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牺牲的祭品31（2 / 2）

而女人不同，她并无子嗣，也对亲人毫无感情。

她，又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可以献祭呢？

天成似乎想到了什么，而随着他的想法有所变化，他能够听到的声音似乎也发生了改变。

在无数悲伤，在常人看来无法忍受的声音中，其实也存在为数不多，让人觉得可以松一口气的声音。

他仔细回忆着那段声音，回音也仿佛感受到他心中的想法，适时响了起来。

“我叫程诚，诚实的诚，姐姐你叫什么？”

少年的声音响起，此时似乎是他们初次相识时的回音。

“我……叫我沧澜就好了。”

……

随着回音响起，天成能够感受到，周围的黑气出现了某种变化。

就仿佛最中间出现了一个漩涡般，所有黑气都被吸向那个漩涡之中，天成周边的黑气逐渐淡薄起来，随着黑气的淡薄，仿佛能够吞噬一切的黑暗也有所消散，隐隐有光芒从外界映射入屋内之中。

黑气的淡薄，让天成能够感觉到，看到更多东西。

他毫不犹豫，看向漩涡的方向，那里面，仿佛有什么在孕育着，在跳动着。

这是，蜕变？

天成就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但他却无比困惑。

因为根据他目前已知信息，这种蜕变应该需要祭品的，但这里真的存在除他之外的人吗？

一个老家伙显然不够格当祭品的，那么她选择的祭品，究竟是什么？

天成不知晓答案，他只知道，随着漩涡吸收越多黑气，响彻这里的回音也越来越多起来。

他前几次听闻的回音，都在这一次夹杂在了一起。

但这一次，他似乎还听到了之前从未听闻的声音。

那到底是过去的回音，还是此时此刻的回响？

“我虽然很想学习，如何才能做好一个母亲，但好像我没有那种机会了。”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对我最珍贵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我没有朋友，也没有亲人，更没有爱人，对于这样的我而言，究竟是什么最为珍贵呢？”

“现在，我似乎得到了答案。”

“我自己便是最珍贵的东西，对其他人，我从未真正付出感情过，但唯独自己，我应该是有感情的吧？”

“所以，我的一切便是自己，若是只有献上一切，才能实现愿望的话，我会献上我的一切，只为了让你能够真正出生，看到这个世界，体验我从未有过的生活。”

“我希望你能被人爱着，也能爱上别人。”

“我也想过，让你就这样诞生，是否会有些不公平，毕竟你出生之时，也是我死去的时候。”

“但那个人说的对，换一种说法的话，我其实从未死去，而是永远活在你的心中了，也永远爱着你……”

——这便是她选择的祭品吗？

天成望着黑气漩涡，隐约有所明悟。

那黑气漩涡之中，他似乎能够看到隐约有一个女人的轮廓。

她并没有让任何人成为牺牲品。

从始至终，牺牲品都只有一个。

如果是自己，遇到与其相同的处境，自己会怎么选呢？

天成思索着，他隐隐有着答案，却不敢说出口。

他只知道，他的答案，与女人的选择绝对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