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七十章(2 / 2)

  这才对嘛,沙条爱歌那种纯洁如同稚子一般的模样他才不认识。

  这女人正常的时候还更讨人喜欢一点,发病时那种不自觉表现出来的活泼开朗的样子恶心的他都要吃不下饭了,简直是倒足了胃口。

  与莫德雷德观感相同,沙条爱歌同样不待见这男人。

  少女根本不在乎他到底是谁,是不是杀父弑母弃家背国的叛逆骑士,因为她自身便是个对于杀人毫无罪恶感的人。为了使圣杯降世,不惜以数以万计的性命来换取——这才是沙条爱歌。

  虽然沙条爱歌无法理解,也意识不到,但她并非不明白在那些渺小之人的眼中,莫德雷德所做出的事是犯下了何等猖狂的罪孽。

  铸下大错,背离正道,却仍旧以骑士之名自居,这不是很可笑吗?

  恰恰这一点,才是最让她无法容忍的地方。

  沙条爱歌抬手抚上胸口,交叠缠绕的漆黑魔纹镌刻在她冰冷的皮肤里,干涸的鲜血灼烧着她的肌理。在令咒的中心、心脏的所在,那里有着永远不会愈合的一道伤痕。

  仿佛在诉说着信任之人的背叛。

  紧接着,不死的少女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你真不愧是那个男人的儿子。”

  一边互相嘲笑着彼此的野心,一边在冬之城堡里自由行走了一会,却完全不见有Servant前来迎击,身边只有树木的枯枝在不时发出轻响,这让莫德雷德感到困惑和警惕。

  冬日潮湿的风夹杂着凛冽的水汽吹拂过身边,本该带来刺骨的寒意,可沙条爱歌与莫德雷德却完全不为所动。

  “看来有人曾先行一步,攻击过这里。”

  穿行过外侧的森林,来到接近爱因兹贝伦城堡的内侧,主从二人的面前蓦然出现了战场遗留下来的痕迹。

  这样的鸿沟是完全不需要怀疑的一目了然,很显然是英灵交手造成的。丛林中遗留着的森森剑气经久不散,如实的对外诉说着战况的激烈。

  重重寒风中,莫德雷德却是毫无障碍的认出了那些凛冽剑痕的主人。

  曾作为追随着亚瑟王数年、后又与他不死不休的圆桌骑士,或许没有人能比他更清楚的了解那柄光辉的圣剑有着何等可怕的威力。

  少女灵巧地跃过地上颓败的藤蔓,转头望向了另一个方向,她略歪了歪头,露出仿佛不染尘埃的笑容,浅色的瞳孔内却浮出了截然相反的深深恶意:

  “喔?似乎有趁水摸鱼的家伙呢。”

  “爱因兹贝伦已经先去招呼他们了吗?这可不行,这可不行啊。”无奈的摇了摇头,沙条爱歌噙着温柔的笑意下达了命令:“摧毁他们,Beast。”

  “那种事不用你说我也做得到,只是还有一个问题——谁是什么Beast!给我老老实实的叫名字啊沙条爱歌!”

  “这是你的代号,莫德雷德,你没有拒绝的权利。”全身沐浴在阳光之中的沙条爱歌,明明身处光明,却恍惚从未沾染那光芒一星半点,已坠入漆黑如墨的黑暗。少女笑容不变,依旧是堪比星辰的璀璨,不见丝毫阴霾:“谁让你是规格外的Servant呢?没有职阶也是没办法的事嘛。”

  “白日梦还没醒吗?沙条爱歌。你应该说的是,谁让你是规格外的Master呢?借助了圣杯的力量延续生命,苟延残喘着继续活下去,理所当然的也就没能成为那七人中的一个。”面对着少女猛然阴沉下来的脸,叛逆的骑士毫无惧色的挑了挑嘴角,“啊,警告你一句,再这么喊下去,你可是会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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