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一见钟情（1 / 1）
两人有过练武的经历，早有吃苦的心理准备。在清虚观，不光练武，还得干活，几乎不得闲。开始的一段时期，天天累的身子骨像散了架。他们在衣食无忧的环境中长大，虽然不同于娇生惯养的纨绔子弟，这种超越以往的伤筋动骨还是有些吃不消。好在挺过一个多月的适应期，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形成了规律，一种习惯性的日常。
一天早晨，两人赤着上身，腿上绑着沙袋，在山林中跑步。跑到山顶的观风亭，九天五级一步顺着十几级台阶来回奔跶。一边跟紧随其后的学文说：“不知还要练多久，才能和何氏兄弟一较高下？”
“师傅说过，哪一门哪一派都出过绝顶高手，但在历史的长河中，就连武林泰山北斗的少林寺也做不到代代天下第一。武学没有止境，武功因人而异，相生相克。做好自己就行了，干嘛要跟别人一决高下。他们年少出道，身经百战，我们比不了。但我们练的比他们系统，突破的瓶颈比他们多，日后行走江湖，我想成就不会在他们之下。”
九天站在观风亭的最上层，周围的树木经不起冬日的风霜，葱绿不在，光秃秃的树杈残留着几片枯萎的黄叶随风摇摆。顺着一块块直达山脚的青石台阶，他突然睁大眼睛：“你看，那是瑞雪吧？旁边那位可能就是她来探亲的小表妹。”
学文看去，虽然离的较远，两个女孩青春靓丽的身影依然看的很清楚。表妹拿着一本书，跳跳蹦蹦，已经到了清虚观的门口。一个个子比她们略高一点的男孩亦步亦趋地跟着她们。他拍拍九天的肩膀：“我们表兄弟追她们表姐妹，你追大的，我追小的。来场比赛，怎么样？”
“这么远瞄一眼，你就看上小表妹啦？”九天诧异地打量着他。“不会吧？远看一朵花，近看一块疤，这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不要废话，就说比不比吧。”
“你不要为难我。瑞雪订过亲，跟她的兵哥哥鸿雁传书不断，热络的很。再说我喜欢的是爱恨分明的侠女类型，鞭子女那样的。小表妹出门带本书，脑瓜里全是书中的情节，太文弱，跟这种一天到晚浪漫缠绵的小清新搞上，会把你磨死。”
“说的一套一套的，好像你很懂女人，其实并没有实战经验。我跟小表妹一见钟情，不是浪漫吗？”
“我没有实战经验？”九天拍着胸脯说。“师兄弟都说，鞭子女是段大帅的外甥女，每年老夫人来清虚观至少一次。等她来了，我给你上一堂追女孩子的必修课。”
见瑞雪她们几个进了清虚观的大门，学文急了：“到底怎么说？你不去我一个人去。”
“好吧，我帮你把那个男的挡住，让你去施展魅力。”两人一溜小跑，快到大门的时候，九天一个翻身，倒立双脚，快速前行。“我们这样冲进去，显摆男人的力量，她会印象深刻。”
学文学着他的样，倒立小跑，幸好路上没什么行人，没有成为一道景观。瑞雪的家就在山下朱家村，家里良田千亩，她父亲是有名的乡绅，为人宽厚，村里人都是本家，风调雨顺，各自安居乐业，日子过的还不错。
掌门和云鹤道长跟朱家来往颇多，常在一起喝茶下棋，谈古论今。学文和九天经常跟着去。瑞雪在县城读高中，对时局和时尚有一定的见识，同他们年纪相仿，很快就混熟了。瑞雪自小订了娃娃亲，男方家在县城，跟朱家是世交。谈不上青梅竹马，两家大人挺开明，一到寒暑假，不是你来就是我往，让他们在一起玩，感情很好。长大以后，男孩和几个志同道合的伙伴，立志保家卫国，去广州读了军校，希望这一生能够轰轰烈烈。
瑞雪虽然不舍，但男儿志在四方，建功立业没有错，义无反顾的表示了支持。她父亲却很不以为然。为谁当兵为谁打仗都没搞清楚，头脑发热跑去投笔从戎，太轻率也太幼稚。大清亡了没多久，老袁没忍住坐上那张龙椅，也完了。接着你唱罢来我登场，打着民主、共和的口号，为争夺大位，不惜刀兵相见，弄的狼烟四起，民不聊生。最终谁的拳头大国是谁的，倒霉的只是平头百姓。为一己之私不惜涂炭生灵的人值得保卫吗？
九天说瑞雪双重性格。很开朗，却又多愁善感；为人随和，说话却从不饶人。幸好一向口无遮拦的两兄弟皮糙肉厚，被她抢白和责骂是常事，从不往心里去。瑞雪曾想学几手清虚观的武功，父亲不许，说女孩子舞刀弄枪成何体统，一直未能如愿。这下好了，盯着他们俩，非要他们教。
教人武功需要耐心，兄弟俩都是坐不下来的顽童，敷衍她说习武首先要练好基本功，压腿下腰之类说了一大通，心想姑娘家吃不了这个苦，嚷嚷一阵也就过去了。没想到不久以后瑞雪就练的有模有样，劈叉、踢腿，显出极好的柔韧性，甚至连难度较高的鲤鱼打挺、前后铁板倒都玩的得心应手。没法子，教了她一些入门的拳法，又教她如何行功运气。告诉她内功可以护体，抵御来拳的击打，又可以增强出拳的力道，攻击对方。
她哥哥朱瑞才的性格相反，不拘言笑，也许父亲吸取了爷爷的教训，要他中学毕业就回家帮着打理家族的事务，他也毫无怨言。经常看见他锁着眉头忙里忙外。瑞雪抱怨父亲，说他的期待给了哥哥太大的压力，没有一点年轻人的朝气。说好听点是少年老成，其实就是一个小老头。父亲说要想把这个家经营好，这是必须的。他就是这么过来的。瑞雪只能暗中庆幸自己是个女的，不需要承担这么重的家庭担子。
她跟九天、学文玩耍的时候，瑞才有时候也参与其中，多半是只听不说。动感十足的两兄弟体谅他的苦楚，不时说些天方夜谭的故事逗他开心，甚至夸大其词的说起那玉的爱情。瑞才没什么表情，就是心里有感触脸上也看不出。沉闷的个性让他们融不到一起，但瑞雪坚持带他玩，她想给她哥哥一些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