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灾祸（2 / 2）

王成现在反而没有生气，看着自己的儿子温身说道：“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你保护好自己，还有小王进。我去看看就来，无须担心。”

敦促自家儿子走掉，老人便折身往外走去。

待得王成来到门前，只见一众人马被堵在了门口，乌泱泱的一片。男子的咒骂，女人小孩的哭喊混作一片，吵的人心烦意乱。

老人排开人群走上前来，门前的景象即使是他这样的老江湖也看得头皮发麻，晚宴喝进去的酒水马上就顺着冷汗排出体外，随着晚风吹拂带走这具身体的热量，让这名精明人浑身发冷。

只见地上密密麻麻的躺倒一大片人，皆是王家宴请的宾客。看来先一步出来者已经成为了刀下亡魂。

老人强忍恐惧，安排剩下的人回到院中，自己则带着一种家丁和几位男客人留下来与匪徒对质。

对面骑马跨刀的黑虎见此情景也不动作，静静地看着那边一大伙人忙活。

“不知军爷深夜造访，有失远迎。如若军中资粮紧缺，安排人手来取，老朽自当恭敬奉上，何必动刀枪呢？”王成上步抱拳，客气道。

“就闻王老爷子是条汉子，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被我们赌在家门口杀了这么多人还能气定神闲的与我等交流。”黑虎勒马上前，笑着调侃。

“军爷说笑了，不过死几个不相关的山野村夫，不值挂齿。倒是军爷的目的，很是让我琢磨不透，劳烦相告。”王成继续故作淡定开口道。

“不必一口一个军爷的叫唤了，实话告诉你吧，我等早以叛逃出军营，干起了无本买卖，听闻你王家家大业大，特此来捞油水来了。”黑虎，大方承认自己的身份和目的。

听到对方亮明身份，和目的王成知道不能善了，这些匪徒与以往自己遇上那些半路打劫的不同，他们大多身披甲胄，手拿军刀，浑身上下弥漫出浓浓的血气，身上必然背着不少人命。

“老朽拼搏半生，多少攒下了一些资产诸位要是感兴趣，我会名人全部奉上，犒劳诸位，只求放过老朽的亲友家人。”王成言语中做出了让步。

“不用了，就你们这几只小鱼小虾，全部宰杀了也不会耽误事。至于财务嘛，杀掉尔等，同样会是我们的。”说着，抽出大刀，向着前方一指。发出进攻信号。

王成见谈不拢了，依着走南闯北的经验，当即指挥众人撤进院来。

“诸位，现下匪寇来犯，意欲赶尽杀绝，我等除拼死抵抗，保护老小别无他法。大家先退进门内，只要成功抵御到天亮，就会有消息传出去，届时官府便能赶来支援。”老头子走南闯北，半路劫道的事也应对过不少，有着自己的经验。

众人依言退致门内，将门上木堵住重重堵住。看着厚重的门墙，众人纷纷松下一口气的同时也祈祷着太阳快快升起。

只是门外的黑虎明显已经预料到了这种事情，大手一挥，一根早间刚砍倒的粗壮木头就被几名大汉抬了过来。

军营中攻城略地的手段被他用在了王家的大门之上。王家的门再厚，也万万抵不上城门的，在粗大的攻城木的，撞击下，在门内众人的惊恐中，大门只顶住了四次撞击便崩碎开来。

王成看着满地的木头碎屑，眼睛已经通红起来。

“门口狭窄，只要钻进来一个杀掉一个，他们很快就会被堵住。”

说着，竟抢过旁边一人手中的刀具，往门洞中一送，恰好将一名凑过来观望情况的匪徒捅中。那人中刀，立马惨叫着往后倒去，挣扎几下后便咽气了。

门内众人见此，信心大振，再次将门口围起来。

门外黑虎看着倒在不远处的属下，又抬眼看看门内的众人，先前的从容已经褪去，脸上横肉滚动间疤痕似一条蜈蚣般爬动，此刻怒火在其脸上具现。

“再撞，扩大门洞。”他沉声吩咐，附身捞起马背上的褐色大弓，双臂开合间，拉得其吱吱作响。

这边热身结束，那边再次破开了一个口，破破烂烂的大门已经支离破碎，之所以没有完全倒下，完全是木头用的好。

张弓搭箭，肉身气力作用指间，吱呀一声拉紧弓弦，瞄准门内花白胡子的老者，自信满满送手。

“嗖！”箭矢划破空气形成的嗡鸣声在众多声音中显得格外明显。

一门之隔的王成似有所感，抬起头来，只见得一物飞速穿过门洞而来，越过众人从自己胸口透过去。

这一刻，他感觉不到疼痛，只觉得有什么东西从胸口破开的空洞中流逝出去了，他慢慢张开大口想要呼吸，想要言语，但是这一切都是徒劳，在最后的时刻，他用尽全力转过身子往院后看去。

那里有他的遗憾，有他的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