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不是，老哥……（1 / 2）

在怪物倒下，黑气褪去后，天成竭力控制自己的身体，让其重回原样。

这种事，就仿佛将快要脱轨的列车拉回正轨般，就算成功，列车也满目疮痍了

即便如此，也好过彻底倾覆，车毁人亡的结局。

极为艰难，才让自己暴走的心脏恢复到正常水平，可之前透支身体的创伤，那种近乎无处不在的痛楚，宛如狂风骤浪般袭向他。

为了让自己不被这种痛楚吞噬倒下，天成努力思索着，将思绪从肉体上的痛楚中转移开，思索着其他事情。

就例如，黑气究竟是什么呢？

在黑气犹如潮水般褪去后，怪物变回了原形，而本来宛如鬼蜮的停尸间，再次变得明亮，像是回到现世了一样。

——原来停尸间有这么狭小的吗？

天成望着周围，不知究竟是他的错觉，还是停尸间内的空间，确实发生过变化。

按照常理而言，极大可能是他的错觉，空间怎么会发生变化呢？

但他的常理，已经一而再，再而三被打破了。

无论是他突然之间变成一个老人，还是会动的尸体，以及演变成怪物的失踪病人。

种种一切，似乎都在无形之中，宣告着他的常识已经无法面对眼前全新的世界了。

黑气究竟是什么，为什么拥有这种……

——仿佛心想事成的力量呢？

是的，心想事成。

天成在脑海中思索了许多遍，最终发现这个形容词，是最好用来形容黑气的力量。

正因为心想事成，所以尸体可以动起来。

正因为心想事成，所以年迈病危的病人可以借此重活一世。

正因为心想事成，所以那怪物可以做到让身体成为武器之类的事情。

很显然，心想事成并不合常理。

因为但凡有一点点心想事成的可能性，那么这个世界，都不会有那么的安全。

谁也不知道自己会死在哪个人突如其来的想象之下，整个世界会陷入如黑暗森林的猜疑链下。

可在黑气帮助下，心想事成似乎出现了可能性。

唯一值得庆兴的是，这种心想事成，似乎有其局限性。

就像黑气只赋予了尸体动起来的力量，而非凭空创造出这些活尸丧尸。

也因为这种局限性，又让怪物有了弱点，也让天成有了一丝胜利的机会。

黑气，给天成的感觉，便是一种不太合理，可似乎又在某种地方合理的力量。

黑气就仿佛遵循着与现实截然不同的规则，宛如不是在现实中诞生，而是在其他世界中诞生的东西一样。

这真的会是现实中出现的东西吗？

不会。

在亲眼见到半人半怪物的存在后，天成明白了一件事，那便是黑气，就仿佛是生命力之类的产物，只是这种概念，抽象具体化起来了。

怪物操控黑气，做到种种不可思议的事情，也并非利用空气中的黑气，而是使用自己体内的能量做到的。

而空气中的黑气，就仿佛远古时期，氧气出现的那个时候，只是某些生物的代谢物罢了，同时期中甚至没有生物可以利用这种全新的东西。

值得庆幸的是，黑气并没有毒性，否则世界恐怕要再次迎来生物大灭绝事件。

想到这，天成脑海便对黑气有着粗略的了解。

就像最初懂得光合作用的植物祖先般，黑气似乎也是如同氧气之类的存在，是生物的代谢物。

只是与氧气不同，天成完全想不通，黑气究竟是从何而来。

不，不只是黑气，能够代谢黑气的怪物，又是从哪里来的？

人类，是没有黑气这种东西的，身上的气，也只是生命都有，微乎其微的普通气罢了。

即便沾染了黑气气息，也只是像那些活动的尸体一样，本质上只是充电电池，并没有提供电能的能力。

真正提供电能，让尸体动起来的，是那头蜕变到一半的怪物。

而现在，他知道怪物本身并非怪物，只是一个生命垂危的病人，在遭遇另一个天成后，才被赋予了这种力量。

若是蜕变没有被打断，或许他能够变成此世不应存在的完美生命体。

常规武器根本无法将其杀死，借着那宛如心想事成的力量，可以做到数不胜数的事情。

可惜，并没有如果。

正因为只蜕变了一半，所以在天成杀死那身为人的半身后，那身为怪物的半身，也随之死去了。

说起来，自己是否算是杀人了呢？

此时此刻，他忽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时间越久，肖张老头便越焦急，越有不妙的预感来。

——总不能，真的有鬼吧？

即便天成已经那么跟他说过了，但他根深蒂固的常识，还是不愿意相信这地方有什么鬼祟怪异之物。

像他这样靠算命骗钱的老登，往往是最不迷信的家伙。

他才不信什么鬼神，如果真的有鬼神，又怎么能让他装神弄鬼这么久呢？

或许，天成老哥只是尽量待久一点，显得自己劳苦功高，也让院方那边付钱利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