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说干就干（2 / 2）

丁腾鹤不愿意自己骑车，因为上下车都费劲，要马德先扶着他，推一把，才能跑起来。

起步驱动阶段，特别费力，要憋足浑身力气，常常一不小心就崩出个屁来。

马德在后面骂：“靠，喷气式的！”骂完扇了扇面前的空气，再骑上自己的车去追。

“去平原街吗？那里最繁华了。”

“笨！繁华地段，顾客盈门，还要做广告吗？”

“那去哪儿？”

一分钟后，来到公交车站，马德快速浏览那些牛皮癣小广告，找潜在客户。

丁腾鹤到现在还是看不懂，马德不得不给他解释：“找那些已经做过广告的老板，他们有广告意识和明确需求，不用讲废话，节省我大量时间成本，所以第一道筛选，就从这里开始。”

“有道理！这么多办证的，一家收多少钱？”

“办证的不要！办证不需要创意。关键是，后续没有可深挖的生意空间。为这点小钱，没必要浪费精力。”

丁腾鹤眨眨眼，“还有后续？挖啥？”

马德不再理睬，拿出小本抄下几个他认为可谈的商家地址。

抄完后，他指着一些A4纸广告单说：“记住这些套路，富婆求子、夜总会招公关，全是骗子！等你去了深城，这种玩意儿铺天盖地，千万别信！以后无论多难，找父母要钱不丢人，被这些垃圾骗，才丢人，记住了！”

丁腾鹤难为情地自嘲道：“就我这相貌身材，哪个富婆……”

“跟外貌无关，骗子在乎的是你的钱！”

“你怎么什么都懂？”

“走！”马德一声令下，循着刚抄的地址，来到春平路。

平原街紧邻杭工，热闹繁华，衣食住行、娱乐保健，业态齐全。而与之平行，仅隔两三百米的春平路就冷清多了，门可罗雀。

主要人气都被平原街吸走了，春平路上一小半的门店都空着，长年租不掉，或者开不了几个月就换人，发了广告，效果也不理想。

第一家店，杭帮菜馆。

老板是个中年男人，比丁腾鹤略高一点，没他那么圆，一脸横肉，面相狡猾。

马德把来意一说，递上自己的学生证以及礼貌的微笑。

“老板，我在全校乃至全城，都称得上王牌设计师！工作质量，包您放心！”

丁腾鹤独自尴尬，不敢出声，一个天天打游戏，PS快捷键都没记住几个的人，好意思自吹王牌？

不过马德这样厚脸皮，还真是做买卖的基本素养，不吹不擂，不叫吆喝，自己就没这底气。

老板面无表情地问：“你看了我的广告找过来的，那你说说我的广告哪里不好，怎么改？”

马德笑容依旧，心里明白，这人想白嫖，先听听想法，如果认可，就直接找印刷厂改了，不用给钱。

不过做生意是这样的，总要先付出点东西。就看如何把握尺度，既要不给真货，以免自己吃哑巴亏，又要勾住对方的兴趣，让客户觉得值得花钱。

这是门学问。

“首先，视觉不突出！”马德竖起拳头，弹出大拇指，比出“一”，说，“公交站贴得密密麻麻的，全是白底黑字，一眼看去，谁知道哪个是您的杭帮菜？”

再弹出食指，“第二，就凭‘杭帮菜’三个字，吸引人吗？您的特色在哪儿？”

再出中指，“第三，等车的人都是要去‘远方’的，无聊扫一眼广告，看完就上车走了，就算产生了兴趣，要来吃饭也得是下回想起。谁知道下回是什么时候？他还想得起您的广告吗？这小小的广告，区区几个字，有什么能给他留下深刻印象，以至于几天后还能想起您的店呢？

“我还能举出第四、第五。所以您别小看这巴掌大点广告位，能否充分发挥它的作用，效果天壤之别。”

横肉老板在听的过程中跟着思考，连连点头，严肃的表情一点点露出笑意，语气也客气了很多，满怀期待地说：“嘿嘿！小弟有两把刷子嘛！那你说说，交给你来重新设计，你怎么改？”

马德双眼弯弯，两边嘴角翘起，把手放下，“老板，欲知详情，得先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