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战争实践（九）23（2 / 2）

“别打的太碎了，到时候验尸都不好验。”恺撒毫不犹豫地开火，弗里嘉子弹倾泻而出。

以沙漠之鹰的枪响为信号，双方同时开始了厮杀。

男孩轻震背后的膜翼，他一脸狂热地想要拥抱林君卿，那双利爪在空气中闪过，清冷的寒光构成了一面折扇。

林君卿正面迎了上去。

丹旸跟林君卿讲过一个故事。

传说燕子能够承受风力躲开刀锋，跟出刀是快是慢毫无关系。不管是怎样的刀，都没办法不振动空气地挥动。感受着那振动，进以改变飞行方向，是不会被刀斩中的。所以，无论是怎样的一击都无法斩下燕子。刀不过是一条线。抓不到在空中纵横来去的燕子。

那么，只要围住它的退路就好。一刀攻击燕子，另一刀则封住以风力闪避的燕子退路。不过它们很灵敏，以这长刀是赶不上第二刀的。要成功的话就得在一瞬间，两刀同时进行才可以，如果不是同时的话，两刀无论如何都会太慢。为此，应该也要有挡住侧面退路的第三刀。

当时林君卿一脸鄙夷地看着她，心说你以为我没看过日本史？这分明就是燕返，跟二天一流一样属于“传说中”的秘技。

而现在林君卿终于懂了，那不是传说也不是神话，而是切实的可能性，她福至心灵般地同时挥出了两刀。

黑色的猎刀划断风声，切入死侍化的肉体中，空气中喷洒出大片的鲜血来，林君卿和男孩错身而过，仅一个照面，她就毁灭了对方最有力的武器，她的来势不停，刀光划出一道巨大的圆月弯弧来，朝着理查德撞去。

她从昂热那里学来的，二天一流起手式。

但不是谁都能学林君卿，正面硬接下这一招的。

理查德急速抽身后退，但他的速度完全比不上林君卿，女孩轻易地就把他拉进了自己的攻击范围之内，在麦克斯抽身回头的这区区几秒内，理查德已经被林君卿砍了十几刀。

林君卿不发一言，静静地宣泄着自己的怒火。

刀口大多都不深，也并未带来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理查德已经开始害怕了。

照这个趋势下去，一分钟之内他就会受到真正致命的创伤。

死侍化的人只是失去了痛觉，又不是失去了大脑。理查德现在清楚地知道了自己和林君卿之间的实力差距，恐惧已经开始蔓延，像条毒蛇吞噬着他刚膨胀起来的心。

“麦克斯！”他就地打了个滚，险之又险地避开了一刀，狼狈的大吼道：“拖住她！”

龙文响彻在狭长的走廊里，那是言灵·琉璃梵城的预警。

“安静点，”林君卿回头轻声道，那声音不算大，但不知为何压过了男孩的吟唱声。她的黄金瞳再度亮起，正如一轮煌煌大日，炽烈的白金色盖过了男孩眼里的金色，就连走廊尽头的三人也受到了影响。

男孩闷哼一声，口鼻中同时溢出了鲜血，那张本就狰狞的脸现在被污迹覆盖，像是狰狞的恶鬼。

脑后传来破风声，林君卿看也不看地抡起猎刀，“狄克推多”卡在了对方的肩关节里，未能齐根斩断。

机会！理查德猛然暴起，他用另一只还能活动的手朝着林君卿抓去，想要迫使林君卿放弃这把刀，给自己增加那么一丝丝微小的逃生机会。

正常来说，徒手和持械之间的确存在着一堵高墙。

林君卿准确的抓住了理查德袭来的手腕，她五指发力，捏碎了对方的腕骨。

理查德惊悚的感觉到自己的手失去了控制，他连震惊的念头都已不复存在，心中的想法只有一个：

从这个怪物手里逃出去！

林君卿捏着他的手腕，另一只手将猎刀向前推去，将理查德抵在了墙上。

她是故意没有斩断的。

林君卿一转猎刀，“狄克推多”硬生生地在理查德的肩膀里翻转了九十度，刀锋正对着他的躯干，似要将他一分为二。

“等等！”理查德大吼道，“难道你就不想知道……”

林君卿没搭理他，她压着理查德，将他拖行在酒店的墙上，骨刺和鳞片深深地嵌进墙里。

他们经过的地方就像是被翻过的土地，混杂着理查德的身体碎片和血液，就像是传说中耶稣背负着十字架前行一般，那条苦路上洒满了圣人的鲜血。

林君卿面无表情，一路碾着理查德直到走廊的尽头，她干脆利落地发力，将那具看不出原本面貌的残破躯体一分为二。

她再度出刀，“狄克推多”穿透了酒店的墙壁，从对方的眉间穿过，将理查德的头颅连带着上半身定在了墙上。

林君卿长出了一口气，她转过身先是看向另一处战场，保罗·阿利维萨托斯跪在地上，双臂反剪在身后，两支银簪插在他的肩关节里，凯撒的沙漠之鹰抵在他的后脑勺上。

她收回了视线，看着不远处的男孩，他的双手齐根而断，一条胳膊被林君卿切开尚未完全愈合，脸上更是鲜血直流。

但林君卿知道，即使没有这些伤势，他也命不久矣。

她慢慢地走上前去，男孩再度伸出双臂来，林君卿轻轻地抱住了他。

“好了好了，”她像是在哄小孩子一般，“都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