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9(2 / 2)

裴东卿伏到两个男人跟前:“你们让我给她打电话,我打了,她给不了我们钱的,她眼里只有自己。从小我跟她爸争吵,都是因为她传瞎话,挑拨。可我没放弃她,我是她妈妈啊,我那么辛苦把她生下,带大,我有感情啊,我舍不得抛下她,她却勾引当时跟我相好的人。我打了她,她恨我,她现在又来编这些瞎话来骗我。”

她哭得越来越凶,眼泡、鼻子、嘴唇像涂了朱红的水粉:“我知道她现在有出息了,已经看不起我这个住在贫民窟的妈妈了,我不怪她。可,可她这么诋毁我,我真的,我太心痛了。”

两个男人信了,尤其光膀子那个,别看他有时候心眼很多,但他比较情绪化,很容易被煽动。

裴术见过很多黑白不分的人,他们分两类,一类没受过教育,本来就没有黑白观念;一类有,但因为涉及到自身利益,偏要强词夺理。

她可以一眼看透、想通他们的行为,并能说服自己不去计较,但对于裴东卿,她真气得发抖。

就一个这样的妈,让她拿什么活?

覃深想得没错,她看上去很强硬,其实不然,否则她也不会总是为了避免悲剧再次发生,就把自己的利益放在最后。

她其实是一个标榜着利己主义,实际上良知至上的人,只是她不愿承认。

就像她给自己找借口,她来这里只是出于警察的职责,怕出人命,事实上是她仍然对裴东卿抱有一丝希望。她宁愿相信,她良心未泯。

结果让她大失所望,裴东卿没有良心,跟裴术就不像母女。

说来奇怪,为什么出生在那样一个家庭,她却没有像她那对父母一样,从里到外全是丑恶?不是家庭环境对一个人的影响最大吗?她好像长成了跟原生家庭截然相反的模样。

这让她曾深信不疑一个家庭会毁掉一个人的想法变得没那么坚定。

原来原生家庭可以对人造成巨大的影响,也不可以。

裴术觉得好恶心,好恶心,眼前的一切都让她反胃。她是真的绝望到一定程度了吧?她伸手拽过裴东卿:“你真以为我不敢动你吗?”

裴东卿尖叫起来,两个男人要上手了。

裴东卿沙哑着嗓子,怒吼:“你要弄死我吗?我是你亲妈!”

两个男人急了,都上手来扯裴术。

裴术那么难过,她那么用力抓着裴东卿:“你是我妈啊?你真的是我妈?你有过一分钟,甚至说你有过一秒,认为我是你的女儿吗?”

被自己父母抛弃,她还要被打成那个咎由自取的坏人。裴术二十多岁了,不断把裴东卿插进她心里的刀子拔出来,然后像没受伤一样潇洒着,可好像有点难啊,怎么就那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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