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盗贼,刺客,浪人2(1 / 2)

盗贼,刺客与浪人!

队长,铅笔,麦片和钉锤?

很好,阿斯拉记住他们的名字了。

在他们彻夜未眠,一遍遍重复各自的名字、由来与相遇经历过后,就是最没脑子的疣猪人也该记住三句半词。

“很好,那么你基本认识我们了,”铅笔是个健谈的哥布林,阿斯拉对此可有实打实的六小时实践经验,“接下来让我们回顾,在阿卡洛斯遗迹战役时的风光岁…”

哇哦,哇哦,哇哦,等等。

无意冒犯,可是阿斯拉在想,作为朋友就该为对方着想。

他们四个为她轮班讲述了六个小时的惊奇历险,她认为他们肯定需要水,还需要休息片刻。

所以,为什么不把他们心中的无形话筒,交给阿斯拉暂存保管呢?

“哇哦,阿斯拉,你也有自己的故事?酷!”麦片拿起木棍,为架在篝火上的野土豆烤串翻面,加上野菜碎叶。

“来吧,朋友,我们听着呢。”队长让钉锤备好故事倾听所需要的一切:监听器,录音机,某个外星猎人留下的全息投影录像仪。

不,他们是要听故事,不是监听情报。

爆米花,用于烘托喜剧内容的笑声罐头,用来跳过无聊场景的蛐蛐笼,用在苦情片段擦泪拭涕的抽纸巾,还有油炸面包圈,完美。

队长与钉锤点头示意,阿斯拉可以开始了。

“等等,想吃点土豆再开始吗?”麦片为阿斯拉送上一块天然料理。

“谢谢,我这里还有面包,你们…自己留着吧…”对阿斯拉而言,这还是首次面临难堪至此的地步。

她的故事,也不全是她的故事。

她只是故事中的饰角之一。

……

……

战锤要塞,不少人都听说过它的名号。

坐落于利尼维亚东南角,沙漠之北。

最坚固的要塞,往往要同难以延伸的道路相契合。

可谁又知道,在战锤要塞被它的现任主人接手前,其名为何?

当它仍是一座无名荒城时,阿斯拉就在那里了。

大约五十年前,一名贫穷的老拓荒客从沙漠绿洲淘出第一粒金砂。

三十年前,淘金商人与走私客用石头、植物根茎与水泥,在沙漠边境为自己建造藏身处以供“免税”的黄金、人口、毒品与拼装枪械交易。

衣衫褴褛,伸手乞讨的流浪者随处可见。

二十年前,两个孩子在黄沙与炙热中拐入小巷,追击一位走出酒吧,手中端着大桶残羹剩饭、满脸灰色卷毛的中年男人。

那时候,孩子们对“胡子”的概念还没有成型—女孩只当那是男人的假发。

“滚开…我说过就是喂狗,也不会把这些给你们!”

木桶中的面包渣、杂菜粥与肉羹,被倾入排污口。

孩子们接到的唯一免费的自助餐,则是来自弄堂厨子的拳打脚踢。

“呸!那家伙是个混蛋!”男孩捂住额头上的伤口,对男人远去的背影吐出唾涎。

“别再管他了,半藏。重要的是我们都没事—走吧—城门边的野菜可能长好了。”

女孩的安慰,在他眼里反倒成为一种嘲弄。

野菜?对,苦到用水煮过四十五分钟,也硬的像锯片的“石前草”,能让人虚弱无力三天两夜的蘑菇,还是更多惊喜?

看看他们身上穿的是什么…两片不比乞丐好多少的灰布。

男孩相信,他的父母怀着淘金梦而来,男孩也相信,这梦最后碎成了渣滓,否则自己不会被抛弃。

身边的女孩亦是如此。

他们这个年纪的人不该在这里。

要么在庄园里跑跑跳跳、种地放牛,等长到差不多就和父辈们一样,下半辈子都靠在田埂里。

要么在洛扎贡城,成为商人或学生,试着在政坛攀登阶梯。

去他的,这话说的太虚无缥缈了,眼下他们连下一顿饭都成问题。

“那是什么?”女孩像猫一样走过,抓起地上闪耀白光的圆形铁环。

不只是个铁环,而是一枚硬币。

色泽与质地算是上乘,估计它的主人刚入手不久。还有铁环边不起眼的布袋。

男孩紧随其后,捡起不算沉重的棕色布袋—从手感判断—牦牛皮,换不了几个钱。两手空空的人,留着袋子也没用。

“我们可以留着金币,和袋子里的东西。去赌场,或者典当行…”男孩还没说完,女孩便手握金币追上停步不前的老者。

“抱歉,您的东西掉了,”女孩轻戳老人的后背,她也做好对方面露嫌色的准备,“我相信我的朋友手中的布袋,也属于您。”

男孩虽有些不情愿,可女孩向他递出的是一块无法拒绝的台阶。

踩下去,双方都不会闹得太难看。

当面前的老人接过遗落物后,他摘下兜帽露出真容。

“多谢你们,孩子们。啊,没有它的话,可就难办了。”老人接过布袋,解开丝绳,确认其中的物品并无缺失后面露喜色。

老人告诉两个孩子,他们可以叫他信玄,他来到此处,一是为了这只口袋,第二,他要去找铁匠取一件预购品。

“痛苦,也没能剥离你们的良知。”老者对二人颔首斜视,闪亮的金币,搭上他的手背。

能把它取到的话,这就是他们的了。

不,没有看起来容易。

当女孩第一时间扑向他时,他的左手缩回袖口,右手食指则抵住女孩的额头,令其无法再向前半步。

男孩缓步逼近,女孩也在老者松手后坐倒在地,捂住头部揉压解痛。

“别太骄傲,孩子…嗯…?”

老者看到男孩亮出匕首,当他下意识探向自己的口袋时,他才发现自己大衣下的利刃消失不见。

一把做工精美的匕首,银质握柄,镶有绿松石作为修饰。

刀刃的弯曲,像是北方冰海下的波涛。

“没有留下一只手把守口袋,是您的失策,先生。我看到了您大衣下的刀鞘轮廓…”

老者的匕首,由男孩收刃后物归原主。

老人对他默声赞许。

真是个天赋异禀的孩子。

他的天赋,老人能够看出埋藏在棱石外表下的翡玉。

他对男孩伸出双手,对男孩发出邀请。

男孩也有他的请求:可以让女孩和他一起走么?

这是在将女孩递交的台阶归还,跟一位能付得起金币的老人走,也好过继续翻食垃圾。

“那就来吧。孩子,你的名字是…?”

—“半藏,可我的父母拒绝让我继承家族的名号。他们认为我的诞生是个错误,他们叫我邪魁,将我遗弃。”

“孩子,你要记住—荣誉无关他人的评价,而在你脚下的所见所行。”

—“是,先生。”

……

……

信玄将他们带回住处。

孩子们在相处与训练中,不难推测出老人的真实身份:一名刺客,一名武者。

影武者联盟,一支成立于五百年前的刺客公会。当和平的时代来临,对武术与格斗艺术的追求,便成为他们的精神升华。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个孩子在成长,他们的心灵面临着蜕变。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什么?他们怎么能…” 男孩早已不再是男孩,女孩也不再是曾经的她,人总是会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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