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别闹,我现在没空(1 / 2)

赵宝才是个普通修士,方成没问出有用的信息,也没发现钱庄的异常,只好沿着先前的思路,审查和袁民有过交集的人。

棺材铺在北城区,关了门,方成从后院翻进去,没看到人,于是就地搜索起来,这间棺材铺子不大,他很快找遍了整个房子,没发现可疑的线索。

在魔剑的提醒下,他察觉到韩秉铉遗留的气息,看样子是这名阴官带走了棺材铺老板,有可能是对方得知袁民被杀的信息,提前将棺材铺老板保护起来。

方成只能往好的方面想,他现在没空去找韩秉铉,也只能希望韩秉铉和他一样,是个好人。

离开棺材铺,方成马不停蹄,赶到袁民的家中,试图找到有用的信息,却什么都没发现,厨房里挂着半扇羊排,散发出来自大草原的美妙,看样子,袁民被杀的当晚回到过这里。

方成挨个审查袁民的邻居,询问有关袁民的信息,邻居们七嘴八舌,说了很多,但都是没用的废话,于是他将审查范围,扩大到整个东市,希望查出袁民最近接触过的人中有无异常的。

时间流逝的很快,已经来到傍晚,方成还想继续审查下去,但百姓们已经起了怨言,甚至有人当面说,袁民就是他这个城隍杀的,何必假惺惺的,装模作样!

方成的脑子很乱,体内的嗜血蠢蠢欲动,魔剑快要冲破牢笼而出,他努力控制住情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抬头看着现场的百姓们,他们每个的心中都张开诡异的笑脸,像是盛开的棠梨花,滴着粘稠的红色汁水。

幻觉,这是魔剑的把戏!

方成赶紧掐了一把大腿,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然而,眼前的景象依旧如故,众人心中的花越开越妖艳。

他只能快速离开东市,返回到城西的城隍祠中,来到长生帝君的塑像前,心顿时平静下来,体内那股蠢蠢欲动的邪恶感消失不见。

智商重新占据脑子,他开始回忆今天的一切,在审查的过程中,他几乎逛遍了白花城。

白花城很怪,商铺,市场和住宅都建在城东区,城西和城北十分冷清,除了几户穷苦百姓以外,几乎看不到其他活人,然而,城中最重要的城隍祠却建在城的最西端。

也就是说,百姓们每天都要从城东,跨越整个城区,去西边的城隍祠上香祈愿,这样的工作效率是极其低下的。

加上昨日前任张瑞林的死亡,百姓们都淡去了到城隍祠的心思,今日大殿里的香烛少得可怜,看向长生帝君的塑像,也多了一些灰败之意,不见昨日的祥和。

有问题,一定有问题!

方成来回踱步,思索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这时,一股香气从后院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来到后院,看到县令李三水在木桌上煮着火锅,旁边还摆着四五盘小菜,正吃得高兴,一见方成来了,立刻放下筷子迎了上来:

“大人,您终于回来了。”

李三水的声音中隐约带着哭腔,自从和方成在天福茶楼分别,他一直提心吊胆,有种莫名的预感,他要死翘翘了。

找不到城隍大人,他只好返回城隍祠,乞求长生帝君的保护,乞求了一天,实在饿得不行,就让家里的下人送了火锅和配菜过来,送完就让人赶紧走,不知为何,他看谁都像邪魔,除了眼前这位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城隍大人。

方成见到李三水后,莫名觉得对方顺眼起来,或许是刚才经历过东市百姓的凶恶,相比之下,这位胆小猥琐的县令也不算那么差劲。

肚子咕噜叫了起来,方成才发现今天没吃饭,他也顾不上打招呼,找个凳子,便坐下来吃饭,火锅汤料鲜辣爽口,配菜爽滑可口,可惜都是青菜,要是来点肉就好了。

“李县令你是素食主义吗?”方成边吃边问。

“不是,就最近爱吃点清淡的。”李三水回道,“大人您要吃肉的话,我让人送过来。”

“不用麻烦了,从城东过来大老远的。”方成摆摆手,顺便提出了心中的疑问,“你们都住在城东,为何城隍祠要建在城西?”

李三水解释道:“是今年才搬过来的,先前的城隍祠就在城东,棠梨林子的旁边,是上任城隍张瑞林非得要求来城西,催得很紧,工匠们连着干了一个月,在城西这建了个小小的城隍祠,大人您是不知道,先前的城隍祠有多气派,可惜啊,已经扒了,化作尘土,您看不到了。”

“果然有问题。”方成放下筷子,吼道。

“问题大了去了。”李三水赞同道,“这新的城隍祠不光建的小,位置还偏,都快出城了,跟个村里土地庙似的。”

方成来不及多说,他纵身离开城隍祠,朝着张瑞林的家中飞奔而去。

他早就该想到了,所有的谜团和一切的起因,都来源于死去的张瑞林,而袁民的死以及陈雅兰的说辞,导致他忽略了张瑞林,如果白花城真的有邪魔,张瑞林的家中必定会留下痕迹。

动用全身愿力的加持,他很快来到张瑞林的家中,夫人陈雅兰仍然跪在大厅的灵堂,看样子她真的很爱自己的夫君。

方成没有打扰她,偷偷来到后院的厢房,一间一间的,翻箱倒柜寻找蛛丝马迹,但该死的张瑞林临终前,似乎将家中打扫的很干净,没有丝毫线索。

“难道真的要开棺鞭尸?”

方成眉头紧蹙,步伐没有停下,走到最后一间厢房,推门进去。

这里似乎是陈雅兰的卧室,有浓郁的花香和胭脂气味飘散出来,床上被褥叠放的整整齐齐,没有半点儿褶皱,桌上的茶杯也摆放的整整齐齐。

方成下意识拿起茶壶,问了一下,是鹤怀山的味道,这家子就只有这一种茶吗?

来到梳妆台前,簪子摆放一根根的排列,像列队士兵一样,从任何角度看,都整齐的要命。

梳妆台上还摆着一本册子,看起来像是账本,方成打开一看,清秀的字迹,似乎是陈雅兰记录的日常生活,但这记录总感觉哪里不对。

我会在月初的时候,去东市的裁缝铺,看看有没有新的款式,老板是前阵子外地刚来的,有个可爱的女儿,扎着羊角辫,看到她,我会摸摸她的头,给她买糖吃。

隔壁的首饰店是位老板娘,有个儿子,是夫君起的名,我们两个偶尔会聊一聊,聊她的孩子长大了,要去京城考功名,聊她的一直在外跑商,回来的日子倒头就睡,也不进行该有的夫妻生活,说不定有了别的女人。

东市的街尾有个卖糖葫芦的老奶奶,我每次碰到都会买一根,但我不会吃,因为里面的山楂真的好酸。

猪大肠焯水煮熟后,还要再洗一遍,尤其是张屠户家的猪大肠,总是不干净,黄酒要多温一会,凉了喝对夫君的胃不好。

......

......

册子上记录了陈雅兰一个月的生活,她去的何种店铺,那家店铺老板是啥样的,他们聊了什么等等,这些琐碎的事情为何要记录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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