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沱沱河边的遇见（2 / 2）

男子蹲下来搂着小孩，并问他是哪里的，小孩惊恐未定，没有说话，只能放弃沟通。

沈明月从小孩身上的衣服摸出手机，真是屋漏又蓬连夜雨，手机关机了，开机又开不了，可能是天气寒冷耗电严重，本来手机已经故障了。沈明月不好意思地看向男子，那男子立刻会意，从衣袋里拿出手机递给沈明月。

沈明月拿过手机，拨通马杰的电话，跟马杰简单说了这里的情况，马杰说立刻过来。沈明月打完电话才把注意力集中到自已的身上，上衣没有湿，但大腿以下全湿了，因为冷，全身都有些打冷颤。扶着小孩的男子看到瑟瑟发抖的沈明月，连忙站了起来，脱下了身上的外套递给沈明月示意她穿上。

“不用，你穿着吧，我一会回去换就行。”沈明月说。

“我身上还有毛衣，不算太冷，你还是穿上吧。”男子用低沉的声音说，同时把衣服扔到沈明月的手里。

沈明月只好把衣服披上，至少身上暖和了一点。

“你可以把湿的衣服脱了，我的外套你可以当裙子穿。”男子说得有点迟疑。

沈明月不知道怎么回答，干脆把鞋子袜子脱了，光着脚反倒比穿着湿的鞋舒服。然后蹲下来试着问小孩的情况。“小朋友，你住哪里呀？”小孩可能惊恐未定，没有说话，只用手指了指镇里的方向。“你爸爸妈妈呢？”小孩摇摇头没有说话。

这时，保护站的越野车开过来，不远处停了下来，马杰和程皓下车走过来。

“我看到这个小孩掉水里了，就下水去把他拖回来，因为河水太急，我起不来，是这位先生把我们拖起来的。”沈明月对着马杰说，再指了一下那男子。

马杰礼貌地伸出手去与男子握手说谢谢。

“这小孩应该没有呛到水，只是受惊过度，我又不知道他住在哪里，只能叫你过来带他回去了。”造成这样的麻烦，沈明月有些内疚。

马杰认真地看了一下小孩，整个镇上不过两三千本地居民，马杰肯定地说，知道他住在哪里，带他回去就行。

“我先用车带你们回去吧，然后再带小孩回去。”马杰对沈明月说，又转头对着男子说。

“不用。”沈明月与那男子同时说。

“我走路回去用不了多久，倒是小孩需要尽快的暖和起来，送他回去后最好喝些姜汤，如果没有就多喝热水。”沈明月说。

“我就住那里，我走回去。”男子指宾馆方向说。

“那好。”马杰说，又对程皓说：“你送她回去吧。”

程皓点点头。

马杰蹲下想脱开小孩的衣服，让小孩穿他的衣服。沈明月制止，说虽然有太阳，但是还是冷的，还有风，再脱衣服很容易着凉，让小孩穿着回去吧。然后沈明月脱下身上的外套递给男子，那男子想拒绝，但看到程皓已经脱下衣服披到了沈明月身上，就接过了衣服。

马杰再次向男子表示感谢，那男子摆摆手。马杰抱起小孩上了车就走了。沈明月也微笑向男子表示感谢，男子也摆手示意沈明月走。

沈明月穿上湿鞋，艰难地向住处走回去。

回到住处，沈明月去厨房到了些热水抹了身和泡了泡脚。程皓想给沈明月渚些姜汤，沈明月告诉他，她有现成的，直接开水冲开就可以了。沈明月喝了带过来经期喝用的红糖姜汤。身体才慢慢暖和了起来。大伙都过来问怎么回事，沈明月简单扼要地说了事情始未，遇到这样的事，大伙都有些吃惊，结局都没有事就好。然后男的志愿者都准备出发保护站去工作。女的继续留住处收拾。沈明月想躺一会。

下午马杰回来，沈明月追过来问小孩的情况怎样了。马杰说小孩是镇上一个小商店老板的儿子，自已走出去河边玩，看到河边有一块泡沫板想捡来玩，没想到就掉河里了，最后就是沈明月见到的情形，马杰把他送回去已经交待了怎么做，应该不会有事了。沈明月点点头。

下午开始做饭。这就是高原做饭的麻烦，在平原一个小时足可以应付这不到十个人的饭餐，在高原却得花上三个小时，还要三个人力。后来去过马杰家作客才知道，这里的人很少会专程去渚一个热饭吃，大都吃些白馍，风干肉，佐些奶渣子，喝些酥油茶了事，沈明月想，要她每顿饭都要花上这么长的时间，她也会随便填饱肚子了事。

一整天郭大厨房都没有再吸氧，但看他还是提不起精神，很多时候见他都是躺着，沈明月刘莉和张欣儿只能按他的指导干活。沈明月看到中午的饭，估计郭大厨没吃，就跟郭大厨说渚些稀饭给他吃，郭大厨眼睛都没有睁开摇了摇头。沈明月又说去镇上给他配些中药回来喝，还是摇头，要不我给你针灸，沈明月使出终极治疗方案，郭大厨依然摇头，看着郭大厨有气无力的样子，轮到沈明月摇头。

来高原多天了，对于沈明月最痛苦的事就是一双手的手指关节全裂开了，动一动或碰一下水都刺痛的感觉。吃完晚饭洗碗时，程皓看到沈明月在小心翼翼地洗碗，就接过了她手里的碗帮她洗了，并叫她涂些护手霜会好些。

沈明月不是没有涂，只是收效甚微，因为每天都需要活动手指，还是厨房的活，虽然厨房有胶手套，但因尺寸太大，戴起来根本不好干活，加上今天又闹河里那一出，手指关节的皮裂得更利害。刘莉和张欣儿只有轻微的开裂，大概是跟她们涂护手霜的次数多有关吧，而且她们的手甲上都做了美甲，自然对手部注意点了。

晚饭后，所有志愿者都集中大厅，做些小游戏，苏炜明表演了弹吉他，张欣儿表演了独唱。

沈明月不会欣赏吉他，但张欣儿唱歌她就听得出很棒，甜美的歌喉唱了一首《后来》，听着歌让她不自觉想起那个已经分手的他。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一旦别过就不再。他身边早有让他不寂寞的人了，而她孑然一身。

刘莉和李林在苏炜明的吉他伴奏下合唱了一道《相思风雨中》，想不到他们也会唱这首老旧的歌。程皓和沈明月没有表演，只是在玩扑克牌，输了也不敢以喝水作惩罚，怕半夜上厕所的麻烦，但是没有赌注也不好玩，最后各自拿出自己的小零食来做筹码，沈明月输多赢少，输了无数小包坚果，只赢了程皓两条香肠。

郭大厨大概躺的时间多了，身体再不舒服也走过来看热闹，只看了一会，双拖着沉重的身体走回他的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