸿儒斋的红漆铜钉大门。鸿儒斋依山而建,一眼望去郁郁葱葱,一栋栋或大或小精致的白墙青瓦学舍星布其间,偶有两层的亭榭屹立于高处,伴有碑石,正是曲径通幽处、学林草木深。

林荫之下一路行来,不觉间已到了一处洞府门前,洞府似天然而成,后经人工修砌门廊梁柱,洞口上悬一匾额,上写:明心洞。

李伯年恭恭敬敬站在洞口躬身行礼,“夫子,云家祖孙三人前来求见。”

随即洞府中缓缓传来夫子声音,“好,有请云家三位贵客。”,声音饱经沧桑,却中气十足。

李伯年忙前面带路,众人进入洞府。因有通彻洞顶的裂隙间布其中,辅以琉璃铜镜和三两的长明柱灯,洞府内倒是十分明亮。约百余步,只见前有石桌石凳石台石榻,一须发皆白青衫老者正端坐于石桌前,双目微闭,似在沉思。

来到近前,李伯年躬身道,“夫子,云家贵客带到了”,说罢便轻轻站到了夫子身后。

韩夫子睁开双目,和蔼点头,“云飞扬,云家家主,元婴巅峰了,这一别已不知多少年,别来无恙。”

云飞扬忙躬身道,“飞扬见过夫子!感念夫子当日指点之恩,没齿不忘。”

“云家主言重了。这位是令公子云阳吧,伯年对你可是交口称赞。”

云阳也忙躬身行礼,“云阳见过夫子!承蒙夫子、伯年兄厚爱!”

“都不要客气,大家坐吧。”韩夫子指了指近旁的石凳,邀大家坐下。然后又朝云天招手道,“小云天,你过来。”云阳忙请推云天过去。云天倒是不怵,一步上前也是朝夫子一鞠躬,“云天见过夫子。”

“再近前来,让老夫子好好看看。”韩夫子又招手到,眼中似有希冀。

云天又上前两步,站在夫子身前再次躬身。夫子两手托起云天手臂,直视云天双目,云天也不躲不闪,敞开心扉。云飞扬云阳父子不明就里,都是满眼热切看着夫子。

约莫十数息后,夫子又抬手在云天的肘、肩、背、心、顶等处按压揣摩,盏茶功夫,方才停下手来放开云飞。这时夫子似吐出一口气,缓缓道,“此子心境磅礴,内息天成,尽管经脉未开,却已有灵息之象。其骨骼清奇,内蕴无名劲力,有绵绵无尽之势。其丹田初看无有异状,但仔细考究,却发现其隐有变化之象,仿佛在他丹田之中藏有一颗种子……这个老夫实在是闻所未闻,并无把握。”

李伯年听后躬身问到,“敢问夫子,这小云天的禀赋可是那不世之资?相传九州大陆千年未有不世之资,莫非我等有幸竟然目睹?”

夫子仍牵着云天的小手,“这传说中的不世之资,有三个条件。一是无上气运,生伴天香,气吞山河,无往不利。二是身有异象,或遥观百世、听风万里,或号令众神、驱妖驭魔。”

夫子顿了一顿,看了一眼云天,“这第三个条件,是开天辟地,万古长存。我看小云天,与这三个条件并不完全契合,但又似乎有些联系。尤其这第三个条件,这无尽之力能否开天辟地?这缥缈种子能否万古长存?老夫空活百年,从未有如此见闻,实在是不好把握。不过无论如何,这小云天资质卓尔不凡,即便不是不世之资,也绝对是千百年来难遇的良才,假以时日,必惊艳天地。”

韩夫子又看向云飞扬云阳夫子,这父子二人正听得是如醉如痴,“老夫有个不情之请。伯年与小云天有缘,也惠及老夫,既然小云天称伯年为师,那老夫则想愧称一声师祖,能教导这样的天才,实在是三生有幸。不知……”

云飞扬慌忙接过话头,一脸的的诚惶诚恐,“夫子言重了,言重了,能得伯年兄和夫子教诲,是小云天的福分,也是我云家的福分。”

言毕云飞扬便与云阳站起向韩夫子深鞠一躬,云飞也不迟疑,当即跪拜,“谢谢先生,谢谢夫子爷爷,不,谢谢师祖。”

韩夫子扶起云天,又示意云飞扬云阳父子坐定,“老夫还有一个问题,不知这小云天诞生之时,可有什么伴生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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