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110(1 / 2)

她画了墙上的耳朵。就是远钧院子里,靠墙安置的石桌石凳。钩子给那画儿起名叫倾听,冕良却觉得那应该叫暗恋,或者是期待?

她画了游荡在夜半的长街上,开着车的冕良,和睡在一旁的远钧。那是某夜的他为了让她睡的安稳,开了一夜的车。钩子说那是体贴,冕良觉得那已经是爱情。

有画清晨的小巷,追打玩闹的两人,几乎能感受到那个清晨的风有多清凉多透明。

还有她那间刚刚筹备的小公司,半夜检查着灯泡的她们,冕良捏着只手电筒,站在高凳上,对着下面的远钧笑的无奈又开心。

她在冕良家的客厅,误打误撞被他搂在怀中,她给了他清浅的一吻。

在她的办公室,争吵的两人。那是一场多另类的办公室恋情。

她打过他头顶的蟑螂,他吃过她咬过一口的桃子……

最让冕良痛心疾首的是那幅图画。

头发胡子乱成一团的韩冕良,救了一个差点被摩托撞到,穿着深蓝棉布外套的女孩儿,地上有散落异地的摄影器材,旁边有惊惶的人群。

钩子给着幅画长长的旁白,“爱上那个时时象处在一种梦游状态的男人,是因为他虽然活得那么绝望,仍对这个世界有着本能的关心。谢谢他救了我,并教会我怎么去感受,怎么去爱。他是个让我觉得温暖的人。”

冕良记忆里一直逃避着不愿想起,最狼狈不堪,被封闭的一段岁月,被这副画打开了闸门。

他此时方记起,在某个下午,因为安琪的离开,沉浸在悲伤中不能自拔,如行尸走肉的他,放学回家,路过巷口,看到摄影机在,想躲避,恰巧一辆摩托飞驰而过,堪堪就要撞向对着他发怔的远钧,他奋不顾身扑过去把她撞开,跌倒的他肘弯擦伤,远钧想送他去医院,他不说话,沉默着走开。

这个女孩儿,骆远均,冕良一直不认得她,即使她一次次出现在他面前,

“韩冕良,放学了?”

“韩冕良,吃苹果。”

“韩冕良,你的鞋带散开了。”

“韩冕良,你要考试了吧?”

“韩冕良,你看不看电影?”

那时候,冕良的街坊邻居不主动招呼冕良,和他说话。“那孩子变得很奇怪,”邻居们都这么说,“废了。”

可却有个叫骆远均的人,从没放弃跟他说话,一次次面对他的冷漠和忽视。那时候,大概只有母亲和远钧,才相信,象垃圾样的他是个活人吧?冕良想起在面摊,每次见到远钧,妈妈都向他介绍一次,“冕良,招呼骆小姐,她住我们家隔壁,叫骆远均……”

冕良机械的切菜,固执的不理会母亲和远钧失落的眼神。 即使是坚强的她也会恐惧吧?曾经亲眼目睹他曾经怎样的荒废过人生,随便挥霍时间。是因为这样,所以,她什么都能忍受,就是无法面对安琪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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