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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逗第一次有了回应,人鱼愣了一下。

眼前英俊的男人看似漫不经心,胸口却起伏得快了些,看上去已经动情。

他心下喜悦,纠缠上去。

“你没抱过,怎么知道?”

景泽阳瞥了眼黑色水流,又对上人鱼的双眼。

意思很明显:我动不了,你倒是让我试试啊。

他赌这个逻辑简单的催眠程序没有反诈功能。毕竟没有人在催眠状态下还能说假话。

人鱼歪头想了想,打量了景泽阳几眼。

男人的情动不是假的,何况他已经毫无反手之力。

这么可口的猎物就要上钩了,他愿意冒险。

挥手驱散黑色水流,人鱼将唇贴向那张棱角分明的脸。

然而,绿光从眼前一闪而过。

它的喉咙被什么死死勒住!

人鱼捂住脖颈发出嘶哑的气音,手指下是不断收紧的绿色光环!

景泽阳身体一轻,脱身而出。

他不再看一眼绿光中散成泡沫的人鱼,也不管箭一般追来的黑色水流,向着海面冲去。

手环留给了人鱼,他感到身体已经变异成海怪一样的形态,手脚分化成无数腕足,在海中如鱼得水地游动,速度之快,黑色水流都难以追上。

可海面怎么也到不了,黑黝黝的海面遥不可及,像一片半透明黑色玻璃悬在高处,没有一点涟漪。

太假了,不会又是游戏的BUG?

景泽阳奋力游动的同时想。

或许,这里还在城堡副本之内,一样老旧,一样漏洞百出。

当他犹豫是否继续上游时,玻璃的中心闪过了一个影子。

看上去像一个人!

他睁大眼睛。

看错了吗?那怎么会是……!

景泽阳目光发沉,不再犹豫,加速冲向那个身影。

又游了好一阵,终于,

黑色玻璃四分五裂,景泽阳一头扎进了一片黑暗中。

他顾不上周身被玻璃划破的疼痛,向漂浮在虚无中的人游去。

那人紧闭着双眼,所有裸.露的皮肤都毫无血色,淡色的发丝浮动着光泽,从上方缓缓落下。

像残破褪色被天堂抛弃的天使。

那是宁迦渡!

为什么他变成了这样?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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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四周是彻底的黑暗, 唯有宁迦渡的身体散发着微薄的光晕。他像一个逝去的精灵,在黑暗中坠落。

他应该早已回到现实,为什么会出现在游戏的漏洞中?

难道, 现实中的躯体已经无法使用了吗?

所以,这是他的意识?灵魂?还是游戏欺骗自己的虚拟投影?

短短一瞬间, 景泽阳的脑中闪过无数猜测。

但当看见宁迦渡的第一眼,他已经如扑向灯火的飞蛾,向他游去。

身后,紧追不舍的黑色水流停下了,徘徊在破碎的玻璃之外,景泽阳知道,这个空间暂时是安全的。

他张开双臂,那个人落入怀中时, 他以为已经数字化再也不会搏动的心脏,再次热烫, 咚咚地击打胸腔。

他担忧地凝视着,发现宁迦渡又瘦了,病态清晰地浮在脸上。

“小宁。”

景泽阳唤他, 抬手抚上他的脸颊,却看见自己已然不成人形的“手”。

边缘模糊, 像腕足一样的黑影,与发光的青年形成惊心的对比。

他已经被腐蚀得失去了人形,变成了怪物!

会吓到小宁的。

他急忙收回“手”。

可心底里却涌起了一股无法抑制的冲动, 想把人吞噬,据为己有!

景泽阳为自己可怕的想法感到心惊, 而这时, 宁迦渡已经睁开了眼睛。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诡异的房间中, 一下子看见眼前的黑影,悚然一惊。

他的身体发着白光,而那个黑影。

要怎么形容呢?

它有模糊的人形,却没有面孔,也没有手脚。怪物一样的腕足正环抱着自己,冰冷,粗粝,磨得他皮肤生疼。

他记起邪神迷宫中,试图肢解他的触手,勒住他的手脚,钻进他口中,那是属于“它”的触手。

这怪物必然也是“它”的化身!

一股恶寒直抵脊柱。

宁迦渡一把推开黑影。

他想调取代码攻击,却发现自己做不到。

他难道不是被再次裹挟进游戏吗?为什么做不到!?

难道游戏已经进化到更高的程度,能限制他的能力?

他抬头看怪物。

奇怪的是,那个怪物在被他推开后,竟什么也没做,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发怔了似的。

尽管它没有眼睛,宁迦渡却能感觉到他的目光。

热烈地想要靠近,对上时却移开,自觉形秽一般,手足无措地往后退了一点。

它也没有手足。

这丑陋的家伙像渲染不到位被丢弃的角色,让宁迦渡感到疑惑。

他记得自己被游戏催眠,又被拉进游戏,他还记得画面里的景泽阳变成了黑暗本身,已经被游戏控制。

可是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这里除了一个黑色怪物,什么也没有。

他仔细观察那一片黑东西。

它比自己大几乎两倍,上部凸起的椭圆形似乎是头,身体下方垂下几条粗大腕足,在它目光注视下蜷缩起来。

像一个怪里怪气的超大天气娃娃。

而在娃娃的左侧身体上,有一个蓝色小光点在一闪一闪。

宁迦渡忙抬起自己的左手臂。那里也有一个蓝色小光点在一闪一闪,两个光点频率完全一样。

这是他的光脑在进行同频连接。

能和他的光脑匹配连接上的,只能是……

宁迦渡的眼睛一下子睁大。

难道……

他向黑影方向前进一步。

那黑影后退了一步。

不需要再确认了。

宁迦渡直接冲向黑影,在它反应过来前扑进它怀里。

“景泽阳!是你!对不对?”

“你还有意识,对不对?”

手底下粗糙的像素颗粒动了动,怪物低下头,似乎在看他。

然后,很缓慢地摇了摇头。

[我不是他,别靠近我,我怕伤害你。]

但宁迦渡听不见他的话,他惯于平静的脸上浮起强忍着伤悲的表情,在眼眶里的晶莹落下之前,用力搂住了黑影。

“我以为,你已经……”

他的声音哑得几乎听不清,夹杂着低低的抽气声,是不善于表露情绪的人的极致悲伤。

景泽阳是怜惜的,怜惜到心脏都在颤栗,他想说,我在这里,我不会有事。

可心底又有一个声音在疯狂叫嚣着,要让这个人哭得更大声些。

他保有自己的意识,但被游戏侵蚀的那一部分也存在在身体里。

之前,绿色手环和刚强的意志还能帮助他压抑着,现在,当他看见宁迦渡,一瞬间柔软下来,这部分便开始疯狂反噬。

当那一丝熟悉的花香从温热人体上飘来时,他只觉得脑中轰然作响,意识全线崩溃。

那是人性中最兽性的一面,最原始和野蛮的一面。

得到他!

征服他!

占有他!

让他成为他的一部分,再也不能离开!

腕足缠裹上纤瘦的腰身,黑色形体如离散的像素块,张开黑色羽翼,包裹住人体,开始无孔不入地侵占。

宁迦渡眨了下眼。

他感到黑影从他手臂间散开,将他的身体密不透风地裹住。

那些黑色暗影像粗粝的沙,钻进他的衣服,在他每一寸皮肤上游走。

像描绘,像抚慰,又像亲吻。

“景泽阳…?”

他挣了一下,却发现手脚也被缠固住,连十指都被打开,流沙细密地舔过指缝,带起一阵麻痒。

某种暧昧不清的意图在某处被裹住时彻底鲜明。

宁迦渡整个人弹了一下,“你怎么……”

可话语被堵回喉中。

像素模拟成的舌头钻进口中,蛮横地撒野,更有向深处探入的趋势。

宁迦渡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景泽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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