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刘晓晓降生（1 / 1）
八个月后，洪青艳到了临盆的时间。这天凌晨，睡梦中的刘海儿被洪青艳哭声惊醒，他忙起身，点上灯，看见洪青艳捂着肚子哭喊着，他赶紧打开门，喊醒侧面房间里住着的洪青艳丫鬟小红，让她去找管家去请接生婆。交代完，他返身进入房间，用手拉着洪青艳的手，希望可以分担一下他的痛苦…。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洪青艳和刘海儿都觉得时间过得太慢，每一分每一秒对于他们都是一种煎熬…。
过了一会，大夫人王丽在王妈妈和丫鬟小红的陪同下，来到洪青艳的住处。原来丫鬟小红找过管家，让她去找接生婆后，就跑到大夫人的住处，禀报了洪青艳的情况，因为大夫人前几日交代过她，一旦洪青艳临盆，就要向她禀报。
他进了屋，赶紧来到床前，王妈妈掀开被子，看见羊水已经污染了被褥，赶紧对王妈妈说：“快去让厨房烧水。”王妈妈什么也没多说，赶紧去准备。见王妈妈走后，大夫人王丽对刘海儿说：“你个大男人，赶紧出去，这种瘴气，会毁了你的运气。”见刘海儿还握着洪青艳的手不肯松开，就示意红儿把刘海儿拉出去，小红上前去拉刘海儿，刘海儿看着痛苦的洪青艳，心像被什么刺痛一样，极不情愿的站起来，任由小红把自己推出门外。
这时管家带着接生婆也赶到，管家在门前停下，让接生婆进去，自己就和刘海儿站在屋外等着。王妈妈带着厨房的妈妈，拎着热水，也进了屋，见接生婆正掀开被子观察孩子是否露头了，见没有动静，就抚着洪青艳的肚子用力按压，洪青艳痛苦的大叫着，接生婆对她说：“不要哭了，把力气用到肚子上，用力，用力…。”一边鼓励洪青艳一边又走到床头观察孩子是否露头，见小孩的一只胳膊漏了出来，就对坐在不远处的大夫人王丽说：“夫人，她是难产，是保孩子还是保大人。快做决定。”洪青艳听到她这样说，就用力对王丽说：“大姐，让她快些救救我的孩子，我要给海子留下一个孩子。”大夫人王丽也没了主意，她让王妈妈出去问刘海儿。王妈妈出了房间门，问刘海儿。刘海儿在房门外已经听到里面发生的一切，他痛苦的蹲下身体，王妈妈问他后，他抬起了因痛苦而扭曲的脸对王妈妈说：“我要让她活着，告诉接生婆，我要让她活着。”王妈妈被他吓坏了，赶紧回屋，禀报大夫人，大夫人已经听到刘海儿的声音，洪青艳也听到了，她心里无比欣慰，看来自己没有爱错这个男人，尽管与这个男人相处的时间仅仅一年的时间，但却是她这一生最幸福的时光。她又用最后的力气对王丽说：“快救救我的孩子。”王丽我对接生婆说：“你尽力把孩子和大人都给我保住。”催产婆说：“我没有把握，这种胎位，保孩子对大人伤害大，保大人就要牺牲孩子，除非有神医大仙在这。”这句话提醒了大夫人王丽，他向门外喊：“管家，快去请南山上的江道长。”管家一听面露难色说：“夫人，江道长一般找上门的病人他都不一定会给人看病，更何况请他到家里来。”夫人一听说：“带上家里的那颗千年人参，以他对药材的痴迷，他一定会来的。”管家听到后，答应一声，就赶紧去找吴队长一起驾车去请江道长。王丽对还愣在那里的接生婆说：“赶快救救孩子。”接生婆就把手伸向了产道，一点点的把孩子的手推上去，又用手把孩子的胎位扶正，这种手法对产妇的产道伤害很大，血流了出来。接生婆赶紧按压洪青艳的腹部，把孩子向下赶，同时让洪青艳用力，当她赶到洪青艳的腹中的胎儿向下移动时，赶紧移位，看到胎头已经露了出来，她顺势把胎儿拉了出来，洪青艳受伤的产道血流了出来，洪青艳发出无力的痛苦的**声，越来越弱…。接生婆拎着婴儿的双脚，拍打着婴儿的屁股，只听见一声婴儿的啼哭后，接生婆把孩子放到床上，麻利的处理好脐带，在王妈妈的帮助下，清洗好孩子，用包被包好，抱起孩子，对大夫人王丽说：“是个千金。”王丽接过孩子，抱到洪青艳身边对她说：“是个女儿，快看看。”洪青艳无力的睁开双眼，看着王丽怀里的粉嫩的婴儿，用尽最后一口气，发出微弱的声音说：“大姐，以后您多费心了。”说完努力的挤出一丝微笑后闭上了双眼。王丽大声的的喊着：“青艳，青艳…。”刘海儿在屋外听到大夫人王丽的喊声，顾不得违忌冲进房间，跑到床前，抱着洪青艳哭喊着：“青艳、青艳，你醒醒，你醒醒啊…。”可是洪青艳软软的身体没有回应…。
这时，管家带着江道长进来了，王丽已把孩子交给王妈妈，她拉开刘海儿，让江道长给洪青艳号脉，号脉后对大夫人说：“她还有一丝脉搏，我现在就给她扎针止血，再开几剂止血补气的方子，您们想办法给她服下，就这三天，一切就听天由命了。”说完就在洪青艳身上扎起了针。催产婆说：“道长，她的胎衣还没有下来。”江道长点点头说：“好，我再给她补几针。”郎中扎好针后，就开了药方，王丽让管家赶紧去抓药，天已经微微发亮。这时催产婆拉出了胎衣，一股黑色的血液又流了出来，半天都没有止住。江道长又给她扎了几针，过了一会，血渐渐的止住。江道长收起了银针，对刘海儿说：“她失血太多，能不能缓过来，就看她的造化了。可惜了，如果我来的早，飞针走气的功夫我能学成八九成，用飞针走气的功夫及时的封住她的气血之门，等待着她自身调节机能调整过来，向她这样的病人，是能够救过来的。”刘海儿一听，就问那是什么功夫？江郎中说：“那是一种用体内的真气灌注到病人的脉络中的疗法，可惜，我不会气功，体内的真气无法聚集，只能用针在相应的穴位封堵她的气血之门，我的功力不够，效果差多了。”说完摇摇头后告辞，大夫人王丽让王妈带江道长去领出诊费，江道长说免了。于是大夫人就让王妈妈找吴队长把江道长安全的送回逍遥观去。看两人走出了门，王丽让几个丫鬟给洪青艳换上了干净的床单。见王妈妈回来，就对王妈妈说：“把孩子抱到我哪里，我来照顾她。让他们夫妻俩多呆在一起，我们走吧。”她又派了两个丫鬟交给洪青艳的丫鬟小红，让她好好的守候在门外，一有动静，马上通知她。她起身离开，刘海儿连声说着谢谢，她用手势示意刘海儿留步，带着抱着孩子的王妈妈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管家抓好了药，就让厨娘赶紧煎药，两个时辰过后，一碗药味浓重的药液送到了洪青艳的住处，小红接过厨娘送来的药，端进了洪青艳的卧房，刘海儿却要亲自喂洪青艳，他用小勺慢慢的送入洪青艳的口，药液慢慢的从洪青艳的口里滑向她的喉咙，他耐心的等待着药液一点点的滑下，他希望这药液里能有超乎寻常的能量，能让洪青艳醒来，能让他们继续这幸福的日子…。虽然和洪青艳相处仅仅只有一年的时间，可是刘海儿却感受着她给他的所有的温情，那不仅仅是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温情，还有刘海儿从小就缺失的家人的温暖，有时能让他想起母亲对他的安抚…。而幸福的时光总是这样短暂，他还没有好好地享受，就这样失去，他不甘心，他祈祷着神灵保佑，让洪青艳渡过难关，让他干什么他都愿意。他一边慢慢地喂着洪青艳药液，一边祷告着，双眼含着泪水…。时光如指尖的流沙，一点点的流逝，也许是刘海儿的祷告感动了神灵，洪青艳被喉咙中的药液呛咳后醒来，她望着床边的用泪眼看着他的刘海儿，露出一丝微笑，对他说：“抱抱我。”刘海儿放下药碗，扶起洪青艳，自己坐在洪青艳的身后，从身后抱紧她，他希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让他永远的这样簇拥着这个女人，这个给他无限温情的女人，这个给他这短暂的一生从没有感到如此幸福的女人…。他贪婪的享受着此刻的幸福，闭上眼紧紧地搂抱着这个女人，头埋在她的颈间，吸允着她的体香…。洪青艳这时的精神似乎好转，她对刘海儿说：“你给我们的女儿取个名字。”刘海儿想了一会说：“就叫她晓晓吧，让她晓得她出生时你所受的辛苦。”洪青艳说：“我希望我们的女儿能够幸福，记住幸福的事情，忘却苦难。”刘海儿说：“最重要的是她长大后能通晓事理，只有明白道理的人，才会珍惜拥有的一切，才会感到幸福。”洪青艳一听说：“晓晓，通晓事理，这样解释是不错的名字。我想见见我们的孩子。”刘海儿向门外喊：“小红。”小红跑进来，刘海儿说：“夫人要见孩子，你去把孩子抱来。”小红答应一声就出去了，她让剩下的一个丫鬟在门口候着，自己向大夫人的住处走去。走到半路就见几个仆人簇拥着大夫人向这边走来，原来小红听到洪青艳醒来，她就让一个丫鬟去向大夫人禀报，大夫人一听，就让王妈妈抱着孩子过来了，正好碰见小红，小红给到夫人行礼后，就对大夫人王丽说：“族长说小夫人要见孩子。”大夫人回头看着王妈妈怀里的孩子，说：“走吧。”一行人来到洪青艳的住处，大夫人王丽带着王妈妈进了屋，王妈妈把孩子递给了洪青艳，洪青艳望着孩子粉红的小脸，服下头轻吻着她的额头，这时，她感到一怔眩晕，全身仿佛如抽丝般的顿时没有了力气，眼前似乎出现了传说中的牛头马面，她隐隐的感到自己的要走了，要离开这个世界了，就对刘海儿说：“答应我，要好好的活着，一定要把我们的女儿带大。”刘海儿这一刻也感到了洪青艳的身体已经开始瘫软，他也意识到了什么，泪水再一次模糊他的眼，他含泪点点头。洪青艳又对大夫人王丽说：“大姐，我就把他们父女俩交给您了。”说着用力把孩子递出去，看着她吃力的样子，王丽赶紧接过孩子，洪青艳的手臂无力的垂下，她对刘海儿说：“不要哭，答应我要愉快的生活。”刘海儿用力点点头，洪青艳对他说：“嫁给你，是我上辈子修的福气。我很满足，谢谢你，这一年给我的幸福。我知足了，知足了…。”声音越来越小，她感到自己被牛头马面架起，飞向门口，回头看，自己的身体躺在刘海儿的怀里，头无力的垂下…。
洪青艳的葬礼在大夫人王丽的主持下，有条不絮的进行着，三天后，洪青艳下葬的日子，刘海儿让风水先生给洪青艳选了一块墓地，在寨子北面的山下一处背山靠水的幽静处，那里不是吴家寨的墓地，刘海儿觉得洪青艳一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