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珠打玉盘(一):命运  宫墙囚日,如温水煮蛙,又磋磨掉她之前在常州,跟着他逼养出来的一些生存本领,将她蹂躏成了一株娇花,筋骨脆弱,身娇体软。(2 / 2)

  出建昌东华门后,队伍徒经大相国寺,寺外小雨绵绵,寺内香火蔓延。

  邵梵的骑兵披蓑带斗,王献也骑于前头,与他并肩,手执一柄油伞,朝他躬手,温声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兄今日送渡之,就送到这里了。”

  邵梵牵着马,望了望大相国寺的高处牌匾,周围钟音寂响,地上落花伶仃,“时候差不多了。”

  “千人兵马为她而停,你还不去接她?”

  王献转头回来,如此说。

  邵梵一默。

  翻身下马。

  他着手踏进了大相国寺,绵软的香火味儿朝他扑鼻而来。

  宗教哲念向来荣大,寺庙金铎被风撞响,盖过星辰宇宙。

  万物清净,香客往来踩出一道道水痕,邵梵都与他们匆匆擦肩而过,唯独一眼找到了大雄宝殿内,跪在三世佛膝下的一朴素青衣女子。

  她正双手合十,闭目祈愿,没有挺直脊背,身躯柔软地曲出一个虔诚的弧度。

  邵梵走到了她身边,立即于宁静与暖香中带来一丝清凉的冷冽。

  “该走了。”他道,“我来接你。”

  她站起身来,提上一旁的包袱,“来都来了,邵郎将不上香?”

  “我素来不信佛,一生永不皈依gui yi 入佛门。”

  邵梵让她戴好帷帽,跟着他出了佛门,去到俗世。

  王献牵着马站在门前,等在一边儿,见他们来了,单手执伞,将自己的马绳交到她手上,“我走路回去,踏赏春雨......姑娘旧时大名已不可再用,可想好了新名?”

  半透的帷帽被风吹起,在香火的烟丝白雾中露出一双清亮透彻的眼。

  她嘴角一抿:

  “温梵。”

  第50章 珠打玉盘(一):命运  宫墙囚日,如温水煮蛙,又磋磨掉她之前在常州,跟着他逼养出来的一些生存本领,将她蹂躏成了一株娇花,筋骨脆弱,身娇体软。

  此时没有依助,是无法上马的。

  她昂起头目测了下马背高度,垂首时帷帽的帘尾巴,朝他的方向动了动。

  但并不说话。

  帷帽吹进邵梵戴斗笠的视线内,一滴冰凉的水沿着斗笠的边缘落下,正溅进她僭越进来的帘尾,如珠打玉盘,在他耳边空响了一声......邵梵喉结滚动一番,径直面无表情地俯身,双手将她的大腿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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