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小三法庭忏悔三观毁五官4(2 / 2)

这要缘于她表姐聂晗娜。聂晗娜和龚铮一个办公室,去年聂晗娜向她提起龚铮时,“高岭之花”的她见都不见。还缘于龚铮的妹妹龚萍去年底考进市检察院,有次她到公诉处看到纯情可爱的龚萍,才知道是龚铮的妹妹,让她觉得龚铮也不会差;她看了龚萍微信里的龚铮照片,果然是个“凤凰男”,这才心动到行动。

现在,她看到审判台上龚铮对她刚才变更被告人钱朵朵的指控罪名,投来赞赏的目光,这才满眼欢喜,然后她在公诉人席位上坐下,右手里拿着的公诉书举起,继续回答:

“再就是,公诉人前面已通过电子邮件的形式,把变更了的公诉书报请院领导研究,刚才回复,研究批准了。”她语速很快,“变更后加盖了印章的公诉书,正在送往法庭的路上。”

她语气欢快。审判台上,龚铮不停地颔首,给她点赞,男女审判员也是如此;审判区左边和中间的被告人席里,钱朵朵和霍广亮满眼溢满感激的目光,在直直地仰望她,她瞟了一眼,目光又看向她右前方审判长席的龚铮,然后摆动着她手里的公诉书,嘴角轻扬,接着说:

“审判长,鉴于被告人和辩护人的实际情况,公诉人也建议审判长依法加快庭审程序,依法当庭宣判。谢谢!”

她一口气说完。龚铮听了后,他又头点点:“刚才,公诉人发表了新的意见。”他说着,目光离开公诉席,转向他左前方的辩护人席,与辩护人席里蒲素痴痴的眸光相对,他程序式地发问:

“刚才,公诉方变更了指控被告人钱朵朵职务侵占罪的罪名,辩护人对此是否有异议?”

“没、没有!”蒲素双眼瞪大,一头木莓棕发丝摆动,她痴痴的眸光这才从龚铮那盛世美颜里跳出,“审判长,辩护人也是这个辩护意见。”回答的语气急促,“辩护人之所以要在中午1点50分登机返京,是要出庭下午三点半排期开庭的一件刑案。”语速很快,“并非要加重被告人霍广亮的经济负担。”

这时,整个法庭才明白她前面急于打退堂鼓闪人,是迫不得已。

审判台上,龚铮听了后,他微微颌首,然后转向他眼前审判桌上面的笔记本电脑屏幕,看了一眼屏幕下方的时间,他眸敛敛,又看向他左前方辩护人席的蒲素,继续发问:

“辩护人,现在是中午12点33分,法庭要是在中午1点20分前宣判,会影响到辩护人接下来的1点50分登机吗?”

“要去掉那个20分钟。”蒲素右手伸出食指和中指。龚铮微微皱眉,不解地看着她。她微微一笑,一边摆动着手指,一边委婉地说:

“辩护人从法庭打车,20分钟到达州江机场没错。”顿下,“不过,登机要提前30分钟。”委婉的语气里难掩她伶牙俐齿,“法庭要是在中午1点前当庭宣判,就不会耽误辩护人接下来的登机,也能了却被告人霍广亮的心愿。”

不愧是律师,剪子般的手指,刀子似的唇瓣,三言两语,就把问题说的一清二楚。“井”字型似的三面栅栏里,霍广亮双眼闪烁着感激之光,在凝视他右前方辩护人席的蒲素。蒲素痴痴的眸光却在凝眸她右前方审判长里的龚铮,停了两秒,她才接着明说:

“审判长,刚才被告人霍广亮在回答其为啥叫嚣法庭,不然休庭的缘由,向法庭认罪悔罪,并作为法庭最后陈述。”语速加快,“现在,公诉人对指控被告人钱朵朵构成职务侵占罪的罪名,又当庭变更了。这样法庭就能在辩护人登机前当庭宣判。回答完毕,谢谢!”

龚铮这下明白了,他身子前倾,对住他眼前审判桌上面的麦克风,开始总结:“刚才,控辩双方对本案新的争议焦点达成了共识,依法不再进行法庭辩论。”语气郑重,“控辩双方又提出当庭宣判的建议,合理、合情又合法,法庭准许。下面继续开庭。”

他说着,扫了一眼审判台下黑压压的法庭,目光落在审判区左边三面栅栏里的钱朵朵身上,接着说:“现在进行法庭最后陈述,先由被告人钱朵朵作最后陈述。”

审判区左边,“井”字型似的三面栅栏里,钱朵朵倏地从座位上起来,她似丢魂的双眼望着前方的审判台,惨淡的唇瓣伸向她面前栅栏外侧立杆上的话筒,开始说:“尊敬的审判长、审判员,因辩护人急于登机返京,我就口头向法庭作最后陈述。时间不会超过2分钟。”

悲凉的音声很轻,像梦呓,从她面前的话筒里传出,在寂静的法庭里萦绕,让人听了有种说不出的魅惑。辩护人席里边,卞硕听了后,他幽深的目光在打量三面栅栏里站着的钱朵朵:

钱朵朵上身裹着紧身黄色羽绒服,露在井口似三面栅栏上面的身段,凹凸有致,绵延起伏;她白皙的脖颈上面,惨白的瓜子脸被凌乱的苦亚麻丝半遮半掩,却怎么掩不住她那风情万种;她一双赭红色狐狸眼里,蜡黄的瞳孔像朦胧的日晕,折射出无限的悲凉和哀愁。

这时,钱朵朵筷子似的手指抬起,在她那凄凉和哀愁的狐狸眼上擦抹:“今天,我站在这被告人席上,都是自己好吃懒做,贪图享受造成的。我不怪谁,怪只怪自己锦衣玉食的虚荣心在作怪。”

她唇角颤动,法庭天花板上垂下来的射灯光打在她脸上,她颤动的眼睫下边阴影跟着颤动:“我不是一个好女人。大学没考上,我从农村老家到南方打工,在一家歌厅当女服务员。”音色偏低,“累死累活却没有立锥之地,而身边的好姐妹依靠鲜丽的外表,一个个过上了乘肥衣轻的生活,让我羡慕嫉妒恨……”

公诉席里,方菲目光藐视,她斜睨右前方三面栅栏里站着的钱朵朵三庭五眼,精美绝伦,不由得暗讥:“本是后山人,偶做歌厅女,论到囊中羞涩时,不知三观破,却怨红颜命。简直就是三观不配五官。”

钱朵朵瞟见芳菲蔑视的目光,感到是在瞧不起她,她禁不住脸一红,眼睫垂下:“好姐妹就让我学‘仙人跳’,上钩的不是空手套白狼的渣男,就是吝啬鬼的鳏男……”颤抖的声音细若蚊呐,“后来,在姐们签保单的答谢宴上,我认识了销售经理的霍广亮,就处心积虑,要把这个暖男的‘金主’套住……”

这时,钱朵朵右面,近在咫尺的中间三面栅栏里,坐着的霍广亮侧脸,他满眼怨恨的目光在斜睨他左边三面栅栏里站着的钱朵朵……钱朵朵头低着,却没敢看她一步之遥那边的霍广亮,而是筷子似的手指在她羞愧的双眼上婆娑,接着忏悔:

“霍广亮被我‘套牢’后,他把工资卡和奖金全给了我,可仍满足不了我纸醉金迷般的光鲜生活……”

她忏悔的声音还在颤抖,然后她手从泪眼上移开,双眸上蝉翼似的睫毛像被风吹打般地抖动:“霍广亮为了满足我的虚荣心,他就和部下朱智聪联手,把手伸向他们销售的一笔笔货款……”

颤抖的音声从她眼前栅栏外侧立杆上的话筒里传出,在黑压压的法庭里犹如雨打芭蕉上的淅沥沥声。

黑压压旁听席里,中央通道半中腰的左面,靠边座位上的身穿大红棉袄中年妇女听了后,她一双丹凤眼里怒火中烧,恨不得把钱朵朵给点天灯……她是谁,为啥双眼里燃烧着熊熊怒火,在怒视前方审判区左边三面栅栏里站着的钱朵朵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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