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灭亡的开端（2 / 2）

鲜血止不住地从胸口涌出，失去平衡的少年无法维持自己的悬浮重重摔到地上。

人们疯狂的厮杀着，拼尽全力想要靠近他们心中的圣人。

“我救不了……你们……”他低声道出自己的遗言，然后在无力的黑暗中倒下了。

“第二轮太阳正在燃起……”

“第二轮太阳已是壮年……”

卡洛斯低声揭示着他看到的未来。

“太阳正在返回，第二轮太阳。”

“太阳即将合并，唯一而强大的太阳。”

“纳垢将会失败。而太阳即将……”

“纳垢将会胜利。而太阳即将……”

卡洛斯一脚踏空摔倒了，连魔带仗滚下没修好的楼梯，引来周围其他奸奇恶魔的嘲笑。

外来者感到十分无语。“我还以为你会摔下楼梯只是个笑话。”

“两轮太阳，为人类带来双重灾难。”

“两轮太阳，为人类带来一个希望。”

躺在地上的卡洛斯继续说着。

“您老还是别逞强了。”外来者无奈地跳下楼梯，将他扶起。虽然卡洛斯不说人话，但起码他没想着坑自己。

至少现在外来者是这样认为的。

恶魔本不会衰老，但永恒之井里的经历扭曲了他。

“往好处想，我杀了他。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知道那匕首长啥样，我曾天真的以为他脖子上的那个是。如果他没有因此死去，那他就不是人类。”

总有一种感觉，他从卡洛斯的脸上看出一种扭曲的心思。但，鸟脸上又能看出什么呢？

也许只是自己想多了。他很清楚每一个奸奇恶魔的鬼话都不应该相信，但他却总是那么多愁善感。

像个异类。

某种原因。

像个异类。

充满诡异风暴的亚空间之中，一群红眼乌鸦在混沌的洪流中穿行。

更多枚洁白的碎片跟随着鸦群穿梭着，鸦群隐匿于阴影，突袭恶魔的巢穴去搜集这些温暖的碎片。

碎片在对鸦群诉说着什么，似乎在安慰着鸦群的伤痛。

直到一处隐秘的角落之后，鸦群凝聚成一个高大的人形，缓缓收起他漆黑的翅膀。

他仍在自责着，自己辜负了所有人都希望。

辜负工人们、辜负父亲、辜负自己的子嗣以及自己那伟大的理想。

碎片默默跟随着他漂浮着，穿过无法用常理解释的扭曲空间。

当他抬头时，他看见了两颗太阳。

第二轮太阳在亚空间中重新聚集，他是不灭的。

那颗太阳并不是谁的灵能投影，他就是他。

渡鸦领主走上前去，想要再次送他穿过现实的帷幕，重返物质世界。

但碎片阻止了他。

“你已经几乎成神了，帝皇……”

最初的战帅抬头望向禁军背后巨大的黑色球形太阳。

“荷鲁斯必须被阻止，混沌必须被挫败。”

“没了这份力量，我做不到这些，欧兰尼奥斯……”

“可你必须做到，你必须放弃它！”

“如果不这样，你会变成你所憎恶之物，就像荷鲁斯那样可怕！”

更多的碎片在闪烁着。

“不会的……”

“会的。”

洛肯无所畏惧地看向那深邃的黑暗。

“如果我放弃了那份力量，那就全完了。”

这是个祭祀场，至少他们是这样认为的。

“即便失败，那也是以人的身份与恶魔战斗，总好过成为它们。”

但最终王座上的名字却早已固定。

“总好过，成为它们……”

纯黑色的天体，那是毁灭的化身，那是无光的绝望。

随着一道白光闪过，黑球在星空中爆裂，湮灭了星辰。物质宇宙在剧烈的震颤中宣告了毁灭的落幕，祂力量的碎片重返回亚空间之中。

他放弃了这股力量，决定以人的身份去直面承装混沌的容器——他最爱的儿子。

他将人性一同抛向那个世界，为了在接下来的战争中更好的面对那一切，如果他不能从儿子的死亡中归来，那祂的诞生仍是不可避免的。

正如他曾经与马卡多一起看见的预言一样。

总有一日，他的人性碎片会重新回归。

渡鸦领主抬头望向已经重新聚合成的太阳，他现在明白了。这，祂力量的一部分。

这是祂力量的碎片，直到他放弃这一切。

祂的影子仍然如幽灵般回荡在所有的时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