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暗刃出鞘·其五67(2 / 2)

是个人都能对水潭倾倒废料,看着她变质,看着她冒出死泡。

荣誉,尊敬,财富,权利,让它看看诺瓦所信奉的是什么?

啊,它只能看到一抹虚空中的沙砾。

她患得患失,没有目标,随遇而安,跟随巴杰尼蒙与玛丽希亚也只是为了延长自己毫无意义可言的生命—

祈祷某一天,她能找到存在的意义。

无知,无趣,没能看到宇宙真相的可悲蜱虫。

它知道,这群被观测的生灵永远无法想象宇宙外虚空的壮丽。宇宙太小,是个果壳—果壳外的宇宙是安布拉的故土,是达摩克利斯诞生的墓穴。

在那个无风的夜晚,诺瓦闭上了她那已无光明的双眸,沉入了深深的冥想。

就在这时,安布拉,那影中潜行的意识,如同深渊中的触须,悄无声息地缠绕上她的灵魂。

它不是以光明的形式给予她视力,而是以一种难以言喻的黑暗,为诺瓦打开了通往宇宙深处的视界大门。

那是没有边缘可言的黑暗长廊。

在安布拉的引领下,诺瓦的意识穿越了凡人认知的边界,来到了一个连星辰也不敢闪耀的地方——宇宙的尽头,一片永恒的虚无。

这里没有光,没有声,只有纯粹的、令灵魂颤抖的空旷。

这是一片超越时间与空间的领域,是所有现实的终点,也是非存在的起点。

在这片虚无中,诺瓦感受到了一种既宏大又微小的存在感,她仿佛成了宇宙本身的一部分,同时又失去了作为个体的所有意义。

她看到了,或者说“感知”到了那些古老而不可名状的存在。

它们在虚空中沉睡,其形态超越了物质与能量,它们的梦境即是宇宙的律动,而它们的苏醒将是万物终结的序曲。

它们是达摩克利斯子嗣的尸骸。

死亡在这里显得如此平常,就像是宇宙呼吸间的一粒尘埃…

…轻轻地来,悄悄地去。

诺瓦意识到,无论是高贵的精灵,还是卑微的虫豸…

在这片终极的虚无面前,皆是平等的。

生命不过是一瞬的火花,在无尽的黑暗中一闪即逝。

而希望,那渺小而坚韧的火焰,即使在最深沉的黑夜中,也终将熄灭。

然而,面对这样的景象,诺瓦并未感到恐惧,反而滋生出一种奇异的平静。

她理解到,生命的意义不在于抗拒不可避免的终结,而在于如何在有限的时间内,让自己的存在绽放出独一无二的光彩。

即使是在宇宙尽头的虚无之中,也能找到那份属于自己的价值与美。

当诺瓦的意识缓缓回归肉体,她睁开眼睛,虽然眼前依旧是一片漆黑,但她的心中却燃起一束火光,那是对生命理解后的释然。

死亡的美丽,虚无的魅力,她看到了。

面前蒙尘的凡间景象是如此低贱。

她不想让那美妙的毁灭艺术仅存于安布拉创造出的幻象,她需要更多,她需要更为真实的体验—告诉她—她希望面前的阴影,不,她渴望,她必须要面前的阴影告诉她如何达成那最终的虚无之美…

“寻找…我的孩子…”

“孩子啊…帮我寻到它吧…”

它说诺瓦要有耐心,它说诺瓦会陷入近乎无尽的漫长等待,但在等待的终点,辉煌壮烈的毁灭剧目不会令诺瓦失望。

诺瓦没有拒绝它。

它收获一名门徒,比马加拉尔更早。这还是第一次,是它被名为法尔肯的铸锤者封于水晶牢狱后的第一次。

“不要再做装满死水的小潭…”

“…成为风暴吧,我的孩子…”

“用你的眼睛…去感受风暴…为这世界奉上支离破碎…”

“让它成为你的作品…诺…瓦…!”

是的,是的,她听到了,她看到了。

安布拉,它的名字是安布拉,它在召唤自己它需要自己,毁灭的世界,无所谓混血于纯种。

毁灭的世界,无所谓歧视。

只有证明自己对它的价值方可留存,方可侍奉名为安布拉的存在,方可有幸同它一道目睹毁灭后的究极之美。

……

……

在这错综复杂的棋局中,每一个角色都被安布拉精心布局,仿佛命运的丝线皆在其无形之手的牵引下缓缓交织。

阿斯拉,那位游历于利尼维亚的孤独浪人,其漫无目的的流浪实则是安布拉精心铺设的路径,引领他一步步踏入这场宇宙尺度的棋局,成为一枚关键的棋子。

四位看似不起眼的哥布林,他们的出现绝非偶然。

至于那位黑甲骑士,雷琳,她的故事充满了悲剧色彩。

军团覆灭,恋人消逝,所有对痛苦与遗忘的渴望,皆被安布拉敏锐地捕捉,并转化为了驱动其行动的动力。

骑士手中紧握的剑,预示着解放与重生。他所不知的是,自己不仅是复仇者,更是安布拉计划中参与者的一支。

安布拉,这位影中意识,以其无尽的耐心与智慧,操纵着这一切变量,将他们导向同一个终点—它的自由。

当所有的棋子按照预定轨迹汇聚一堂,达摩克利斯剑将会在宿命的瞬间被举起,它的锋刃不仅是毁灭的宣告,也将成为打破枷锁、释放安布拉的钥匙。

在那一刻,宇宙的平衡将被重新定义。

而虚无之美的真谛,将在新秩序中展露无遗。

通过诺瓦注入安布拉精元的暮光精灵,安托莉亚的信奉者便是诺瓦的实验品。

安托莉亚是戴面具的王,是暮光精灵们所认定的第三位复仇皇后。

而诺瓦通过卑躬屈膝坐到安托莉亚身后,真正的傀儡师从不登台表演,只会在幕后操纵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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