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8.第504章 栽在畜生窝里了587（2 / 2）
李献下令将三人押上点兵台斩首示众，宣告“罪行”，并令军中校尉及以上品级者皆来观刑，名其曰“以儆效尤”。
但他意外的是，肖旻竟然回来了……
她的神态惭愧但不悔，壮着胆子般抬起眼睛看向李献：“阿尔蓝泄露了不该泄露的……请将军责罚。”
四下骤然变得寂静，而这时，一道洪亮的声音自后方响起：“韩国公之言，可有证据否？”
点兵场上，李献带人正清点那一万骑兵之际，那些他眼中的“麻烦”，却先一步主动找了过来。
那三人被强行押去间，大怒道：“李献，你如此行事，必不得好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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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献恍若未闻，交待身侧的闫承禄：“观刑者中，凡敢质疑或求情者，一概以同党诛之！”
但局面的倾斜是明显的，肖旻本就有所安排，很快便让人控制了那些暗中放箭的弓弩手，又使人迅速列阵阻拦。
因此这场观刑，也是一场服从试探，并在昭告所有人，不愿服从者，下场便会和那三人一样。
那三人见状哪里还有不明白的，挣扎间，惊怒道：“韩国公三言两语便予我等莫须有之罪，敢问可服众的证据何在！”
但依旧有人选择站出来表达不满，而没有意外的是，他们皆被押上了点兵台等候斩首。
阿尔蓝已经转醒，但人还是很虚弱。
“肖将军有令，此刻回头者，尚可从轻发落！执意跟从者，定斩不赦！”
李献冷笑着看向他们：“是我之军令会使军心不安，还是尔等欲趁机扰乱军心？”
他并不意外肖旻还活着，他的确已让人安排诛杀肖旻之事去了，但此时尚无消息传回，他之所以让人提早放出肖旻伏诛的消息，不过是为了操纵局面人心——
李献未有过于靠近，在离她尚有七步开外处站定，他眼底没有怜惜，也不曾屏退左右，只是印证着问道：“阿尔蓝，那日是谁带走了你？”
阿尔蓝点头，有气无力道：“劳烦让人将我的衣箱取来，多谢……”
昔日不被李献看重的人心，在此刻如土崩瓦解般崩裂开来，在肉眼可见地断绝他的后路。
周围也响起不可置信的嘈杂声。
这话是说给普通士兵听的，他们大多只是听从各自校尉之令行事，而肖旻不欲酿成大的内乱伤亡。
他始终未有靠近阿尔蓝——他知道阿尔蓝的手段，但是对她逃出来之事，还是心存两分犹疑。
阿尔蓝这把刀，若是还能用的话，于关键时刻便依旧会是好用的，丢了实在可惜。
这样一头危险的小兽，在外面受了伤，拼死逃出来后，却还是爬回到了他面前，跪着求他责罚……
他身后万余骑兵也有半数倒戈，但闫承禄手下掌着近万兵力，此刻得李献授意，立时下令拔刀冲杀。
肖旻说话间，忽有一支暗箭向他袭来，但他身侧心腹早有防备，挥刀将那冷箭挡下。
“肖副帅还活着！”
那些站在后面的校尉们纷纷让开了一条道，神情多见惊喜：“肖副帅！”
李献看着她：“也是她将你伤成了这般模样？”
即便是从人品出发，他们也更信得过肖旻。
“……是。”阿尔蓝将眼睛垂下：“若非如此，便绝无活着逃出来的机会，阿尔蓝大仇未报，还不想死……”
李献却无意与他们多言：“突然接到圣令，需改变战略部署，此乃机密也，诸位听令行事即可。”
“……”
至于服众，那就更简单了，不服者，便杀到他们服为止！
但这胡诌也是有支撑的——他未来主公早已告知他，此番君王定会发落李献，让他早做防备。
看着走来的人，李献猛然皱眉。
李献暗自咬牙，看向肖旻的视线中满是杀意——所以肖旻早就得知了消息，今日不过是刻意做出离营假象而已！
李献已听军医说罢她的情况，左手五指皆被斩断，除此外还有其他一些皮外伤，至少两日未曾进食，身体异常虚弱，能撑下来被人寻到已是幸事。
李献早有准备，立时便有人上前将那三名部将按住。
而抛开对真相的分辨不提，如此情形下，他们也不愿追随一个不择手段的疯子——对方可以不将岳州百姓和患病士兵的性命放在眼中，自然也能随时将他们用完即弃。
见李献进来，阿尔蓝侧转过身，勉强支起上半身。
“是……她逼迫我交代制毒经过，便让人一根一根地砍下我的手指……”阿尔蓝声音依旧很弱，但撑在身前的右手指甲紧紧嵌入了竹榻缝隙间，眼底藏着恨意。
他甚是果断地抬手：“将这些肖旻同党统统拿下！”
李献看向那几名部将，眼神锋利：“证据确凿之下，还欲为反贼辩解，这不是趁机扰乱军心又是什么！”
那站出来的三名部将更是大惊——肖副帅出事了？且是以勾结卞军的罪名遭到诛杀？！
“不可能！”其中一人斩钉截铁地道：“肖副帅绝无可能勾结卞军！此事必有蹊跷，主帅焉能如此草率便令人行诛杀之举！”
约有七八人寻了过来，询问李献的安排。
李献走进暂时安置阿尔蓝的帐中，看向躺在竹榻上的女子，她手上的伤已被处理包扎过，但那身蓝色衣裙尚未换下，此刻已残破不堪，上面沾满了沉暗的血迹和泥污草屑。
眼见站到肖旻身侧的人数在不断增加，李献后牙几近咬碎，他很清楚人的从众之心，再这样下去，只会有更多的人选择肖旻……
肖旻看向众人，忽而拔刀，掷地有声道：“执意跟从李献造反者，肖某绝不阻拦，却也绝不手软！”
“真他娘的……”闫承禄咬牙切齿：“全是畜生……！”
这一帮天杀的畜生，太畜生了……他算是栽在畜生窝里了！
闫承禄怒极间，猛地提力，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也将那校尉一刀抹了脖子，旋即扑通一声栽倒在地，盯着李献逃走的方向，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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