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抵达！拉诺斯（1 / 2）
在狮骑小队的护送和万物归一袭击的阴影的双重影响下，维克托的商队缩短了夜晚驻扎的时间，靠着马车上的仪轨抵御浊气在深夜赶路，使得原本需要四天的路程缩短到了三天，在第三天清晨他们便远远地看见路边树立的拉诺斯城的指示木牌。
商队行驶在逐渐变宽的道路上，周围的杉树由密变疏，当灰白色高耸的巨石城墙随着他们翻过最后一个小拱坡，从商道的尽头缓缓升起。
当拉诺斯的城墙完全展露在众人眼前时，森林被一刀截断，隔绝在在城墙千米之外，留下环绕城池的农田和护城河，城门前宽广的广场中聚满了从各个城镇前来等待放行的商队。
纵然福宁跟随科威特在黑森林磨练了两年多，有着不同一般少年的心智，可归根结底还是一个从小镇走出来的十八岁的少年，当他远远地看见拉诺斯的高大城墙时，他内心就已经躁动不已，随着车队一步一步靠近城墙，拉诺斯仿佛是一个睡醒的巨人，在福宁眼中逐渐站起身，占据了他所有的视线，被它的雄伟壮丽震撼了心神。
历经风雨洗礼的白色城墙，墙头每隔五步就有一台的床弩寒芒闪耀，城门两旁的瞭望塔上安装的有马车大小的光明石正散发微光，仿若巨人的双眼，注视着穿过城门的人群。
一旁的科威特并未叫醒还沉浸在震惊中的福宁，他清楚对于一个从小地方出来的少年，见识他以前从未见过的壮丽景色会犹如铜钟回响，在震撼心神的同时又会给予少年坚定探索广阔世界的信念。
他一边递交自己的猎魔人信证给城门口的检查官，一边抬头将视线向城墙上投去，在那明媚的阳光照耀下，正有七八个人影俯瞰着通行中的商队。
为首两人，其中一人身穿只有教会大主教才能穿着的白金镶边的红衣教袍，那是教会三大主教之一的尼克·卡洛斯，掌管着教会在南大陆一切事宜。
在他身边是一个身穿银色盔甲，胸甲正中镂刻着一只金色狮头的中年男子，手中红宝石镶嵌的狮头十字长剑章示了他的身份，王国六大骑士团中‘狮骑’的骑士长，现任拉诺斯城主，洛汗王国最后一位公爵-乔尔森·斯坦丁。
乔尔森静静地注视着商队的佣兵们，眼光扫过科威特，在他身上停留了一会儿，威严的声音打断了一旁正在汇报维克托商队被袭击的报告的副官。
“那个就是斩杀了月树熊的猎魔人？”
带眼镜的副官侧身往城下看去，点头确认到：“是的，公爵大人。”
乔尔森看向一旁的尼克主教说道：“这样一位有大师级别的猎魔人怎么在猎魔工会登记的级别才二级？”
尼克耸耸肩：“不是每个猎魔人都会热衷于升级自己在工会中的级别，虽说猎魔人工会是教会在掌管，但对于没有王室支持和失去圣城的教会来说，要不是联合商会的资助，教会自身都会举步维艰，更何况教会如今没有足够多的猎魔知识和充足奖励去驱策猎魔人，那些猎魔人自然不会对猎魔人工会的等级感兴趣。”
乔尔森皱了皱眉，他确实了解教会现在的处境，对于失去圣城的教会的逐渐式微，他也是有心无力去帮助，科威特的事他也只是随口一问，现在他更关心袭击商队的邪兽和突然出现在拉诺斯的万物归一邪教徒。
“想问万物归一的情况是吧？”还不等乔尔森开口，尼克已经知道他想问什么，便说到，“我查了教会的档案，没有对应的上的仪轨。”
尼克继续说道：“另外，根据现场传回来的消息推断，万物归一的这次袭击并不是有预谋的计划，甚至他们那未可知的仪轨很有可能还是一个不成熟的半成品，当然，我丝毫不怀疑是那个大师级别的猎魔人的出手打消了他们想要杀人灭口的想法。”
乔尔森说：“你是说这不是万物归一精心策划的袭击？”
尼克摇摇头否定道：“不太可能，这么一群数量庞大的邪兽群，可不是不是一两个万物归一的余孽能驱使的，如果是精心策划的袭击，就算有大师级的猎魔人在其中，万物归一的老鼠们又不是吃素的，又怎么会惧怕两个猎魔人，其中一个还是学徒，而且这两个猎魔人早在一个月前就加入商队，万物归一的余孽制定计划时又怎么会没有考虑这两个猎魔人？更何况我查过这批商品，没有什么特殊商品值得万物归一邪教徒不惜暴露自己，也要在拉诺斯领辖范围内去袭击这支中型商队，我结合邪兽的尸检报告和万物归一返常的行为举止，才推断出他们正在研究一种新的仪轨，而在仪轨进行时发生了他们也始料不及的变故，才导致了这场袭击。”
乔尔森对万物归一了解不多，继续询问到：“那还有办法追查吗？现在万物归一出现在拉诺斯附近，一定有所图谋，如果查不出点东西来，那下次再想找到他们痕迹就很难了。”
尼克皱着眉说道：“这也是我苦恼的地方，三百年前的圣城之战，导致圣城封印弗罗徳被遗留在了‘间层’，许多追踪的技术也随之遗失在间层，现在想要凭这点痕迹就想要立刻找到隐藏的万物归一无疑是痴人说梦，而且他们经此一事，也会更加小心地隐藏自己的痕迹，不过三百年前有三百年前追踪的办法，现在有现在的追踪方法，虽然会花费更长的时间，但产生这种规模的侵蚀，仪轨的动静和痕迹一定不小，我已经派教士和圣骑士沿着兽袭方向寻找，只要找到仪式地点，就有可能推敲出仪轨内容和施法材料，这种仪轨想必他们不会只做这一次，到时候必然能找到他们。”
乔尔森点点头，有些担忧地说道：“如果按你猜测，这次袭击是一场意外，等万物归一的老鼠们摸清楚了仪轨的施术方法，那下次就不是意外了，这些老鼠躲躲藏藏了三十年，这次露出这么大破绽，想必他们要做的事也小不了，如果教会需要我这边支持，我一定全力配合，我们得尽快找出这些万物归一的老鼠。”
随即他扭头对副手说道：“纳威尔，你让骑士团加强边界巡检力度，人手就从城防内抽调吧。”
纳威尔将手中的笔习惯性地插在左边胸口的口袋里，回应道：“好的，公爵大人！”
乔尔森也不再继续关注维克托的商队，转身往城内走，作为一城之主，每天要处理的文件多如小山，能抽空来看一眼也只是因为万物归一的原因。
尼克也不打算继续留在城墙上，跟着乔尔森一同走下城墙，边走还边说道：“听说王城的财政大臣过来了？”
乔尔森简短地‘嗯’了一声回应，显然他对这个从王城过来的财政大臣有不满情绪。
“过来又什么事？这已经是第三次了，三年来三次，不知道的还以为给你过生来了。”尼克调侃地说到。
乔尔森没有在意尼克的调笑，说道：“过来还能干嘛，当然是过来要钱，估计还是调高税收那一套。”
尼克脚步微微一顿，又并排走在乔尔森身边，诧异地说道：“疯了吧！现在税收已经比之前高了一倍，还要继续调高税收？陛下怎么想的！”
“慎言，”乔尔森提醒到，“你这性格，不知道教会怎么想的，能让你当主教。我得到的消息，北边又有三处光明石矿脉枯竭，王国财政压力增加，而南大陆占了整个大陆三分之二的土地，物产丰富，那些大臣想要缓解王国财政压力，提高南大陆税收无疑是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