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110(1 / 2)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打算的。表面上说支持我放我去伦敦,纵着我按自己意思来,不过就是想跟我玩七擒孟获欲擒故纵,以为我撑不下去早晚会回家跟你们撒娇撒痴要支援,谁知我不但先把妈咪从疗养院接出来,还真的带着妈咪出走了。”永恩一切了然于心,“爸,放我走是你的意思,跟诚伯夸海口说这招管用,谁知失策,诚伯的那脾气,不埋怨你一百八十遍还留着你?”

季远山又卡了半天,才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永恩,不过两三月不见,你脱胎换骨了。”

永恩半真半假,“当然,我可是带着妈咪从泰晤士河底爬上来的,我容易吗我。”看看腕表,“我下午有课,爸,妈,告诉诚伯,这里靠着密歇根湖,叫他别来惹我。先走了。”

依云拦住,“别这么残忍,你看到了,李平妈咪不能离开诚伯的。永恩啊,我知道这件事情对你来说很难接受,可是无论如何,一个男人守着一个女人这么多年,即使这个女人痴痴傻傻,不记得他们的过去,他也不离不弃,这样都不能感动你吗?”依云劝,“永恩,你以前不是这么硬心肠的。”

永恩本想走,却被老妈这番话激的火气又窜上来,“妈,这不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事儿,这个男人还有老婆和一儿一女。”永恩激动,“爸,以前我们在伦敦,住在舰队街,你还记得我们那个邻居吗?律师,太太是个贤妻良母,他们有两个孩子。那位律师和他的女徒弟搅在一起,回来闹离婚,吵的四邻不安,把警察都惹来了,那会儿你怎么劝那位律师的?你说,恋爱可以是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甚至好几个人的事,但婚姻不是,婚姻必须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事。婚姻是家庭的基础,家庭是社会的基础,任何人都应该对婚姻保持敬畏不轻易冒犯,因为那不单单是对家人的责任更是一个成年人对社会的责任。”永恩看着爸妈,语气诚挚,“那年我十二岁,爸说的话,我每个字都记得清清楚楚,我觉得我的爸爸和妈妈都很伟大,他们不但给我一个完美的家还懂得教我做对社会有用的人。可现在是怎样……”

那天,永恩甩下爸妈去上学,待再从学校回家,爸妈不在,方明诚也不在,苏西正在教李平妈咪怎么使用棒针和毛线编织手套,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饺子,永恩很久没吃过了,当即食指大动,甩开腮帮子十来只水饺下肚,才发现碟子下面压着张字条,是依云妈妈留下的,写着,“永恩,爸妈和诚伯,会按我们之前的约好的那样,尊重并支持你的决定,而且,绝不再犯规了,答应你的话,会一直算数。我们走了,你多保重。你要照顾好李平妈咪,也要照顾好自己。你呀,从上次刀伤之后,好像再也没恢复过来,我们看着都很心疼,答应我们让自己再胖起来一点好吗?妈妈想念你的苹果脸。”

永恩放下字条,嘀咕,“什么啊,现在不知多流行超薄纯平,好容易穿衣服有麻豆范儿了……”继续吃水饺。那应该是永恩活了这么多年吃过的味道最好,却最难以下咽的水饺了,永恩含着眼泪,一口口吞下去。其实,深究起来,她也不是太了解自己到底在执拗纠结个什么劲儿,她明明可以生活的很好的,可闹也闹了,拗了拗了,执着也执着了之后,她觉得,现在更不赖,她喜欢现在的自己。

终于,明白什么叫打落牙齿和血吞,可人活着没这点打落牙齿和血吞的能力,还混个屁呢?

第40章 40

就是这样的过程中,永恩以惊人的速度成长着,李平也在以惊人的速度痊愈着,有一天,她自己从超市买回来必须的生活用品,永恩为她鼓掌,“妈咪,你好能干。”

李平说,“你才能干。”应对清楚又流利。

永恩开心到对着她卧底那堵相片墙,又笑又跳,“哇,我想拥抱你们。”可惜,抱不到。

远山两口子找到新工作,去乌斯怀亚前来看望女儿,在此小住几日之时,见过永恩卧室里的那面墙,特别问起那幅顶楼少年的素描,“这个是谁?”不是季家两夫妻眼拙,实在是画作里的人明明姿态卓然飘逸出尘,偏镜头拉太远以致面目模糊。 永恩轻描淡写,“随手画的。”她已经越来越懂得怎么掩饰装糊涂了。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