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98(2 / 2)

当洛城的天空,最后一抹彤云退却之时,整座城池华灯初放,车灯、路灯,或是建筑物的照明灯,点点闪烁,清晰地勾勒出这个城市恢宏的轮廓和漫放的纹理。这是座处处释放激情和灵动的城市,不能说它到底有多美丽,宽阔的高速上常常堵车,在城市里竟然也能看到采石油的平台,还在不停的采,有点怪,但它就是会让人有一种热热闹闹活着的感觉。

就像远钧曾期许的那样,冕良和她游荡在这座灵动的城池,怀着对家乡的思念,开始热热闹闹的投入一段新生活。远钧确实没一次中奖,冕良也没去买彩票,虽然没有共同制造一个新生命,但真的共同买了辆蓝色Range Rover,爱如珍宝。闲暇时分,开着车,跑上日落大道,纯粹就是兜兜风,看看山顶hollywood几个大字,以此弥补一下没什么时间看电影的遗憾。

有时,会去环球影城观个show,不过冕良觉得远钧去看show的原因是她因为她迷上那里一家店的薯条而已。

当然他们最喜欢的是Long Beach,一个曾经繁华的港口小镇。那里曾经是美国西海岸最繁忙的港口,如今,繁华凋落,小镇倒成了度假者的天堂。湛蓝的天空下,宁静的海湾停满了白色的游艇,海边的公园内到处是休闲的游人,冕良喜欢拥着远钧,坐在树下的长椅上眺望大海,什么都不想,不说。或发呆,或~~亲吻。小松鼠在他们脚下自由的绕来绕去。

有时,去Aquarium of the Pacific(太平洋水族馆),在里面消磨一段光阴,那座面积不大的水族馆动物种类繁多,有些鱼类还允许游客触摸。没有比那更棒的了!

有时,两个人静静的下棋。常常下了一半,远钧故意拨乱棋盘,再让冕良一子一子将棋局复原,“故意考我记忆力?”冕良如此问。

“不,就是享受一下折磨你的乐趣。”远钧挑着长眉,展露出小恶魔的笑容。

间或打扰邻居为乐。徐家明厨艺不佳,但煮咖啡的手艺出神入化。他们家的阳台上居然养着一大钵番薯,叶片苍翠,滕蔓相依,枝叶披离的染绿半个阳台。谁能相信,他们这两对有情人,会在那小小的阳台上,赏着一钵番薯叶,一聊就是大半天?洛城的阳光七七八八落在阳台上,这样的辰光是欢喜的,欢喜到最后竟生出恐惧,人怎么能得意愉悦到这种程度?

也有时,不开车,只是晚饭后紧紧密密牵着手,心清如水,在附近的路边逛逛。看着身边的人,车,树,浓浓淡淡,渐渐化进暮色,被夕阳融了镂了,象油画,象群雕,象诗句的几行,显得又隽永,又悠远。而身边的她美得让人叹气,冕良会满足地笑出来,被远钧调侃,象个傻瓜。于是傻瓜给漂亮女孩儿讲故事,冕良徐缓平和的,“奥本海默对自己造出来原子弹极为后悔,据说曾经在联合国大会上发言道,我双手沾满了鲜血。气的杜鲁门怒气冲天,是我下令投的,跟他有什么关系?”

远钧猜,“你支持奥本海默?”

“NO,我支持杜鲁门。”冕良坚定不移。笑容温柔敦厚,清隽疏朗。

他是那种从小优秀到大的小孩儿,不缺少赞美和肯定,因此往往对人对事怀抱一种没有被破坏的天真和固执,所以,才会一直笑的纯善吧?牵着远钧的手,他们在夜晚好莱坞大道的人潮里如鱼儿一样穿梭,冕良自觉春风满袖,此生只愿这般牵了远钧的手,再不松开。

迤逦的人潮里不知从何处游来一尾鱼,远远的,被冕良一眼看到。那是个梦吗?仿佛某部电影里被慢放的特写,她就像团从记忆深处,或是象从某光年之外游来的梦境。冕良呼吸和心脏都就在那团梦渐行渐近间停止了,恍恍惚惚,谁说要喝果汁~~哦,果汁是什么?他只看到他曾经亲手埋葬的人,又活回来了。

那是安琪?沈安琪?曾经哭在笑在他怀里的安琪吗?还是原来的样子啊,黑裙白衣,纤腰一握,肩上披着条小小的,桃红色针织披肩,仍然喜欢戴亮晶晶的耳坠,长卷发,黑色发丝围绕下的那张面孔白皙娇嫩,一双含泪的眼我见犹怜。她是要去哪里 ?冕良记得那年,不知为何伤心的她独自踟躇在街头,漫无目的,冕良就那样跟了她一条街,又一条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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