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27(1 / 2)

惨嚎声渐不可闻,耳边传来的尽是野兽般的嘶吼。

陈安踹开一个活尸,将老者解放出来,转眼那老人便张开满嘴稀松的牙齿朝他咬来。

活尸越来越多,陈安的压力也越来越大,不知不觉间便下了重手。

“咔嚓!”

老者的脑袋弯成了一个诡异的角度,身体没了支撑颓然倒地,干瘪的嘴巴还在撕咬着空气。

恍惚间,山道上只剩下陈安一个活人,就好像羔羊陷入了狼群,一百多具活尸从四面八方涌来。

“妈的!”

陈安啐了口吐沫,深知自己要是再留手下去,怕是真的要栽在这了。

当即仗起长剑,带起一串串血雨,残肢碎肉四处乱飞,此情此景寻常人早就肝胆俱裂,四散奔逃,但这些活尸哪里在乎这个,踩着同伴的尸体前赴后继。

陈安心中不忍,一遍遍告诉自己,这些百姓已经的死了,他面对的只是一具具没有思想的行尸走肉而已。

长剑因为劈砍了太多骨头,剑刃上满是缺口,宽袍大袖的道服被撕扯的破烂不敢,被鲜血浸透,黏糊糊的粘在胳膊上。

又是一名活尸扑来,陈安毫不迟疑的挥剑砍去。

“铿!”

一声闷响,卷了刃的剑身卡在锁骨里,一时间竟然拉扯不出。

陈安咬牙一脚连尸带剑踹将出去,还没回过气来,胳膊又是一紧,一拳将其砸倒,左侧又袭来一道黑影,他刚想抬脚,却感觉笨重异常,低头一瞧,却是个只剩半截的活尸吊在他的小腿上。

陈安大喝一声,抄起那个活尸猛抡出去,砸倒一片的同时更多的活尸扑了上来。

道人一个踉跄绊倒在地,就像是块海浪中的礁石,被尸群瞬间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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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虞建国一百余年,天下纷争不断,内有前朝余孽蠢蠢欲动,外有戎狄虎视眈眈,朝廷遂组建了三路大军,几十年间平西蜀,定南蛮,斩羌首于塞外,鸣乐章于四海。

其中战力最强者,当属辅国将军率领的靖远军,作战勇猛,南征北战多年,立下了赫赫战功。

所以夏靖臣怎么也想不通,当年扬威异域的铁血之师,为何短短几年,就变成了烧杀抢掠的逃兵?

作为曾经靖远军的伏波校尉,特有的山文甲他又岂会认错。

这也是方才道人逼问,他踌躇不敢直言的原因。

夏靖臣纵马来到溪边,将马拴好后,洗了洗手脸,找了块干净的岩石坐下,解开布囊,却是几块硬邦邦的干粮,他挑出那块快生了毛的,将余下的包好塞回怀里。

又取出一个水囊,就着干粮默默吃了起来。

旁边的马匹缩在树荫下乘凉,鞍上的包袱晕开大片血渍。

之前夏靖臣一是心虚,一是赌气,有些话没有言明,那匹黑马确是贼人所变化。

这贼人诨号千面叟,丧尽天良,专干些采生折割的勾当,因为擅长其伪装之术,他追寻了一个多月才将其绳之以法。

无论在哪个朝代,采生折割都是重罪,抓获之后明正典刑,凌迟处死,不得收敛,裂其骨,不留全尸。

夏靖臣嫉恶如仇,对此道中人自然恨之入骨,便使造畜之术将其化成了一匹马,也好让其尝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至于那鞍上的人头,不过是些山贼土匪之流,啸聚山林,起了些八臂螳螂、飞天蜈蚣之类的狗屁诨号,夏靖臣也记不住许多,干脆一并砍了,交给官府去甄别吧。

汉子吃着干粮,越嚼越不是滋味。

先前那些村民的惨状一直在他脑海萦绕不散。

看他们携家带口的样子,也不过是些乞活的流民,却无故遭到乱兵劫杀.....

忽然,汉子顿住,心中涌起一股不详的念头。

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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