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珠打玉盘(一):命运  宫墙囚日,如温水煮蛙,又磋磨掉她之前在常州,跟着他逼养出来的一些生存本领,将她蹂躏成了一株娇花,筋骨脆弱,身娇体软。121(1 / 2)

  邵梵转头,将官印跺在桌前,“就要那一间。”

  阜从手里抬笔录单子,可闲的还堵不上嘴:“姑娘家的长途跋涉的总归不方便些,我们这有热汤(热水),要不也给备上,让娘子净净手面?”

  “嗯,都备上吧。”

  厢房在二楼,一进屋见到那单单一张床,赵令悦说:“我们商量一下,我肚子太疼了,往床上躺一会儿,你睡地上。”

  他杀过她,她不畏他,甚至不想再跟他装什么,一些表情全放纵地挂在脸上,此时就是一幅公事公办的态度,“你这会儿倒是不见外了。”

  赵令悦撇开目光。

  “呵。”邵梵朝她走过去,手蹭过她的肩膀,在她如触电时退开前,提起了她身旁的一只交椅。

  赵令悦顿住躲避的动作,跟了他一路,看他将椅拖出了门口搁着,自己解了佩剑,岔开腿坐上去靠墙抱臂,听见阜从的脚步声,“哦。水来了,你洗澡吧。”

  “我不放心。”

  邵梵冷笑,“不放心谁?”

  “不放心你。”她厚着脸皮道了一句。

  邵梵踢开她裙角,抻腿轻巧地勾来一扇门,拍拍闩扣,“你不会反锁?”

  .......他闭眼假寐,但听着屋里头那轻微被人弄响的水声,依然有些身躁耳热,不安地睁开眼,背后又微微发润。

  禁欲,简单写出的二字,做时却需撇尽妄念,便也很难做到,听了几回,越发难安,翻了下身子,身下的交椅便发出咯吱声响。

  里头的水声也戛然而止。

  邵梵抬手轻拍一下大腿,蹭过衣衫,将剑提起往楼下走去,吹吹冷风,自会好些,再上楼时,老远听见她在里头吸气儿,就是疼得。

  “你在挑水泡?”

  里头的赵令悦抹掉疼出的一串眼泪,不语。

  “你知道你身上最大的弱点吗?”邵梵停顿片刻,“对自己不够狠。不然,那天没将你勒死,你也该自己帮自己一把,现下已经去投胎了。”

  “........”

  “开门吧,给我一盏茶时间,然后,早些睡。”

  厢房内只有两盏白烛,烧了半天,灯芯被蜡油堵上,不大亮堂。

  他环视一周,取下她头上固发的那根银簪,但她原本就不怎么会自己绾发,辛苦了半日也是松松垮垮没有形状,被他这一抽,略湿的青丝全散下来,披在肩背。

  赵令悦登时恼火,抿住唇才没有骂他。

  邵梵转身用那簪头,去将灯芯重新挑亮,跳动的焰火映在他半边脸上,像是上元夜,她去矾楼(宋代京城最大的酒楼)楼上,看到的乱灯走马。

  他融进光内,“温姑娘,手伸出来。”

  邵梵不再叫她真名。

  那场刚烈至极的生死对峙过去才三个月,他却好像已经放下了,只将她当个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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