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靠脸吃饭？（2 / 2）

丁腾鹤昂首挺胸，提高声调：“傻？你才傻呢！我跟你说，咱卖的不光是设计，是策划，你懂吗？”

“嚯！”陈栋从凳子上站起来，站起又坐下，坐下又站起，一边苍蝇搓手，一边又来一句，“嚯嚯嚯！这一单，就三百多？可能吗？”

众人看马德，马德点头默认。

蓝风早在马得意进门时，就已放下了电话，但人一直站在墙边，高度关注事态，现在才走回自己的位子。

他脸上的表情比别人都要复杂，除了惊诧，还有“绝不可能”“死要面子”“虚荣”“撒谎”等面部语言，全部写在脸上。

但嘴上，他只是轻轻“哼”了一声，抛出一个字：“装！”

屋子里沉默了一会儿，连小鸟一般的丁腾鹤都被噎了一下。

另一人说：“你们两个就说实话吧，成了就成了，败了就败了，都一个宿舍的，也没什么丢人的。但你说小广告还能策划个啥？就那么大点东西，打几个字，就卖三百……不太信！”

“是啊，要真这样，那要是每天有一单，一个月都快一万了。钱有这么好赚吗？那谁还上班啊？”

丁腾鹤有点急，“事实就是事实啊！哎，马德，把钱拿出来让他们看看，看到钱他们就信了，块快快！”

马德摆摆手，谦虚地说：“怎么可能每天都有单？一条街上总共才多少商户！”

“不是，不是还有别……”

丁腾鹤想说还有改店招、做海报、做单页等更多深挖价值，而且春平路跑完，还可以向外扩展，这话还没起头，就被马德用眼神制止了。

他不甘心，改口说：“真就这么多钱！本来原价四百的，马德这货见色忘义，看人家老板长得美，随口打了个八折，这才三百二的！”

蓝风的脸色霎时间剧变，木然呆滞，又带着几分怨怼，一脸大写的“凭什么”不言而喻。

“哼！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搞了半天还是靠脸啊，吃软饭啊！多了不起！”

丁腾鹤不高兴了，抬手指着蓝风问：“你什么意思啊？什么靠脸？”

“难道不是吗？你刚说的，老板是女的吧？”

“嗯……是啊，女的怎么啦？”

“还怎么了？昨天没谈成的四个全是男的吧？”

“呃……是。”丁腾鹤一回忆，脑子一懵，瞬间没了说话的底气。

“你们看吧，不是我说吧！这不就是出卖色相吗？只对女老板管用，跟能力，跟学校盖个章都没关系，到头来全他妈靠脸，吹什么牛逼？”

丁腾鹤彻底词穷了，甚至自己也开始怀疑是不是蓝风说的这么回事，难道马德那些为人处世的周到细节，那些对消费者心理的把握，对广告传播的理解，都是纸上谈兵，实际没什么卵用，全都不如一副皮囊？

马德站起身，对蓝风微笑，伸长手臂跨过两排书桌，去拍对方的肩。

他这安抚的动作却被人家抖肩甩开，毫不领情。

“蓝风，你过得很不容易，但我开导不了你。很多事情，不管别人怎么说，当事者没阅历，就是看不开。这没办法，成长只能靠自己一步步走出来，加油！”

蓝风刚刚借着丁腾鹤的嘚瑟，发泄了一通，本来稍微平衡了一点，好受了一点，可一听马德这话，噌一下火又上来了，而且憋得更大、更难受了。

最重要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回，发泄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