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酒(1 / 2)

绵延的云翼漂浮在水面上,风车在前隆隆转动。俯身下瞰如明镜在前,极静的同时也叫人感到一丝丝恐慌。

我梦见必须在一起的翅膀。

夏天。

掉进来水里面,第一次感受清凉的夏日。无数浮花在眼前注视像一只又一只色彩斑斓的水果,好诱人。像海星的紫色花,永远的向日葵。见到她第一反应是“莲”的白花。我也忽而想起诸多美妙的事情,却总止不住心的哀伤。沉闷呼吸的气泡散去,能看清更上端的树叶,是亘早的手机桌面那般落水枫叶。

就这么死去的话也没什么不好,忽略水灌进耳朵里的疼,我都能看见自己的灵魂望着自己的脸。

我想起那个夏天的大清洗,我也这样逃过一劫。

想起来太可笑了,在过一座悬崖的时候磕到坎昏死过去,被拥挤的人们挤着落入崖下,幸好下面是一块瀑布,除了被水灌的生疼外没有任何不适。隔着瀑布的咆哮我还能听见上面士兵的嘶吼,千山万马都像从四面八军袭来,太让人震悚。我躲进瀑布后的山洞,一直到下一次花开。

山上有座人家,一位妙奇女子。着月色素衣,挽瀑墨吹笛。

实不像世人。

即便分辨不出好的乐曲,羌笛自在的音色都够摄人心魄。身上的寒冷渐渐被忽略,我想听完那一曲,直贯耳鸣,密渗魂幽丝丝。末了那女子转过来,也不惊讶。招呼我往屋里去。

青色竹屋,山涧淡淡然的飘气。杯中漂浮几片叶子。她为我沏的茶,品淡甘甜,草木花香。女子不言不语,但仅是相眸对望已觉千言万语。往里屋去,关上门窥不见影,只冥冥中觉得一阵躁动。一片竹盘,上面盛着青丝墨雨。我惊讶这隐土仙人怎么也懂世俗的待客之道,却忽忘如是仙人,又岂会不明凡人之道。

身处这天地,浑身潮湿仍尤觉浊浊然。启唇动齿,却草木竹叶一般割喉。

对面的女子兀大笑起来,狂肆浪骸。一只手指着我像要说什么,却止不住笑。漂浮的气息也忽灌入体腔,血液凝结的刺骨起来。

噗!

喘息着,水呛人鼻腔。站起身四周已然狼藉,尸体从上面掉下来,水被晕染。

我还在方才落水处。

再往瀑布后去,只是破茅旧垣残依,是有一裳白衣不错,几片齐人高的尖草横贯其中似刀剑入体,不过一片蒿里。

罢,人人亦有别,况乎仙人。仙人救我,一命之恩也无以为报。便欲香火为奉,也无以为庙。

“你相信有仙人吗?”

归路途这般问自己,实在无趣。

“可那又怎么解释呢,梦吗。”

此一别又是经年,已然过了。

“但人又能解释梦吗。”

如此结绪万般无趣,

下山。

踏过石桥,熟悉的打铁声近了。那个疯狂的机械师正打造着自己另一只手臂,走之前就对他说过,现在他终于肯换了。

“嘿,铁人。”

他抬头望向我,唯一一只眼里流露出的不解稍纵即逝。

“你居然活着回来了。”

他低头继续打他的手臂,看样子已经初具雏形。

“一场乱而已,乱着乱着就过去了。”

“说到底,他们也只是平民。”

那确实称不上什么正规军队,除了听从命令,没有任何纪律可言。

“今晚要去喝一杯吗,庆祝大难不死。”

“差点死掉的是你,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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