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被困咖啡厅（2 / 2）

车子最后停在了美院后面的一个工地旁，我确信，当天，李老师的家就在这里。可是，眼前除了几台正在工作的推土机和几台停在旁边的桩机，这里只是一片空地！

这个结果我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我不死心，拦住一位工地的管工，问道：“这里是刚刚进行拆迁吗？这里原来是不是有几栋20多层的住宅区？”

管工扭过头，看我并不像记者，说：“你没毛病吧？这块地空置了四年多了，还有什么可拆？你倒是说对了一件事，这里准备开工，建四栋高层住宅楼，每栋28层。”他没再往下说，好像有所顾忌：“走吧，走吧，有什么问题去问我们老板去。”

“陪我去美院，查查有没有李老师这个人！”

严医生二话没说，把我推进车里，直奔广州美院。

校务处的管理员看起来五十多岁了，他并没有细问我们的意图，只是认真地帮我们查阅了本院教师的名册，然后告诉我们，根本没有这么一个叫李则侯的美学老师，他在学校呆了那么多年，也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

我呆呆地站着，不知该对严医生说什么。严医生冷冷地看着我，这个结果显然在她意料之中。

“走吧，我请你喝杯咖啡，附近就有一家，挺不错的。”严医生打破沉默，安慰我说。

我无奈地点了点头。

“楼兰”咖啡厅。

靠窗户的双人座，我和严医生面对面地坐下，她替我点了一杯咖啡，她自己要了一杯热奶，一小碟曲奇饼。透过窗户，能看见那块正在施工的空地。

严医生认真地说：“作为你的主治医生，我有责任警告你，你必须每天按时服用上星期我给你开的那些药。”

“药？”

“对，就是上周我爸和日本方面的专家给你会诊后，给你开的药。”

“好，我听你的。”我应付着。

“你现在是越来越严重了。”严医生忧心忡忡地说。

“我昨晚整晚没睡。我的确在昨晚见过李老师。”我依然坚持。

“做梦，不一定要在睡着的时候。”严医生没让我继续下去：“你说你到过李老师的家，但现在呢？他所住的高层只是空地一片，这也是事实。”

“做梦，不一定要在睡着的时候？”我重复着。

“完全正确。这是一种清醒的梦。根据你的回忆，你昨晚八点不到就到酒吧，十点就离开了。但据我所知，不到十点钟，沿江路的酒吧根本不会开张营业。”

“也许，我的回忆根本不值得相信。”

“有这个可能。而你是一个幻有精神分裂症的病人。”

严医生扭头望向窗外的那片空地：“只是有一点，呃，或者是一个细节吧……”严医生欲言又止。

“有什么请直说。”

“假如，我只说假如，眼前的这几栋大楼盖好以后，会不会真有一个李老师住在里面呢？”

我在“楼兰”咖啡厅被困住了。

科学哲学研究所实验室里，严语正很满意地对白天宝说：“很好！这次设计得很好、处理得很好，任他再聪明，也不会再相信姓李和姓钱的活在他的世界中。剩下的就看小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