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玉药洳茶(三):暧昧  三月,天掠过一线灰影,正是大雁北归时节。20(1 / 2)

  四海哗然。

  赵令悦亦然久不能语。

  邵梵王献有冤,可他们为这三万八千人之冤,造就了左思峡等人的无尽冤案,毁了无数个家庭了。

  谁比谁无辜?

  她生在辉朝,这并不是她的错,那她为何,凭什么,要待在这里?

  她和赵琇,为什么要遭遇这种变故和折磨?!

  待再见邵梵,赵令悦势必,要与他来个鱼死网破,手刃仇敌。

  *

  大雁的翅膀划入黑夜,春寒料峭,邵梵的马步踏进了常州地界,进府衙时正踩中子时尾巴,宋兮等人来迎都不奇怪。

  但等他遣散人进后院,发现自己的屋内竟然都亮着灯,脚步不免缓了缓。

  许是老早听见动静,门被人推开。

  秋明独自站在门槛边上,叉手跟他矮了矮腰,怯怯道:“邵郎将。”

  更深露重,秋明细瘦的身子吹得摇摇晃晃的,像一根单薄的枝干。邵梵皱了皱眉,快步走至房内:“不是告诉你了,不用等我。”

  屋内帐子层叠绰约,香气若有似无。

  他才走几步,便耳根一动,立马察觉不止秋明一个人在场,目光微斜。

  右侧帘后,一道暗影投在纱帐上,拉成一道细的弧线。

  邵梵将手搁在腰侧,“谁在那里?”

  那影子在帐后停了一刹那。

  邵梵敏锐地察觉到香气越来越近,清楚帘后之人便是屋内这甘甜气味的由来。

  佛手柑香,是她。

  秋明忙这会上来解释,“是赵姑娘要奴给郎将留的灯火呢,说走夜路回来留灯是规矩,也叮嘱奴将炉子里温着饭食,等郎将回来就用饭。郎将可吃过了?”

  邵梵把住腰侧剑柄的手松开,到桌前坐下,“出来吧。”又道,“秋明。”

  “啊?”

  “你不是奴,以后不用再自称奴。”

  “那.....”

  “就自称我。”

  说话间隙,纱帐被人以手撩开,赵令悦着了一身油绿的对襟大袖衫,浸泡在昏黄的灯火里现了身。

  她走至桌边,两人对视了一眼。

  邵梵还是那般审视她,神色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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