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怨鬼23（2 / 2）
“敛兄有何高见？”那位君兄说道。
“寒兄，可会布化怨阵？”敛楚看向桃娇，那风好似对桃娇更加猛烈些，桃娇也不知为何。不过，想要她的命，还是差远了。
“会。”寒山答到。
“我们几人合力布阵将整个宅子全部罩住。”
“你少来，这阵法极其耗损灵力，更何况若是要布在宅子全部，那岂不是也会伤到自己。”莫纾泼冷水到。
“那请问莫大小姐，你还有更好的办法？”桃娇抱胸看着她，结界在前，风并不会伤到她。这风在凶，也凶不过她。
“只是为什么，我们要结化怨阵，这是针对怨灵的啊。”古君问到。
“因为作恶的，是怨灵，并非人。”桃娇回答。
“为何。”他们不解道。
“你们看，死者皆是被抓死的。可这抓痕细长，若凶手的爪牙锋利，伤口不会这般浅。在者，中间长两边短，只能是人，而男子的指甲宽大，抓痕当是在宽一些。所以，只能是女子。”
“那为何是怨灵？”莫纾问道。
“莫大小姐，你见过哪个女子这般威力，只是在你身上抓一下你就死了？”古君道。
“这些人，是死于怨气，并非抓痕。”桃娇蹲下查看尸体。
“可我们并未感受到怨气。”莫纾似是不屑，抱着胸看着桃娇。
敛楚望着密闭的房门，“怨气极高的怨灵是可以隐藏自己身上的怨气，更何况，她已经走了。”
“走了你为何要让我们结化怨阵？”莫纾讽到。
“因为，他们向你解释的时候，那怨灵已经跑了。”门外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室内的风突然尽数涌向四周，烛火亮起，门骤然打开。
一人从门外走来，光线之中，那人的身影同莫纾记忆中的那人重合。
青年黑曜般的袍角翻飞，他带着半张银质面具看不清面容。玄衣云纹，墨发垂下，他的眼神，凉薄得很。他指尖白光闪闪，风汇于他手中，似是御风术的高手。
“跑了？那更好笑了，跑了他为什么要我们结阵。”古君无语，这人听不懂人话吗？同我们解释的时候跑的，听不懂？不过他也懒得与这女子争辩。
“你放跑了？”莫纾对着他说。
“怨灵本就来无影去无踪，方才那影子是故意让我们看见，挑衅我们罢了，况且，她的形态变化无常，不好抓的。”桃娇不在理会莫纾，怎么会有人问这么白痴的问题。
“清女侠，久违。”他开口。
众人望向他腰前佩戴的玉佩，不禁倒吸一口气。九狐门门主！他怎么会到蜀地来！
桃娇无语，也不过昨天才见过。他事情这么快便处理完了？桃娇当然不知道凌风辰混到鸿愿门中大闹一场，探了鸿愿门不少底细。而鸿愿门自是叫苦不迭，现在连个人影都查不到。桃娇也不知道为了她，他方才脱身便赶到蜀地来了。
只是他走近，桃娇闻到他身上的血腥味。他受伤了？
“门主。”影泉行礼。
“嗯。”凌风辰来了，影泉自是跟在他身边。毕竟，门主保护桃姑娘便够了。
“清女侠原来认识九狐兄，难怪……”难怪今日下午敢如此狂在莫离尘面前把那莫大小姐的兵器毁掉。不过古君只是在心里面说了此话，毕竟，莫大小姐在呢。
可是这沉默不如不沉默，莫纾自然知道他想说什么。她轻哼一声，她以为这清明多有本事，原来还是要靠男人！
似乎是洞察到她的心思，那高大的男子开口。
“清女侠的底气不在我，在她自己。”桃娇看向他，莫名其妙，她自己的底气不在自己在他做什么。
莫纾吃了闭门羹，踢翻了凳子带着护卫离去。只是临了，她看向屋内与清明并肩而站的青年。真像啊，可是那人，并不能控灵，更别提将风灵控制的这般好。
可惜她没有发现，她的身后，有道黑影一直毫无声息的跟随着。
待到莫纾走后，凌风辰才开口说道。
“被我斩了一剑，或许她的怨气会更加猛烈，这几日应当会杀不少人来修复伤口。”
“当务之急，要找到她的藏身之地。”寒山开口。
桃娇突然想起，“那幅画，我方才在那屋子便觉得有人盯着我。想来是藏身画中，我们无法察觉。”
说罢，一行人匆匆赶向先前的房屋。敛楚布下的符咒还在，可是画像却消失不见。符咒不伤人，倘若那怨灵触碰必定魂飞魄散。如今一看，有人帮了她。
几番商量过后，大家最终还是决定先回望月楼中明日在做打算。
待到几人走进楼中时，桃娇好似想起了什么。转眸看向身后的玄衣青年，正欲开口，敛楚却先她一步。
“九狐门主受伤了，跟我来吧。”
敛楚走过去看了下，不禁诧异到，这人是不怕疼吗？腰间的伤口有半个手个手掌那么宽，他反倒像个没事人一样。
“放心，死不了。”凌风辰被敛楚拽走，回头对着桃娇说道。
夜幕沉沉，繁星满天，窗外的晚风穿过桃娇手中的指缝，她微微抬手，似是想要触摸一下那自由自在的畅快。
有人推开房门走了进来，窗边的女子没有回头，只是仍然望着夜幕之中的繁星。
“师妹可曾怨过，师兄没有早些回来。若是我早些回来，小师妹就不会……”无人可依，也不会在这些年，硬生生的将自己逼成这般。他的话还未说完，桃娇便打断他。
“我从未怨过大师兄，当年那样的情况。如果是我，我也会将自己留在那行宫中，不会让那贼人夺取神器和古籍的。”对敛楚，桃娇没有怨过，只是这几年孤苦无依时，也会想念，想念爹爹同娘亲，想念在敛楚门的人和事。桃娇站起身来，红裙拂动，她似是早就料到敛楚会来。
敛楚看着女子温柔的面庞，面纱已经取下。她右眼眼尾的血痣清丽，女子的眼眸依旧动人。只是，早已经没有当年那般光亮。
二人并肩而坐，桃娇看着窗外的星辰，有微微夜雨打进窗户。辰星的光亮照进她眼中，她忽然想起什么，侧头看向敛楚。
望见他眼中的那几分愧疚之情，桃娇站起身来拍了拍敛楚的肩膀。
“大师兄，有些事情已经过去了。伤痛也好，快乐也罢。那些不过都是每个人生来便会经历的，只不过我比旁人不同了些。”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我想，许是我上辈子做了些危害苍生的事情，这辈子，老天要让我补回来。”女子的面色平静，她走到窗边，望向天上的圆月。
“于我而言，最重要的是当下，往事皆不重要。最起码，这三年，我游走江湖，结识了许多朋友。最起码，当年朱雀台上，我也不是孤军奋战。最起码，如今，大师兄也还活着。对我来说，很好。”敛楚走到她身侧。
“不去看看他吗？”桃娇愣了一下，方才她确实是想到了凌风辰的伤，那伤口看起来，似是严重。
“想来他已经睡下了，我明日再去也无妨。而且不是有师兄在吗？”桃娇倒是真没有想去看。
“我离开的时候他还未睡下，当是还醒着。”
桃娇拿起面纱跟着敛楚一道出去，二人穿梭在走廊上。走到一半，桃娇余光忽然捕捉到楼下高柱旁的鞭痕。她顿住，敛楚见她停下，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那一刻，一切瞬间明朗起来。
今夜，谁最先离开？而今日，又是谁与桃娇发生了冲突。
桃娇握紧拳头，原来如此。
“莫、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