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渗透的力量（1 / 2）

生物的肉体，就仿佛是天然的铠甲，骨骼，肌肉，皮肤，数层防御用来保护内部相对重要的器官。

只是在漫长的进化史中，猎食者早已进化出来破开这层防御的爪牙，就显得这类防御，似乎有些可有可无起来。

而人类，便是这样的顶尖猎食者，虽然肉体上没有进化出类似的器官，但反而让人类变得更加精通如何杀死同类。

刀枪剑戟，枪炮导弹，发明的初衷，无一不是为了更快的杀死同类。

是的，确实如此。

只要能够借助武器之利，哪怕只有一把小刀，也可以轻易破开肉体上的防御。

但，赤手空拳的情况下呢？

天成手中如今没有任何武器，唯一的武器恐怕只有他的身体。

他真的能够依靠这种武器，打破肉体上的防御，直击尸体体内的核心吗？

——是的，可以。

这样的事情，其实他很久以前，就已经做过一次了。

那时的事情，天成已经记不太清了，只是他的那些老同学依然记着他一掌拍断锁芯的传闻。

彼时彼刻和此时此刻不是很像吗？

都是被坚硬的外壳包裹着的脆弱内部结构。

他不需要破坏掉外壳，他只需要让力量渗透进去，破坏里面的精细结构就好。

虽然他早已忘却了当时究竟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但只要静下心来，只要花点时间琢磨，他一定可以再次抓住那一抹灵光。

望着面前中年男人的身体，天成一掌拍下。

然而，毫无用处。

他感受到了，自己的力量在中年男人的身体上分散而开，几乎被全部化解掉。

不是这样。

应该，更加集中一点才对。

这一掌，让他明确了自己的方向。

让力量渗透进去的原理并不复杂，因为只要是物质，只要没有达到强相互作用力材料的程度，受到冲击时都会震动，只是幅度大小的差别。

只要让这股冲击波，汇聚在一点爆发的话，便能做到宛如隔山打牛般的事情。

就像魔术般，即便看起来神奇，但只要弄清原理，便会清楚这不过是这样的一件事。

而弄清原理，和真正做到，隔着一堵难以想象的高墙。

他真的能够在现在，做到当时因为运气和机缘巧合才做到的事情吗？

天成不再多想，他的意识仿佛再次浸透入肉体深处。

他清晰的看到，自己的力量如何从四肢百骸中涌出，又是如何汇聚到一点，击中中年男人的身体。

然而到这里还未结束，他的意识仿佛也随着那股力量进入了中年男人身体之中，他感受到了，那演化了无数年的肉体防御，是如何将冲击一点一点分散化解掉的。

或许这样的话……

天成一边思索着，一边修改着发力方式。

中年男人的身体，就仿佛成为了他实验的素材般，他一边躲闪着其他尸体不知疲惫的袭击，一边用不断修改的发力方式，打在中年男人身上。

终于，他似乎抓住了那一抹灵光。

又是一掌挥出，这一掌，甚至看起来没有用太大力量，就是这样轻描淡写的一掌，印在了中年男人胸口之上。

而之前无论承受多少次打击都屹立不倒的中年男人，在此时此刻反而像是失去了动力般，僵直不动，紧接着轻飘飘的倒了下来，不再动弹。

他再次变成了不动的尸体。

——做到了。

望着体表没有任何外伤的中年男人，天成长舒了一口气。

明明他的身体因为之前的不断尝试，浪费掉诸多体力，疲惫至极，但他现在却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与愉悦感。

那种更进一步，仿佛对世界更了解一点的感受，是前所未有的愉悦，给予他难以想象的快乐。

就仿佛近视的人看清了世界，瘸腿的人自由的跑起来，鼻炎的人呼吸没有阻塞起来一样，那种舒畅感，是难以想象的。

只可惜，他无法沉浸在这种愉悦太久。

没一会，尸体便围住了他。

尸体不会害怕，也无法害怕，他们没有理解为何中年男人突然倒下的脑子，他们只执着于抓住眼前活动的生物。

内心感到无比幸福，却无法与他人分享，只有尸体与之作伴的感觉并不好。

好在，天成也差不多习惯了这种感觉。

他很快便再次静下心来，平淡的扫视着面前的尸体。

一掌打中面前尸群的不同部位，肋下，侧胸，胸口正中间……

即便击中不同的部位，但他的力量，在透过肉体防御时，却没有被分散开，反而奇妙的汇聚在了一起。

老人的力量确实衰弱，但总归是人的力量。

足以将弱点击溃，这就够了。

一具具尸体体内的黑气核心被击溃，黑气不再流动后，尸体便再次变回了尸体，沉默的倒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