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95(2 / 2)

没有人答话。

奚和靖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也许姬博陵只是还没把药水做好而已……毕竟他没研究过医药,要他一夜之间拿出来确实为难他了。

奚和靖低声吩咐身后的侍卫,派人去姬府查探究竟。朝堂上不能干坐着,奚和靖叫大臣们先奏别的事情。零零碎碎的事情这天听起来分外刺耳。奚和靖只觉得身下的龙椅上长了片细针刺来,刺得他坐立不安。派去的人过了足足半个时辰才气喘吁吁地赶回来:“报——启禀皇上,姬太傅家里的人说,姬太傅不见了——”

奚和靖往后坐倒。无数种可能一齐涌上来,逼得他几乎要晕过去。

他手扶在在桌案上勉强支撑住身体:“众卿要是没别的事,就先退朝吧。”

大理寺那一列人里走出一个来:“禀皇上,臣有一事启奏。”

天牢内“伺候”萧晏的侍卫们在他起身之后,又忙不迭地催促他收拾东西,好等圣旨一下就能立刻把他送回去。那小院太过逼仄,他们一刻都不想多呆。

萧晏哪有什么东西可收拾——他进来了之后身上便只有一身囚衣,现下那囚衣还不见了,身上穿的是韩谦不知从哪弄来的衣服。

而关系到他性命的那封信,他已经交给了姬博陵。他要走,随时都可以走。所以他气定神闲地坐在窗下喝茶。窗外是奚梓洲这四年来用心培植的花草树木,奚梓洲匆匆离开,它们就这样被撇下了。萧晏觉得自己有义务多陪它们一会儿。

期盼中的脚步声直到中午才在小院外响了起来。来的是范时敏。

“将军,昨夜有人把一些所谓将军通敌的证据送到了大理寺,大理寺卿向皇上请旨重审此案,皇上以证据不足为由压下了,只是又要委屈将军回囚室去暂住几日——”

萧晏打断他:“存仁还好么?”

范时敏怔一怔:“您说姬太傅?他——他不见了。”

萧晏仰头看了看外面晴朗得像是要压到屋顶上的天,微笑说:“走吧。”

雍江上,天朗气清,惠风和畅。要不是这小船上人太多太挤了点儿,眼前倒也是片良辰美景。

——被炸掉的那楼船,是当年宁王专为以备万一要逃命时造的,看上去是一条船,其实是一大一小套在一起的两条船。外面那层雕梁画栋光鲜无比的船板其实是软木做的,中间挖空,到处埋了油纸包得严严实实的炸药;里面那一层,才是货真价实的上好木料。外层和内层中间是空心的,即使凿穿了外层船板,水也渗不到内层来。

老宁王原本打算在有必要的时候,带着全家坐上这条船,在夜里驶出云嘉,然后在江面上把外面的空壳子引爆炸掉,船上的人却稳稳当当地坐在小船里金蝉脱壳,就此横棹五湖去也——先帝只会当他们死了个干净,于是普天同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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