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接近21（1 / 2）
宫中的景致是极美的，沿途走来，雕梁画栋，檐牙高啄。清冷的月色扑出前路，庭中积水空明，花影缠绵。
二人的身影顺着月光撒在石子路上，而在二人离去不久后，一道曼妙的影子踩着二人的余影匆匆赶去。
桃娇同凌风辰顺着光亮踏月而去，而她小心隐匿在暗处行走。
褶裙拂过门槛，鎏金色的衣裙晃动烛影。这女子的背影极美，发间环佩水灵，腰肢纤细，曼妙走来，似是步步生莲。只是细细观察去，她的步伐却有些许慌乱。
烛火之下，她停在一盏灯烛前。女子四处张望确认守门的侍卫不在后，她抬手转动烛台。
石门摩挲，书柜竟然往两边排开。那女子端起烛盏，没入了石门的黑暗之中。
“长公主？深夜到这天禄阁来，还知道这密室，有趣。”凌风辰抱胸从一层书柜之后慢慢走出，抬眼看向桃娇，“你说，她难道也发现自己的爹不是亲爹？”
石室内的风不停渗透出来，凌风辰指尖白光微闪。灵陆之人生来控灵，除五行之灵外，世上所有有灵的东西，但凡你可以，都能为你所用。
哪怕是，桀骜难驯的风。也恰巧，青龙乃是风之主，所以对凌风辰而言。御风术，简直是易如反掌。
“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走吧。”桃娇按住他作乱的指尖，“打草惊蛇可就不好了。”
石室之中，女子手上抱着一本古籍，仅存的烛火若隐若现。透过竹简的空隙望去，墙上似是挂着一幅画像。画中人，流光蓝裳葳蕤，向上看去，女子手执药理，作画之人笔力极好。连着画中人的发丝也活灵活现，身姿曼妙。
只是，不知为何这画中女子脸上却染上了一大片墨渍。画旁，两行字并排列着。
女子轻手取下画来，嘴中喃喃道，“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与此同时，她转过身来。烛火晃动，黑夜之中唯一的光亮打在她的脸上。
桃娇抓住木柜的指尖突然收紧，似是不可置信。她翻看自己手中的菡萏图案，只是它并无任何感应。她似是站不住，凌风辰抬手扶稳她。
师姐？不！不是师姐。那女子广袖之下露出的半截手臂洁白无瑕，没有任何印记。而自己手上的菡萏依旧暗淡着，并无感应的迹象。
可是，这世间怎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人？
低垂的眉眼细细端详着画卷，弯弯细细的柳叶眉，长发自然垂在胸前。眉眼垂落下来时，眉间那股化不去的忧郁之美，整个人单薄消瘦得很。
像，实在是像。
“到底是谁呢？”女子在石室中踱步，一阵劲风自身后卷来。她闪身勉强躲过，几招之内她便落了下风。来者灵力澎湃，似是想要杀她！她用尽全身的灵力勉强抵过她这一招，却又重重咳嗽起来。画卷舞到空中，她伸手想要去抢，却被那人一掌打退。
手中灯烛落地，清脆的响声回荡。烛火熄灭，石室重归黑暗。她正要出声，却被一双手捂住嘴，女子身上独特的药香涌入鼻尖。
那人的力道很大，却又恰当好处。压制着她的同时却又放轻身手，不会弄疼她。半响，门口传来动静，她开始挣扎，抬手去掰那人的手。似是察觉到她的紧张，身后的女子淡淡开口。
“放心，他们发现不了我们的。”
刹那，石室内的灯被尽数点亮，云乐仿佛是跟门口那人对上眼神。她猛地闭眼，等待着死亡的降临。可是过了许久，只听见翻找东西的声音。
她心有余悸地睁开眼睛，却看见那些人只是拿了几处卷轴便要离去，而她鲁莽拿下的画轴也已经挂到了原位。她们就站在石室中心，但那些人好像看不见她们。
那行人来时匆忙，去时更匆忙，像是生怕看见了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
石室再次重归于黑暗，女子松开她，手上烛光亮起。她不由得愣住，这幅样貌，生的也太美了吧！女子的身后，男子高大的身影罩住她，大手一挥画便到了他手中。男子侧脸冷漠，女子更是清冷至极，两个人站在一起看起来凉薄极了。
她还在发呆之时，女子抬手打了个响指，室内瞬间灯火通明。
她进来时怕被发现，只敢带一盏烛火，可他二人实在嚣张极了，竟然将密室的灯尽数亮起。
“你们是何人！来此做什么？”因为说话太急，她又被自己呛到开始猛烈咳嗽起来。桃娇并未理会她，自顾自地拾起方才她看的那本古籍开始翻阅起来。
“我乃是灵陆云乐长公主，你们两个最好快些离开，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话落，桃娇掀眸看了她一眼，本事轻飘飘的一眼。却让云乐觉得，仿佛一瞬间，她看穿了自己的一切。
“不是我们该来的地方，难道，就是你该来的地方吗？云乐长公主。”她咬重长公主三个字，威胁意味十足。
云乐一步步向后退去，凌风辰靠在身后的桌子上瞧着她的动作，桃娇看穿她的意图，轻笑道。
“长公主，往后退那么远做什么？”桃娇放下手中的古籍，步步逼近她，“触发了机了旁人来，我与他脱身的法子多了去了。可你不行，这幅身子骨，怕是催动灵力不到一刻钟，便会受不住吧。”
到此，有一道灵力凝聚成墙挡在自己身后，眼前的女子又戏谑道
“伤敌八百，自损一千。这样的买卖，不划算。”云乐一时之间不知所措起来，对面的女子却是又凑近她，问道。
“真正的灵尊，在哪？”话题峰回路转，她甚至来不及反应，直到桃娇举起古籍她翻阅的那一页。
《志怪》有载:千变万化，便可为真。幻面，抽其骨血，换其灵魂。除使用者自愿脱离被代替之人的身体之外，此法无解。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他们怎么会有所察觉？她，能相信他们吗？
“在下桃娇，敛楚门门主。”凌风辰抱胸看着桃娇的背影，从刚刚开始她出招却不伤性命，也极其注意手中轻重，只是在试探另一人的招数。只是此人灵力太弱，根本招架不住她身上霸道的灵力，如此一来，她试探不出此人的功夫。而如今又将身份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这长公主于她，有什么特殊？
“你有什么能证明你是桃娇？我又凭什么信你。”
桃娇轻笑，却是用古籍挑起她的下巴，有灵力缓缓注入。云乐看向自己的双手，灵力贯穿全身，而身上的伤势却是再慢慢变好。对面的女子审视着自己，她不解的望着桃娇，这是做什么？
临了，桃娇收回灵力。她抬眸看了一眼云乐，没有丝毫兑换灵魂或是抽骨灭去烙印的痕迹。当真只是巧合，只是与师姐有一张一模一样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