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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岛千秋说:“虽然这么说你可能会不相信,但在你现在所在的世界里,我与你的链接是所有人里最强的。”

田山花袋:“……啊,啊?为什么…不对,所以你需要我帮什么忙?”

“……”

“我想把我的身体交给你。”

思考片刻,淡岛千秋这样说道。

说着,他笑着抬起手止住了田山花袋错愕的疑问,轻声道:“死亡并不是人生的尽头,死亡之后的人,也许会进入另一个世界里生存——那就是我现在所在的地方。”

果然是彼岸的世界啊,田山花袋点着头心想。

淡岛千秋说:“在那个世界里,我遇到了一点麻烦,暂时处于被人监管着的强制工作状态。但你也知道,身为首领,我总是有着其他的很多事情需要去忙。就像是现在。”

白发青年抬起手指,轻描淡写地指了指面前的记忆碎片:“我需要回到我过去的记忆里,去寻找一件重要的东西——但那样的话在现实世界里,我的身体将沉睡不醒。”

“花袋君,我需要你。你与你高超的电子技术将帮到我很大的忙。”

淡岛千秋说:“作为回报,你可以向我提出任何的一个要求,只要我能做到。”

“也不需要太久,以花袋君的能力的话,这只会占用每天你的一小部分时间。而在你使用我的身体的时间里,你的现实世界的身体也将陷入睡眠。”

“……”

田山花袋沉默,然后错愕:“……诶?这种事是能做到的吗?!”

——精神系异能好可怕……!

淡岛千秋笑着点头。

其实这并不是异能,而是系统自带的“马甲系统”技能的作用。换句话理解的话,大概就是之前淡岛千秋只是装载了“田山花袋”的技能,但本人在上号——现在只不过换成了“田山花袋”本人上号一样。

就像其他的马甲们一样,他的身体将暂时变为自己灵魂和花袋的核心的揉杂体,副作用确实也有,但难得的不受直播系统监控的这个时刻,淡岛千秋愿意付出这样的代价去完成一些事情。

淡岛千秋:“平常的时候,你可能会看见到一些很奇怪的文字飘在头顶,但不必理会,假装看不见就可以了。”

田山花袋:“等等,我还没正式答应呢……会飘文字又是什么东西,彼岸特产吗?!”

淡岛千秋:“可以当作是差不多的东西吧。报酬的话,花袋君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我还没正式答应呢。”

田山花袋推了推眼镜,揉着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嘀咕:“嘛,总之我也是家里蹲,现实里多睡会儿帮帮忙也不是不可以……报酬的话…,彼岸的那个东西可以带到现实世界来吗?”

淡岛千秋思索道:“大概是不可以的。但如果是金钱的话,我在横滨还有几套房产,我可以将凭证给予你,你带着去找我生前的部下——”

田山花袋:“……等、等一下,生前什么的听起来好吓人啊?报酬还是请让我再考虑一下吧!”

淡岛千秋笑了:“好,既然你答应了,那事不宜迟,我们从现在就开始工作吧。”

田山花袋还没来得及张嘴说什么,紧接着只看见淡岛千秋挥了挥手,眼前的梦境逐渐变得模糊,再次睁开眼睛时,他就来到了一件陌生的狭小房间里,面前摆着电脑和零食。

低头看了看明显不属于自己的身体,田山花袋熟练地打开了电脑,心里叹气嘀咕着:“……答应了帮忙又不代表加班啊,淡岛君也太着急了…”

“……哇啊,这个数据量,好可怕,这是些什么东西……洗钱?不对,咿,比洗钱还麻烦的程序……!”

监/禁室内的监控摄像头依然在正常运作着,但画面上只能看见那披着棉被的青年似乎是睡醒了,嘀嘀咕咕地挪动到电脑旁边去。

负责监控的组织成员打了个哈欠,没再在意监控画面上的事情,闭上眼睛继续睡了过去。

——一切似乎都还在照常进行。

真白教会办公楼内的医务室。

有着一头利落的黑色短发、头上戴着金属制蝴蝶饰品的与谢野正穿着白色的医袍,一边用歪头肩颈夹着手机打着电话,一边垂眸帮手下的患者疗伤。

棉团蘸着酒精擦拭着伤口,那名在先前教会被入侵时受了点轻伤的信徒倒吸一口冷气,咬牙忍着痛,不敢招惹这位女医生。

“……嗯,嗯,我知道了。等红叶回来交替后,过几天我会前往纽约,为他做一次健康检查的。”与谢野漫不经心地回复着电话的那一边,“十二月底赶不回来了?……那镜花估计要失望了,她期待很久纯白大合照了。”

“等我到达后,我再试着劝一下吧。毕竟是首领,今年又是纯白在日本的第一年,新年和生日至少得有一个要好好庆祝才行。”

电话那头的森医生低声失笑:“…谁知道呢,也许他本人并不期望这样的庆祝呢。”

与谢野:“嗯?还有别的事么。”

森医生:“没什么。那就有劳与谢野医生了。其他的资料我准备了一份交给了泽口,教会如果出了什么问题的话,就请找他吧。”

手上帮信徒包扎伤口的动作不停,与谢野随便应了句“嗯”,准备就这样挂掉电话。

这些日子,因为纯白在日本多增加的几个地下情报点的事情,森医生和红叶等人在外忙碌,一时半会儿无法回到教会里来。但教会刚刚遭遇过袭击,前来采访的媒体不断,没有人留守处理是肯定不行的。

远在米花町的小春独步和坡近期跟随那位畅销书作家,工藤优作,一起去了夏威夷进行为新书做准备的采风活动;而留在教会本部的剩下的两个人,柏村春也和夏岛津治,这两人都不方便出面处理问题。柏村春也甚至还被安排出去出差去了。

泽口秘书确实是可靠,但在这样紧要的关头还是需要一个“纯白”的成员在教会坐镇的——于是这份工作就来到了与谢野的头上。

“处理好了,接下来的几天伤口不要沾水,注意卫生。”

嘱咐了已经处理完伤口的信徒几句,又目视他感谢完自己后离开,与谢野心里叹了口气,盘算起了待会儿要干的事情。

……平时没什么感觉,但是一到重要的时刻,才发现人是真的不够用啊。

纯白未来还会在这个世界中发展的越来越庞大——光是现在这几个人,看着是多,但实际完全兼顾不过来。就像现在,连身为后勤医生的自己都要开始兼任文职起来。

这么想着,与谢野的心里有点烦躁,她对电话那头随口道:“那么,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就先挂了,下次再说。”

电话那头却突兀地响起了闷笑声:

“……呵呵。”

与谢野:“?”

“抱歉抱歉,”电话那头的森医生低笑着说道,“只是觉得,这样的对话发生在‘森鸥外’和‘与谢野晶子’之间可真是稀奇啊。”

“异世界可真是有趣,就好像以淡岛君为中心,将我们所有人的关系都推翻了重来一样……而‘与谢野’也原谅了‘森鸥外’一样。”

与谢野:“……”

她抿了抿嘴唇,张了张嘴唇想说什么,一会儿又闭上。

但在电话的那一端,森医生却像是并不在意她的反应一样,自说自话着:“教会就交给你了,与谢野君。再见。”

“嘟、嘟、嘟。”

电话被挂断,给空荡荡的医务室内留下一串忙音。

“……”

“…开什么玩笑……像你这样的家伙、像你这样的家伙……谁会原谅,如果不是纯白……”

站在医务室中心,与谢野低着头,黑色的短发垂下遮住了她的神情,握着电话的手却逐渐缩紧。而另一只没有拿着东西的手,也无意识地紧紧撺成了拳。

属于“与谢野晶子”的马甲核心在体内燃烧着,复杂的情绪翻滚,难以言喻的心情让人无法言明。

半晌,几个深呼吸后,她重新拿起了桌子上的棉签和金属镊子,冲门外喊道:“下一位——”

该死的梶井基次郎……!

组织的某间房间内,贝尔摩德正咬着绷带,为自己左臂上的伤口缠绕包扎。雪白的纱布绷带一圈圈的束缚着,将原本红肿的灼伤伤口用力包裹,依稀看见些许渗出的深色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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